“進去吧!” 我心知這個森林定然有兇險,但還是決定進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個降頭師明擺著不想放過我們,一味逃避也不是個辦法。 我把手槍遞還給趙明,然后率先朝著森林里走去。 趙明接過槍,詫異道:“你不用嗎?” 我苦笑,說:“我沒使過槍,給我也是白瞎。” 妙計和尚走在我的身側,也不說話,只是握著手里的佛珠,我看得出來,他其實也是比較緊張的,在斗法方面,他比我厲害,也就更清楚里面的深淺和險惡,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的下場,魂飛魄散也不足為奇。 走到森林里面,四周陡然變得寂靜起來,分外詭異。 腳下是深深的落葉,踩在上面,就會陷下去少許,有水分擠出來,我猛地停住腳,蹲下身子,把褲腿子扎得緊緊的,然后轉頭看向趙明,“把褲腿子扎起來,降頭師極為擅長驅使蠹蟲,免得等下死得不明不白的?!? 妙計和尚的腿上是綁腿,倒也不需要我提醒。 趙明聽到我的話,連忙有樣學樣地把褲腿子扎緊,這貨穿著的是牛仔褲、皮鞋,吧牛仔褲踩在皮鞋里,看起來很有些古怪,我用早準備好的手電照照四周和地面,并沒有什么異常,對妙計和尚說道:“和尚,帶路吧!” 妙計和尚點點頭,走在前面。 我打著手電筒,跟在他的身后,都沒有敢說話,全心聽著周圍的動靜,我的身上,揣著事先畫好的不少符咒,還有爺爺給我留下的那個四元印,這四元印說起來還是我們家祖傳下來的,只是,使用的要求太高,莫說是我的法力,就連爺爺,到死的時候,都沒能使用這四元印,也不知道這四元印到底要多強的法力才可以驅使。 走過大概上百米的路途,周圍,開始有“嘶嘶……”的聲音響起。 妙計和尚雙手合十,說:“離那降頭師的住處不遠了?!? 說完,他竟然是取下手中的佛珠,朝我遞來。 我不懂他的意思,問他:“干嘛?” 他說:“小衲身受重傷,這次,只能靠你了,這串佛珠是我廣蓮寺的傳寺佛器,能暫時地壓制住你體內的陰氣?!? 我恍然,原來妙計和尚是想讓我去對付這個降頭師。 默然,我接過佛珠帶在手上,那些陰氣果然有些變化,齊聚而去,一股在胸前,一股在大腿,也不敢再在我的體內鬧騰,我終于可以調用自己的靈力,我對妙計和尚說:“和尚,那你自己小心了!”
妙計和尚給我佛珠,自己又身受重傷,自保能力只怕不是很強。 甚至,他或許還不如拿著手槍的趙明,畢竟手槍是大殺器,任你法力再強,要是被手槍給打中,吃顆花生米肯定也不會好過到哪里去。 嘶嘶聲愈來愈近,愈來愈噪雜,仿佛是四面八方都有。 對于這種聲音,我想如我這種從鄉下長大的孩子都是頗為熟悉的,這是蛇在爬行和吐芯子的聲音,我有些凝重地看向妙計和尚,他吐出兩個字來,“蛇降……” 蛇降,在降頭術里,在我看來,是和尸蟲降差不多厲害的降術。 在關于降頭師的故事里,有不少關于蛇降的故事,蛇不可怕,可怕的是發狂的成群的蛇,當蛇降練到一定的境界,驅使毒蛇滅掉村莊,甚至是城市,這都不是空幻。 手電照過之處,那些毒蛇終于顯形,多是眼鏡王蛇,蛇頭高高揚起,蛇信吞吐,雙眼之中滿是陰冷,在手電的照耀下泛著光芒,除此之外,還有各種綠的、黑的、黑白色的毒蛇,有許多連我也不認識,加起來,只怕有不下百條。 “怎、怎么辦?” 趙明拿著手槍,聲音有些發顫,現在莫說是手槍,就是機關槍,只怕也掃不掉這些毒蛇。 我說:“別急,你們站到我身后去!” 在我梅山十二大法里,同樣有蛇法的存在,我就不信,我還制服不了這些毒蛇,我順手在旁邊的樹上摘下片樹葉,然后嘴里念動咒語,蛇法和獵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需要先念咒,奏請祖師。 