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從高進處回家,人還沒走進劉家莊大‘門’,卻見楊再興帶著狼王小‘玉’迎上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干爹,有個美‘女’上‘門’找你呢!”
美‘女’?
這個詞匯楊再興還是從劉這里學到的,他能夠活學活用劉不奇怪,他只是奇怪,怎么會有美‘女’找自己,而且還找上‘門’來了?
“誰啊?”
左手‘摸’了‘摸’楊再興的腦袋,右手拍了拍小‘玉’的腦袋,兩個家伙都在點頭,整齊劃一的像是心有靈犀。-
“我也不知道呢,二娘在陪著她,大娘好像有些不高興呢!”如今楊再興也是改口了,高‘玉’娘是大娘,安娜是二娘。
聽說高‘玉’娘不高興,劉倒是覺得正常,“那咱們抓緊時間回去看看。”
“嗯!干爹,那個美‘女’是你給我找的三娘么?”正所謂童言無忌,楊再興外表上看像是個大人,但行事時或多或少會流‘露’出一些孩子氣出來。
“三娘?”劉心中好笑,他覺得自己不可能還有第三個老婆了,至少到目前為止,他不覺得自己有取第三個老婆的可能。可是,這個登‘門’來訪的‘女’人究竟是誰呢?
如今劉家莊的規(guī)模已經(jīng)是越來越大,從正莊‘門’到劉家人居住的內(nèi)院,如果是正常人的步速,那可是要差不多半個時辰才能走到,算算也是好幾里路,不過這也不奇怪,即便是在后世,那些西方國家的農(nóng)場主,自家一個農(nóng)場要兜一圈的話,開個車都得一兩個小時。
劉沒有騎馬,只能跟楊再興一起步行,這半年來,因為招募了大量的新兵,按照劉制定的政策,但凡是通過訓練正式成為劉家莊子弟兵當中一員的,就有資格將自己的家人遷徙到劉家莊來居住。
雖說劉家莊能夠提供給這些后來者的田地不大,但畢竟人口數(shù)量上升,集中效應(yīng)就會催生各行各業(yè),如今的劉家莊,儼然就是一個小型的城鎮(zhèn),只是沒有修建高聳的圍墻而已了。
故而走在劉家莊的街道之上,給人感覺也像是在城中穿行,賣菜的、賣布的,吃飯的,喝酒的,甚至沿街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客棧,也開始有票號進駐。劉一面走一面看,一面跟熟悉,不熟悉的人打著招呼,他心中倒是在想,若是劉家莊繼續(xù)這樣發(fā)展下去,將來會不會出現(xiàn)青樓?
正當劉在苦苦思索“青樓”這個嚴肅的問題時,突然有兩騎跑到他的面前停下,馬背上的騎兵一躍而下,向劉敬禮,隨后就道:“大人,剛剛接到消息,西夏派出的使節(jié)團,已經(jīng)到了上京。”
“西夏的使節(jié)團到上京?”
劉聽到這個消息,不由的微微皺眉。只因為在他印象之中,西夏好像已經(jīng)因為金彈子的事情,跟金國鬧別扭,怎地又派出使節(jié)團去了上京,難不成是想要討好金人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雖說兩家是鬧翻了,但畢竟完顏晟歸天,西夏方面表現(xiàn)一下禮儀也是應(yīng)該的。
說起來,西夏將來也是劉發(fā)展的阻力之一,不過相比之下,劉覺得更麻煩的還是金彈子。
屏退兩個偵騎,劉帶著楊再興,一面走一面靠攏著。
要說那金彈子,自從坐上偽齊國皇帝的寶座之后,就再沒有什么動靜,以劉對金彈子這個人的了解來說,應(yīng)該是極不符合其‘性’格的,究竟金彈子沉寂的原因是什么?
想來想去,劉覺得金彈子肯定是在醞釀著什么。都說狼子野心,這話其實一點不假,金人就是以狼為圖騰,標標準準的是狼子。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劉在后世也看過一本關(guān)于狼和圖騰之類的書,對于那本書中所講述的那些東西,劉其實是嗤之以鼻的,他不明白,人何以如此矛盾,既然已經(jīng)以“萬物之靈”這樣來美譽自己,又為何總有人喜歡拿“圖騰”來說事,說什么要具備狼‘性’。
在劉看來,這未免過于扯淡了,既然是漢人,繼承的人是漢文化,就別扯什么畜生‘性’,狼也好,熊也罷,即便是說龍的傳人,這點劉也是不認可的。
明明上古神話里都說了,‘女’媧用泥和水造了人,跟龍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人就是人,別去跟畜生比。
當然,說金彈子是狼子野心,劉就覺得舒服,金彈子他爹不就是老狼主么,那金彈子就是狼子,還當真是名副其實。
“干爹,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走了?”
