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前輩見我似乎還有隱情,也不說話,只是看著我,等待我的下文。 我稍作考慮,然后說道:“不瞞柳前輩您說,我小時候被王八精沖撞附體,差點身死,是我爺爺用我們梅山教的秘術,把王八精的靈魂和我的靈魂封印在一起,我才得以能夠活到現在的,而且,即便是這樣,我都活不過三十歲。” “這……” 柳前輩聽到我這么說,也不知道該再說什么好,確實,對于個很難活過三十歲,壽命不過僅僅只剩下幾年的青年來說,復興梅山教的任務實在是太過任重而道遠,于情于理,我都應該好好地享受生活才是,而不是去承擔太多東西,起碼,我是這么認為的。 只是,看著柳前輩不甘心的樣子,我也還是很過意不去的。 不管怎么說,我現在畢竟都是傳承了梅山秘傳法本的人,名義上來說,我當為梅山教之主,復興梅山教,似乎是我不可推卸的責任才是,連柳前輩這個蛇法傳人都這么上心,我這個梅山之主對教派的興亡不聞不問,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 我心中嘆息,說道:“柳前輩,要是我能在三十歲之前解決掉自己的問題,定然全心全力地復興我梅山教。” 話雖這么說,但我心里,還真沒有抱幾分希望。 要是猖兵號角和蚩尤眼那么好找,也不至于到現在都還沒有半點傳聞留出來,在我們這個圈子里面,都沒有聽及有人說過這兩件法器,要么,就是被有心之人隱藏起來,要么,就是沉寂在這世界的某個角落,不可追尋。 “你知道怎么解救?”柳前輩卻是突然滿懷希望的問道。 我心里也不禁生出股暖流,笑道:“我爺爺是用九釘鎮魂法把王八精和我的靈魂封印在一起的,在梅山秘傳法本里有記載,想要把這王八精的靈魂驅逐出我的腦海,除非是找到猖兵號角和蚩尤眼才行。” “九釘鎮魂法?” 柳前輩有些疑惑,想來,這應該是梅山秘傳法本里的絕密,所以他并不知曉。 緊接著,他又說道:“猖兵號角和蚩尤眼不是水法和藥法的傳承法器嗎?” 我點點頭,“恩,是的,蚩尤眼可以溫養靈魂,猖兵號角可以分離靈魂,只是,我也不知道這兩件法器到底在哪里,柳前輩你可有所耳聞?” 柳前輩嘆息,“自從那次大劫之后,十二法器和血器四元印都不知所蹤,這些年來,我各方打聽這
些法器的消息,想要振興我們梅山教,但是,卻連半點消息都沒有,小山,我勸你還是想想其他的法子吧!” 我苦笑,要是有其他的法子,我早就去做了。 柳前輩見我心情不太好,轉移話題說道:“對了,你剛剛不是說你想學蛇法么?” 我點點頭,“恩,柳前輩愿意教我?” 柳前輩點點頭,“你是我教之主,又是普心老和尚看中的年輕人,于情于理,我都是應該教你的,只是,梅山秘傳法本里應當有我蛇法的所有修煉之法才是,你怎么會想要拜我為師?” 我有些訕訕,摸摸腦袋,說:“里面有些東西太深奧,我看不懂。” 梅山秘傳法本就那么厚,上面書寫的內容有限,精深的法術還好,很詳盡,可是粗淺的法術就寫得有些籠統了,興許,當時寫這本書的人也沒有想到梅山教教主一脈會淪落到如此境地,連個教導的人都沒有吧! 我空有精深法術,卻根基不夠,這也是我迫切地想找個師傅的原因。 柳前輩笑笑,“那我明天就開始教你蛇法,這么些年來,由我爺爺傳到我這輩,別的不敢說,但要論起蛇法來,梅山兄弟中應該無人能夠比我們厲害,我們身為梅山蛇法的嫡系傳人,這些年都緊守著傳承,從未流失過。” “恩!” 我用力地點點頭。 其實,我心里還真是挺佩服柳前輩的,他們對梅山教的歸屬感顯然比我這個在外面“放養”長大的孩子要強得多,傳承到現在,說起來容易,但我知道,做起來并不容易,不說別的,就說那場紅色大運動,就有不知道真正的傳承被打倒,如同那些牛鬼蛇神一般。 不久后,我和柳前輩結束談話,各自回房休息。 我心里,有喜有憂,喜的是柳前輩愿意教我蛇法,別的不敢說,在蛇法上,我定然會有長足的進步,憂的是,連柳前輩都不知道猖兵號角和蚩尤眼的消息,這似乎說明,我想要找到它們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在房間里,看著已經熟睡過去的小鈴,我心里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 我自己死,無所謂,我現在也算是小有身價,再過個幾年,多攢些錢,即便是死,剩下的錢也肯定夠爸媽養老的,可是,小鈴卻不行,要是我死了,也不知道她會怎么樣,我現在很是后悔,在廣州,其實我就不應該和小鈴發生實質性的關系的。 那樣,她還可以去尋找
她的幸福,而不是跟在我這個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的身邊。 次日,依慣例起床修煉之后,柳前輩就開始教我蛇法,是從最基礎的開始的,不是別的,就是養蛇、分辨蛇、弄清楚各類蛇的習性,柳前輩說:“要想在蛇法上走得更遠,就必須要了解蛇的方方面面,包括它們吃什么,生活習性,還有適合什么頻率的波動。” 我點點頭,表示了解。 蛇法,其實就是門關于蛇的生物學科,我敢說,以柳前輩這么多年跟蛇打交道的經驗,他對于蛇的了解,定然要比不少沽名釣譽的磚家叫獸要強上千百倍,可以說,每個蛇法高人,都必然是關于蛇學科的專家。 上午,就是觀察蛇,分辨蛇的種類。 午飯過后,我給柳前輩告個價,然后帶著小鈴往家里趕,這么多天沒有回家,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打給家里,我實在是害怕爸爸媽媽發脾氣,到時候,他們要是給我頓“竹筍炒肉”,我這么大個人,實在是面子上抹不開啊! 另外,稍有奇怪的是,這些天里,他們竟然也沒有打電話給我。 同我還有小鈴一起離開的,有普心老和尚和妙計和尚這對奇葩師徒,他們注定就坐不住的人,習慣奔波,這不,剛剛回來,普心老和尚就打算帶著妙計和尚去云南見世面,據說,那里各種傳承的隱藏教派很多,蠱術更是聞名天下。 其實,我也想去,但是,只能是想想而已,抽不開身。 坐車回到寧縣,收到小鈴消息的戴嚴八開車到汽車站接我們,然后很“強制性”地要求我去他家吃晚飯,等得我同意之后,這才把我和小鈴送到家里的修理廠,現在這個時候,爸爸媽媽應該都是在廠里的。 到修理廠門面上,我和小鈴下車,戴嚴八打個招呼,便開車離開,只是再三囑咐我們晚上過去他那里吃晚飯,他現在店子里生意忙,也沒有太多的時間耽誤在這修理廠,本來,我是想讓小鈴跟著他回去的,這么久沒回家,羅寡婦也肯定很想小鈴,只是,小鈴卻說不著急,這丫頭喜歡粘著我,到現在都沒有改變。 我牽著她的手,她帶著甜甜的笑意。 然而,看著修理廠里面,卻是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莫說是修車的師傅,便是原來那些器械,也已經大多不見蹤影,我愣住,知道是有變故,突然又聽得辦公室里面傳出來響動聲,當即就牽著小鈴,朝里面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