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漢中城的劉,并不知道大散關的戰斗已經發生了,隨著戰火的延續,城中的官兵也好,衙‘門’人也罷,都已經被驅散,一些官兵甚至是干脆脫下了朝廷的服裝,鉆進民宅之中,偽裝成平民,期盼能夠躲過這一場劫難!
誰也沒有想到,諾大的一個漢中城,兩千多的駐軍,竟然就這樣被劉五百人馬,打的煙消云散了reads;。 .訪問:. 。
漢中城落入劉手中,非但沒有讓劉高興,反而是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首先一個問題就是,拿下來,守不住!
雖說五百個暗衛可以打的過兩千官兵,但是不代表說五百個暗衛,就能頂得住官兵的反撲,劉可沒有忘記韓世忠的大軍,不久之前還在恭州,恭州距離漢中有多遠呢,若是讓劉家軍急行軍的話,恐怕就是幾天的功夫!
劉想要拿下漢中城,但他更不能將自家五百暗衛留在這里等死,可以想象朝廷在知道漢中城陷落之后,必然很快就會調動大軍反撲,一旦漢中城被圍上,城中的暗衛恐怕一個都難以活的出來。
所以最終劉只能決定,帶著所有人,第一時間離開漢中城!
站在城‘門’口,劉掃視身邊的暗衛,來的時候五百人,此時還活著的,卻只有四百來人,而這些之中,還有一半左右身上帶傷,更有二十多人已經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只能躺在應急擔架之上,等返回新都城之后,才能得到徹底的治療。
吳階的扶靈隊伍,就在不遠處等著劉,他們已經急不可耐了,幸虧最后時分,劉能夠從城中出來。
而這支扶靈隊伍的兩個統領當中的一個,卻是劉的老熟人。
“顏安,終于又見面了!”
“哈,劉,哦,不,我應該叫你一聲大人了!”顏安看見劉,臉上的愁容突然之間也是少了許多,畢竟兩人相‘交’日久,雖說如今名義上發生了變化,但顏安的‘性’格就是如此,也不會因為這樣,就對劉有什么看法。
至于說劉這邊,那就更不用說了,毫無芥蒂的走過去跟顏安緊緊一抱,隨后狠狠的拍了拍顏安的肩膀,卻是什么多話都沒有說,軍人之前的感情有時候不需要用言語來表達,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讓彼此放心。
“老楊呢?”
見過面,兩支隊伍合作一支上路之后,劉示意顏安跟他走個起頭并肩,隊伍行進的速度并不快,想來暫時朝廷的兵馬也不會這么快就趕來,大家還有的是時間,更重要的是,隊伍里的傷兵,也禁不起太大的顛簸reads;。
“老楊當然是留在關上,吳將軍那里總是需要人幫著吆喝幾聲,不是我說啊,劉大人,這場戲,你跟吳將軍演的實在是危險重重,稍有差池,如今的大散關,怕是就已經易主了!”
“哪有你說的那么玄乎?像你,老楊,你們難道會不支持兄弟我?”顏安本就是個粗人,跟顏安說話,劉就要說的粗俗一些,通俗易懂一些,如此方能拉近跟顏安之間的距離。
“我們肯定是支持的,不過大散關上也不是人人都有我和老楊那般心思!嘿,反正我和老楊是認定了,這輩子就跟定你們走了!”很顯然,劉說的話讓顏安很是受用,老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
雖說兩人分別的時間不算太長,但劉此時細細觀察顏安,卻明顯感覺老顏他是老了一截,看來這邊疆關塞的日子不好過,就連老顏這樣的正將都過的如此辛苦,遑論下面的普通將士?
想到這里,劉心中也是一陣感慨。
不論是在這個時代也罷,還是后世那種看似和平年代也好,真正駐守邊疆的軍人,永遠是值得人們尊敬的。
“老顏,等這次到了新都城,就把家安下來吧,在那里,我保證你不會后悔的!”
“好啊,天府之國的巴蜀,我是早就神往已久了!嘿,聽說益州在大人治下,那是歌舞升平,老百姓生活幸福的很啊!”
“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夸張,不過就是比其他地方更公平一些,人人都遵守律法,以律法為一切行事的基石,包括我在內,觸犯律法者,天地不容!”劉一面搖頭,一面說道。
“依律法好啊!我記得吳大人在生之時常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律法,那就是規矩,大家遵守規矩,自然就不會有那么多矛盾了!還是大人你有法子,真能把這事兒給辦成了!沒說的,等吳大人到了家,老顏我就著手安排,不僅是我老顏這一家子,老楊他們,都要這么做!”
