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涚完全沒有想到,當初在高家莊,高老爺子一個失誤造成的結果,竟然會有如此重大!
其實那個時候并沒有人想將薄元趕走,是他自己承受不了才堅持要離開,不應該去埋怨誰,但人總習慣將自己的錯誤推到別人的身上,因為打敗薄元的是劉涚,而劉涚要娶的是高玉娘,整個高家莊的人都知道他薄元落敗含羞,所以薄元必然是將整個高家莊的人都給恨上了。
如果加上金兀術的威逼利誘,劉涚覺得高家莊這次真的是危險了。
雖說金兀術已經表示愿意繼續針對粘罕,但其能夠做到哪一步還是個問題,劉涚并不知道吳乞買的計謀,當然也就不知道此時他們竟然是跟堂堂大金國皇帝站在一邊。
只不過吳乞買可不是一個很好的隊友,正所謂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打黑拳的隊友,像吳乞買這樣的人,啥時候翻臉真是很難受。
不過站在吳乞買的角度,其實他也有不清楚的地方,就比如說,他認為王重陽只有一個人,而不是有一群人。
所以他不放心,要普風去找王重陽。
那時候又沒有手機電話什么的,一個人要找另一個人,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幸虧普風是國師,他可以發動很多人采用這種原始的方式,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幾乎滿大街小巷的人都在找王重陽。
“糟糕了!”
聽到哨兵傳回來的消息,剛剛起床的王重陽突然想到一點,趕緊找劉涚商議。
“普風要找你,為什么事呢?”劉涚皺了皺眉頭,他也是剛剛起來不久,幸虧李令這套院子還不錯,能夠容納下劉涚一半的人馬。
并非是李令的房子不夠大,而是因為劉涚的好習慣:不要將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
聽王重陽把事情一說,劉涚覺得不管怎樣還是得去見普風一面,可問題是普風既然找了王重陽一宿,那么會寧府的客棧旅館,怕都是已經被金兵們擼過一兩遍了,這個說辭就不好辦了。
“看來只有暴露單劍了,李令,趕緊去把單劍叫來,還有住在單劍家的那些兄弟們都帶過來。詹木你跟李令去,你的心細,走的時候一定要分批,東西要收拾好,不能留下住過很多人的痕跡!”
劉涚一面吩咐,一面思考可能遺漏的地方,這敵占區的工作,來不得一絲馬虎大意,出人命是小,完不成任務是大。
“好!”李令和詹木領命而去,這邊劉涚卻跟王重陽商談,試圖找到普風尋人的理由。
“會不會是因為你去找過金兀術,而金兀術在知曉你的來歷之后,去跟普風核實,嘶,糟糕了,咱們計劃有個極大的漏洞!”
說著說著,劉涚一下子緊張起來,他看了看李令等人還沒回來,不由得有些焦急,正好看見柴青源,就趕緊抓其過來問道:“我讓你們放出去的風聲,都放了么?”
柴青源點點頭,“都放出去了,有問題嗎大人?”
“放出去了?那還好!”
“劉涚,你還沒說,什么漏洞?”剛剛劉涚說的話讓王重陽苦思片刻仍舊無所得,忍不住問道。
“完顏亮!”劉涚放過柴青源,轉身對王重陽說道,“漏洞就是完顏亮!他一個小家伙長年蹲在寺廟里,如何知道外界的這些信息?尤其是高層的***,而最近去過普風寺院的人?!?
“就只有我了!我想現在我已經知道,普風為啥要找我了!”王重陽苦著臉,道:“那你說說,我是現在溜呢,還是去見普風?”
“去!”劉涚幾乎毫不猶豫就給了王重陽答案。
“不僅僅你要去,而且你還得帶上單劍?!?
“單劍這小子不怎么會說話,嘴巴不好使!”王重陽分辨道。
“嘴巴不好使才是我看重的地方,一般嘴巴不好使的人說出話來更容易讓人相信!”劉涚拍拍王重陽肩膀道:“相信我吧,普風那里你必須去!如果你不去,那你現在就走吧,趁著金兵還沒有封城找你,我們也一起離開,刺殺粘罕的事情就此作罷!”
“作罷?”
王重陽微微一愣,兩眼凝視著劉涚。
其實劉涚心中是希望王重陽去見普風的,畢竟計劃都已經執行到這一步了,就此半途而廢未免過于可惜,只不過王重陽跟單劍去見普風有一定的風險性,劉涚可不敢保證這就不是一個圈套,事關身家性命,而王重陽又不是他劉涚麾下的士兵,他有什么資格決定王重陽的生死?
有鑒于此,他只能是把選擇權交給王重陽自己。
“去!絕對要去!”
