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問他怎樣請君入甕,凌晨朗深邃的眸子淡淡凝視著我,說了個簡單的方案。
我一下攥緊他的手掌,激動迴應,“不行,這樣太危險了!”
他沉穩如山地反握我的手,“放心吧,我會做足防護措施的!”
就在這時,咯咯!臥室的門被敲響!
“誰啊?”我揚聲問。
“是我!”秦璐的聲音透進來。
“是喊我們下去吃早餐的吧,走。”凌晨朗順勢牽起我走向門口。
我只好把滿腹的不贊同先壓著,和他去開了門,只見外面站著抱住小騰駿的秦璐,她笑嘻嘻地小聲說,“小寶貝知道你倆在,鬧著來找你們了。”
她話還沒說完,小騰駿已俯身過來要我抱。
我抱過在手,小騰駿卻甜甜地喊凌晨朗帥叔叔,一雙眼睛淨往他那裡望,我乾脆把他送到凌晨朗懷裡。
“我們下去吧。”凌晨朗說了句,帶著小騰駿就走向樓梯口。
剛巧,我媽開了門走出來,跟凌晨朗和小騰駿打個照面,她當場呆站在原地,分明是被相貌相像的父子倆給震到了。
我向凌晨朗和秦璐說聲,“你們先下去,我隨後就來。”然後走去把我媽拉進主臥室裡。
“……寧寧,那孩子長得那麼像凌晨朗的?”我媽聲音茫然無力地問。
總有一天要跟她說的,我輕吸一口氣,拉她坐到沙發那邊,把之前跟凌晨朗的隱婚以及在薛碧婷甦醒後認回薛晟堯這個外公,又和凌晨朗離婚後在到葡萄牙生下孩子的經歷大略說了下。
我媽聽完,拖著哭腔說,“天吶!真是造孽啊!我都造了什麼孽!”
“都過去了,如今已經好起來了。”實在找不出什麼話來安撫她,我皺皺眉說。
“寧寧,我怎麼聽著你像是在替你姐報仇?”她再笨也聽出了些蛛絲馬跡。
“是的!我是在替姐報仇,所以,媽,你一定要沉住氣,再忍過這一段時間我們就要成功了!”我一手揪住她的手。
“哦哦!我會忍!沒有什麼不能忍的!”我媽忙不迭地點頭。
“這段時間你千萬不要外出,誰在我們這裡你都別出面,別跟他們起爭執,尤其是容宛娥和薛碧婷!”我叮囑她。
“行,我記住了。”她頻頻點頭。
“那好,我先下樓去吃早餐。”我站起身說。
“那你喊人把早餐送到我房間吧,我就不下去了。”我媽說著起身隨我走去門口,頓了頓又聲音澀澀地補充道,“我,我能不能時不時的去看看那孩子,以前都不知道那是我的外孫子。”
“想看就看吧,但你別弄出太大的動靜來。”
“我會的,我會的。”
兩母女談妥了,我媽回房間,我下樓去。
餐廳裡面傳出凌晨朗、秦璐、蘭姐的談話聲,其中還夾雜著小騰駿的聲音。
我進去之後,他們喊我快坐下開吃,我坐在凌晨朗的下首位,看著小騰駿坐在他一條長腿上晃悠著小腿兒玩小車子就禁不
住微笑。
凌晨朗穩穩地用一隻大手撈抱著小騰駿的腰,眼神柔軟地掃向我,“都談好了?”
“嗯嗯,談好了。”我點點頭,端起杯子喝溫牛奶。
“近來鍾女士可守規矩了,除了下樓到廚房幫阿姨做飯和吃飯,都沒鬧得出門,她還跟我說想要學點有用的技能。”秦璐如是說。
“這個想法不錯,寧寧,問問她喜歡什麼技能給她請個家教回來吧,免得她老困在家裡悶出病來。”凌晨朗側過臉對我說。
“對啊,凌總說得有道理,她以前那樣都是因爲沒文化真可怕!”蘭姐附和道。
“行,我等會兒問問她。”我也覺得這樣好。
“你那麼忙,我來幫你問她然後請家教吧,你就一心一意和凌總實施我們的復仇大計好了!”秦璐對我眨眨眼。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嗡嗡!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震動了,瞄一眼來電見是保鏢的特用號碼,便向在座的人打個手勢示意,再一點免提,“什麼事?”
“顧小姐,薛碧婷小姐求見。”保鏢組長報備道。
我條件反射地擡眸望向其他人,他們也都定定瞪著我,我轉眼望著凌晨朗,“怎樣?要見嗎?”