顏安之所以如此表態,其中還有一個原因,也是為了讓劉安心。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但實際上真正不受君令的將領,自古以來又有幾個呢?還不是因為自己一家老小都在“君”的手中攥著呢,你想不聽君令,得,那就是讓全家人跟你一起陪葬呢!
從漢中返回新都的路上,倒是順風順水的,一點麻煩都沒有。
而劉的揣測也真是沒錯,不等朝廷收到漢中城被破的消息,韓世忠剛剛獲得這個消息,當下就派出兩萬騎兵,沖進了漢中城。
若此時劉的暗隊還在漢中城,必定會跟韓世忠的兵馬發生沖突,那五百暗隊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頂得住兩萬騎兵的攻擊,別的不說,光是守‘門’,都湊不夠人。
或許以劉的在漢中的名聲,能夠臨時召集一批兵丁,但這種連基本訓練都沒有經歷過的新丁,在城池攻防戰之中能夠發揮出多大的作用?更不用說經歷過多次戰火的漢中城,究竟還能召集到多少青壯了!
故而,全員撤離漢中城,的確是個最明智的打算。至于說漢中城的得而復失,在劉看來,也不過就是時間問題,等到金兀術退兵之后,再跟韓世忠‘交’鋒也不遲。
吳階的靈柩終于到達新都城。早已經得到消息的吳家人,披麻戴孝的出城迎接,而高‘玉’娘等人也不落人后,紛紛出迎,到成了新都城的一件大事,引來不少城民圍觀。
看到那些吳家人,劉的心思不由得沉重,這種時候很難不想到自身,若此時躺在棺材里的人是自己,那高‘玉’娘等人是不是也跟吳家人一般,凄絕‘欲’死?
“看來今后得多加小心啊,自己可以不在意生死,可家里人怎么辦呢?再興倒是成長起來了,可小劉越,還早的很啊!”
因為吳階的棺木一路行來,時間拖的太長,加之吳階的遺愿也是千萬不要大肆‘操’辦,故而其后事在吳家人跟高進的配合之下,簡化了一些事情,三天之后,在益州府里找了一個風水寶地,將這一代名將下葬。
“夫君,大散關那邊來的消息,你看看罷!”
這兩三天時間里,劉雖說沒有主持下葬的事情,但全程參與,也是忙得不可開‘交’,終于得空,還沒來得及喘息,就拿到了大散關的戰報。
“金兀術發動大軍全面進攻,戰火三日不息?金兀術這廝,瘋了么?”
戰報的內容并不太復雜,可劉看了之后,卻是皺眉不已reads;。
關于南宋朝廷跟金國的和議,劉是早已經知曉,而金兀術如此明目張膽的攻殲大散關,難道就不怕南宋朝廷那邊反彈?
“金兀術下的一手好棋啊!他下令出戰之前,曾給關上吳‘射’去書信一封,要求吳開放關卡,放他大軍入關,來益州清剿我們,結果吳跟胡立這兩小子胡鬧,竟然不聞不問就直接用火箭炮轟擊金兀術營地,金兀術得到這個借口后,立馬發動大軍,日夜不息的攻打大散關,也不知道現在結果如何了!”
高‘玉’娘把其中大概的過程一說,劉忍不住拍了桌子!
“胡鬧!真真是胡鬧!我還以為吳此番會成長起來,卻不料還是跟從前一樣,還有那個胡立,說話做事都不用用腦子,吳發瘋,他也跟著發瘋不成?青源呢,怎么就不制止他們呢?”
“夫君,此事著實怪不到青源頭上,那大散關,可不是青源說了算的啊!”見劉發怒,高‘玉’娘趕緊出言安慰。
“趕緊著人繼續查探,大散關,不容有失,我劉的兵馬,也不能白白犧牲,金兀術,好你的金兀術,如果不是因為林英英從中‘插’了一腳,我豈能讓你如愿!”
“林英英?這個‘女’人怎么又來了?”
關于林英英的事情,高‘玉’娘還沒有聽劉說過,然而身為劉的夫人,高‘玉’娘對林英英這個‘女’人的印象,一直都不是太好。
“事情是這樣的.”劉把事情的經過給高‘玉’娘講了,隨口又安慰高‘玉’娘,說至少到目前,大家都還平安無事,只不過林英英這‘女’人的心思當真是難以猜度,就連劉當時都以為,林英英真是為了西夏國才會松口,誰知道她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從當時林英英的安排來看,她可是鐵了心要將劉送給南宋朝廷當禮物,難不成說,南宋朝廷在跟金國茍合的同時,暗中還在聯系西夏國?
可這是誰在幫趙構執行此事呢?又或者說,趙構這樣做,好處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