隨即,我把樹葉子含在嘴里,開始吹奏。 葉子吹起來并沒有聲音,這倒不是我吹不響,只是驅蛇本來就是依靠特殊的波動,發出聲音,反倒是沒有那個效果,吹奏這葉子是門技術活,不是我吹,沒得幾年的練習,根本就別想吹出那特殊的波動來。 隨著這特殊的波動,我的念力也開始漸漸地散發出去。 我彷佛間能感覺到這些毒蛇的暴躁、嗜血,它們腦子里的念頭就是把眼前的我、妙計和尚、趙明三人給吞噬掉,想來,這應該是那降頭師賦予給它們的念頭。 眼看著這些蛇離我們越來越近,陡然,“砰”的槍響。 我大驚失色,妙計和尚猛地喊道:“別開槍!” 然而,這些蛇已然狂暴起來,更加迅速地朝我們這邊游動過來。 無奈之下,我只得選擇繼續吹奏葉子,除此之外,我也沒有其余的辦法,我集中所有的精神,把念力散發出去,沒有去試著和
這些毒蛇溝通,我現在的實力也達不到那個層次,我只是用念力驅使著它們離開。 這些毒蛇游到近前,終于被我的念力所影響,躊躇不前。 或許,現在在這些蛇的腦袋里,我就是只猛虎,總之,是惹不得的東西,那降頭師的念力驅使它們來進攻我們,而我的念力,則驅使著它們離開,眼下,就看我和那降頭師誰的驅蛇之術更為厲害。 這時,妙計和尚突然說:“我們往前走,只要抓住那個降頭師,這些蛇對我們就不會再有什么威脅?!? 我無語,聽這家伙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感情他現在還在吃棒棒糖。 我邊吹奏葉子,邊帶頭往前面走,那些毒蛇就圍繞在我們的身邊,相隔不過半米,不用想,要是我現在停止吹奏,那我們肯定難逃被百蛇噬咬,然后蛇毒攻心的下場,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走得也異常的緩慢。 那些毒蛇,則是始終在我們身周迂回游走著。 走著走著,前方突然出現棟茅草屋,很簡陋,正中是小木門,門上還帖子有半米長的黃符,無縫飄蕩,突然,門被打開來,那年輕的降頭師出現在我們眼前,沒有帶斗篷,在手電光的照耀下,他的臉色極為陰沉,他說:“你們竟然敢來這里,簡直就是找死!” 我沒有說話,仍然是吹奏著葉子,防止那些毒蛇進攻我們。 妙計和尚走到我的身前,直視著那降頭師,說道:“你作惡多端,小衲今天定然要讓你嘗嘗作孽的下場?!? 趙明這廝狠起來,更是讓人心驚。 在我和妙計和尚都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這貨竟然是二話沒說,直接開槍打向那降頭師,嘴里喊道:“他么的,敢下降弄老子,老子打死你?!? “砰……” 這聲回蕩的槍響,差點讓我都停止吹奏葉子,現在,我覺得,帶趙明來似乎是個錯誤。 那降頭師的反應很快,槍聲剛響,他就已經躥到門里,子彈打在那黃符上面,留下個花生米大的洞眼,妙計和尚轉頭,說:“阿彌陀佛,趙明施主,莫要再亂開槍,黃山身中這降頭師的降頭,要是這降頭師身死,黃山所中的降頭就再也無法能解?!? 他剛說,我就陡然覺得頭痛起來。 那降頭師在屋里給我施降,我敢肯定這降頭師是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的,他能夠隔空對我下降,估計是上次在趙明家里時,趁著打架拔走了我的頭發。 頭痛,讓得我再也無法吹奏葉子,情勢霎時變得危急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