“……見吧,看她又想整什麼花招。”凌晨朗撇撇下巴。
“十五分鐘後放她一個人進來。”我回復保鏢組長。
我這樣說,因爲我們還在吃早餐,需要時間讓秦璐和蘭姐帶小騰駿撤回樓上。
“真是冤魂一樣。”蘭姐等我切斷通話後小聲嘀咕。
“可不是嗎,那個纏人的功夫真的好無語。”秦璐也忍不住嗤之以鼻。
我默默看了她們一眼,她倆接收到我的眼神後都閉上了嘴巴,快快吃完麪包喝光杯裡的牛奶,秦璐向小騰駿伸長雙手,“寶貝兒,來,璐璐阿姨帶你上去寫作業嘍。”
小騰駿不太情願,可也不敢違拗,被秦璐抱進懷裡後還依依不捨地瞅瞅我和凌晨朗。
蘭姐一邊刷手機一邊站起身,說道,“哇!特刊出街後陳潔兒在微博髮長文和在專欄上發報道披露白月蓉的醜聞,一下子被刷入了熱搜前十了,不!前九了!躥得有夠快的!”
我一聽,趕緊的抄起手機來刷,果然看到陳潔兒大號娛人妹發的報道不斷被刷升。
蘭姐和秦璐一前一後帶著小騰駿上樓去了,凌晨朗湊過來跟我一起看陳潔兒那篇報道,他說,“我估計等下要連白孝明和白月蓉也要來找我們了。”
我對他點點頭,看來今天是個撕逼的好日子!
叮咚,叮咚!門鈴掀響了,預示著薛碧婷要進門了。
我和凌晨朗一同站起身走出去客廳,守在關合著門旁邊的保姆阿姨得到了我倆的示意打開了門,保鏢組長身形顯現,報告道,“薛碧婷小姐來了。”
“請進。”身爲主人的我禮貌迴應。
保鏢組長閃到一邊作個請的手勢,依舊純麻白裙飄飄的薛碧婷拎著包包走了進來,這回她身邊一向如影隨形的那個看護不獲進來。
“晨朗!”薛碧婷第一時間怯生生的看著凌晨朗,眼眸裡放出異樣的光,還一步趨前想要去拉他的大手。
凌晨朗一下擡起那隻大手摟住我,緘默的薄脣輕輕吐話,“薛小姐我要怎樣說你纔好,你是客人來到別人家裡求見,卻不是先跟主人打招呼,請問這是什麼禮數?!”
這一句話令薛碧婷的精緻小臉瞬間由蒼白變成煞白,可她是那種百折不撓纏功了得的人,受打擊了還能裝得下去,她嘴邊漾起一絲無奈又無力的笑來維持著自己,半垂眸喊我,“不好意思,顧小姐,我見到晨朗太激動,一時忘了禮數我向你道歉。”
她就是這樣,妄想拿示弱來武裝自己!我斜勾脣角,不鹹不淡地說,“沒什麼,我不會在意的,因爲我太瞭解你的心態了,你人都幾次三番闖到這裡來鬧了,還會在乎什麼禮數嗎?”
薛碧婷睜大了眼睛露出一臉的惶恐沉痛地直勾勾凝住我,訥訥說道,“顧小姐,我本意不是這樣的,那都是因爲我沒法控制自己深愛晨朗,我太愛他了就沒辦法顧及我的感受,對不起,不好意思!”
即使是解釋,也滿嘴向我宣示她深愛凌晨朗之心,這一招真是高啊!如果男人還對她懷有一點愛意,絕對會被感動到的!
“坐!你來這不是光向我表白愛意的吧?!”凌晨朗語帶不耐地說,隨即摟著我走去左邊的三人長沙發坐下。
薛碧婷裝作忐忑不安地落座到我們對面,她輕抖著睫毛看定凌晨朗,聲音微微發顫道,“我這次來,是替我媽向你說聲對不起的,她不該接受記者的採訪……”
“你替你媽說聲對不起?你能替得起嗎?還有,你要道歉的對方應該包括寧寧,怎麼你只對我一個說呢?!”凌晨朗面無表情,嗓音低沉篤定地戳破她。
“當然,我也應該替我媽向顧小姐說對不起的,只是我太心急了而且詞不達意。”薛碧婷說著,咬了咬只塗了潤脣膏的蒼白雙脣。
她淡定得很,從一進門就刻意地忽略我,很明確主攻對象是凌晨朗,有了這種認知我輕咳一聲,“詞不達意就是沒有誠意,薛小姐,你覺得你這樣我們還能說得下去嗎?”
見我作勢要起身,薛碧婷一下子皺緊了眉,猛然傾身說道,“別,先別急著趕我走,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說吧,我沒說不聽你說。”我攤攤手,“不過薛小姐,你事先吃了藥沒?別說到中途又病發了,那我們這場對話又是浪費時間無疾而終,我可沒那麼多時間跟你這樣折騰!”
薛碧婷臉上一陣尷尬,手足無措的道,“不會了,我吃了藥不會讓自己再發病的,”頓了頓,她哀哀凝著我,“上次我向你媽媽提議要將薛氏集團給你,你想得怎樣了?求求你顧小姐,求求你成全我愛晨朗的這份心,成全了我對他的愛情好嗎?我,我給你跪下了!”
“你要是跪了我馬上讓人丟你出去!”我一指指著她,“坐好!!”
“哦哦。”薛碧婷連連點頭,臉上仍然滿是痛苦掙扎,“顧小姐,我不能沒有晨朗啊,失去他我會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