王重陽沉吟片刻,最終狠狠一咬牙齒,斬釘截鐵的對劉涚說道。
“應該不會有事的,如果普風真要鐵了心拿你,估摸著不會這樣大張旗鼓,早就悄悄的封閉四門,甕中捉鱉了!”
聽劉涚這么一說,王重陽臉色稍好,正當此時單劍等人回來了,劉涚覺得事不宜遲,交待單劍幾句之后,就讓王重陽跟著單劍一起,去找普風去了。
等到兩人離開之后,劉涚心中仍舊不是很踏實,又將胡立等人召集起來,交待近期活動的要點。
因為一開始的準備工作做的好,該收集的資料,該散播的消息都已經完成,劉涚手里也攥著粘罕府邸的簡單示意圖,現在所缺的,不過就是進攻朝廷的態度。
如果王重陽能夠讓金國朝廷對粘罕施加壓力,那么劉涚的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
“胡立,張漢,你們不能再在這里住了,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方,最好距離不遠又能很好隱蔽,今天晚上不管重陽能不能回來,我都要去粘罕府中走一趟!”
“大人,你一個人去?”
聽劉涚這么一說,胡立等人臉上變了顏色。光是看看粘罕府外的那些警戒力量都足以讓人膽寒,遑論里面?如果劉涚一個進去,那才真是送羊入虎口,有去無回啊!
所以眾人紛紛開口阻止,劉涚卻是擺手道:“我心中有數,觀察兩天了,我感覺粘罕的府邸其實是外緊內松,只要能夠翻過院墻?!?
“大人,光是院墻那關就不好過,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怎么能過?”張漢跟劉涚時間最長也最熟,所以此時也就是他敢開口打斷劉涚的話。
劉涚猛一瞪眼,“你不能過就代表我不能過了?我是頭還是你是頭?我現在不是在征求你們的意見,而是要你們聽我安排!都閉嘴了,好生聽著!”軍隊畢竟不是其他地方,有時候獨裁和一言堂在這里不僅有市場,而且也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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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劉涚這么一吼,積威之下沒人再開口了,只是眾人的神情表示他們多少還有些不服,當然這種不服完全是出自他們對劉涚的關心。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但你們覺得我會去送死么?沒有必要的把握,我也不會把自己往虎口里送呀!就這么定了,胡立,張漢你們一定要留意,發現金兵搜查,一定要躲好,千萬不能被發現了!”
“是!大人,這個我們醒的,如果有行動。”
“如果有行動,我會讓人來通知你們,估計兩三天之內應該不會有所行動,除非是重陽那邊?!闭f到這里,劉涚心中也不禁有些擔憂了,王重陽去見普風,還帶著一個單劍,究竟會不會出問題。
劉涚此時并不知道,其實王重陽去見的人,并非是普風那么簡單。
昨日普風跟吳乞買見面,說到最后計劃的執行時,吳乞買還是想親自見見被普風贊譽有嘉,才會鬧的滿城風雨。
故而當王重陽帶著單劍兩個剛剛走進金國衙門,聞訊而來的普風,就急急忙忙趕來,沒說上兩句話一轉眼就要帶王重陽走,至于說單劍,普風幾乎是眼神都沒有瞥過一下。
“國師大人,咱們這是去哪里,還要坐馬車?”
呈現在王重陽面前的馬車可不是什么尋常貨色,雖說金人沒有漢人那么多官場的規矩,但能夠四乘馬拉的馬車,那就是尋常的官員都不能乘坐的。
王重陽對此了解不多,他只是從普風的神情當中感覺到一點點貓膩。
“別說那么多,到了你就知道,這個?!?
“他叫單劍,是我們家的一個遠房,老實木納不太會說話,還請國師見諒?!蓖踔仃柕馈?
“也一起上車吧,倒也是你的緣分,這輩子能夠坐坐皇家的馬車!”
普風隨口說了一句,等兩人上車之后就催促著馬夫打馬而走,不一刻王重陽就打窗戶外看見一面高寵的城墻,精悍的衛兵。
“怎么回事?我們這是。進宮,國師大人,難道您要帶我面圣?”王重陽腦子也是轉的挺快,詫異的問普風。
此時普風才淡淡一笑,“重陽啊,你也別生氣,皇上很是看重你,所以才讓老衲來找你,這是個機會,你可千萬不要輕易放棄啊!”
“機會?”
王重陽淡淡一笑,卻是沒再借口。唯一的好處也就是心中踏實多了,既然說明了是去見吳乞買,那就應該不會是什么壞事了,至少不會馬上就刀斧手侍候!
倒是單劍,臉上的神情有些復雜,普風說的還真是沒錯,如果不是這次機緣巧合,他真是沒機會乘坐駟乘馬車,更沒有機會進宮,但對于單劍來說,這又未必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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