若不是楊再興提醒,劉恐怕還真不知還要站到什么時候去了。
兩人一狼重新上路,不多時已然能夠看見衛(wèi)兵把守的內(nèi)院。作為劉家莊最高統(tǒng)帥,劉生活的內(nèi)院,自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進去的,穿過大‘門’的時候,劉跟守衛(wèi)的士兵打過招呼,這才剛剛跨進大‘門’,竟然就聽見叮叮當當?shù)谋小弧瘬袈暋?
“搞什么?”
面‘色’一變,劉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來。
自己的內(nèi)院里,怎么會有人動手?要說日常鍛煉,高‘玉’娘如今有孕在身,楊再興又在自己身邊,還有什么人會在這個點上鍛煉?
轉(zhuǎn)過照壁,劉就看見兩條上下翻飛的身影,至于說高‘玉’娘,則是站在大院邊的屋檐之下,兩眼灼灼的望著場中‘交’手的兩人。
劉眼力好,雖說場中人影晃動‘交’替極快,但他還是將兩人辨認出來,那雙手執(zhí)木刀的青‘色’身影是安娜,至于說手持木劍,跟安娜對戰(zhàn)的黃‘色’身影,竟然是許久不曾見過的林英英。
“住手!”
林英英突然而至,卻跟安娜‘交’手,雖說兩人用的都是木制訓練兵刃,但劉心中還是不爽,好嘛,你大老遠的跑來,感情就是要跟我婆娘過招,這算什么事兒,要不是看在王重陽的面子上,劉現(xiàn)在就上去,一大腳踹那林英英的屁股!
“。”
“劉!”
要說劉這一聲吼還真是有用,場中的兩條身影隨之分開,安娜將長刀一收,望著劉的臉‘色’有些緊張,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孩子。
劉向安娜擺手示意,表示他沒有生氣,隨后他就轉(zhuǎn)向那林英英,抱拳道:“林姑娘光臨,當真是蓬蓽生輝!還請里面上座!”
“不用了。”
林英英臉上并沒有半點疲累之‘色’,跟額頭已經(jīng)微微出汗的安娜相比,功夫明顯高了不止一籌。
“哦?”
劉眉頭微微一挑,他倒是有些奇怪了,這林英英突然出現(xiàn),卻又連進去坐一坐都不愿意,那她這次找來劉家莊,所為何事呢?
“劉,我是來找重陽的,他人呢?”
林英英果然是那種干脆的‘女’人,說話直來直去,一點都不兜圈圈。
“找重陽?那還是里面坐吧,站著說話多不方便。”說完這話,劉做出個虛邀的手勢,使得林英英也不得不跟著劉等人,朝著廳堂走去。
等到眾人落座奉茶之后,林英英就迫不及待的再度開口詢問王重陽下落,劉淡淡一笑,道:“咸陽城失陷,重陽和道長無家可歸,倒是在我這里居留過一段時間!”
無家可歸,咸陽失陷,這兩件事情,可是跟那林英英有莫大的關(guān)系,林英英也知道,以王重陽和劉之間的關(guān)系,相比很多事情王重陽都不會隱瞞,故而當劉說完之后,林英英臉‘色’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淡淡而道:“這些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如今我也脫離西夏,跟西夏再沒有半點干系,我只想知道,重陽他現(xiàn)在究竟在哪里!”
“林姑娘此言差矣,不提我如今確實不知道重陽在什么地方,即便我知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么?你不要忘了,重陽修的是道!”
“修道跟我找他有什么關(guān)系么?修道就不能有朋友了么?”
“那你是重陽的朋友么?”
“我怎么就不是他的朋友了?我和重陽在一起的時間,恐怕比你跟重陽在一起的時間,更長一些吧?”
“時間長短能夠說明問題?難道林姑娘你就沒有學過‘一見如故’這樣的成語?哦,你是西夏人,不是漢人,不知道這成語也很正常嘛。”
“你.”
一番‘唇’槍舌劍,林英英最終卻還是輸了劉一籌,不過她是個‘女’人,‘女’人還有個天賦,是絕大多數(shù)男人無法戰(zhàn)勝的。
“我不管!要不你跟我打一場,你要是贏了我轉(zhuǎn)身就走,你要是輸了,你就要告訴我,重陽去哪里了!”
“哦?如果我不呢?”
“你要是不跟我打,那我就住在這里,不走了!”
果然,這‘女’人要是耍賴放刁,確實是一件難辦的事情。
“林英英!你以為這里是咸陽還是西夏啊?你說不走就不走,信不信我打的你走!”
對于林英英這個‘女’人,高‘玉’娘可沒有什么好臉‘色’,她肚子里懷著孩子,‘性’格本就易怒,如今見林英英竟然步步緊‘逼’劉,她豈會不惱?
“你?‘挺’著個大肚子你能跟我動手?就算你沒有懷孕,那也不是我的對手!”
“安娜,你先陪‘玉’娘回房去,這里我來處理!”
“我不走!安娜你不用管我,我今天就要在這看著!”高‘玉’娘的‘性’子一上來,也是那種犟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