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樣行嗎,派兩個人交叉跟著林穎,然后再派兩個人去打探她家的情況,如果她家里人嗜賭或者欠債什么的,你懂了?”我暗示。
“明白!”陳潔兒爽應,掛線。
我攥緊手機,慢吞吞繞湖走完一圈之后回到家里,洗澡洗頭洗衣服,做完這些就開電腦研究個股準備明天再建倉,不知不覺看到眼睛澀,瞅瞅時間,已經十點過了,凌晨朗還沒回來。
跟薛碧婷的老媽見面,肯定要談很多很多事,可三四個小時也夠了吧。
忍不住打電話給他,那邊響了三四響才接起,凌晨朗低低道,“什么事?”
我咽了咽口水,啞聲問,“你現在回來了嗎?”
那頭沉默了足足有兩三秒,變得磁的嗓音緩緩回復我,“我不回了,今晚在辦公室里睡。”
他跟前任女朋友的老媽見個面,態度就完全轉變了?我心臟一陣緊縮,緊緊捏著手機的手指都在抖,很想質問,卻又無從質問,只能強壓下翻涌的情緒開口說,“好的?!?
尾音未落全,通話斷了,他竟然,竟然沒等我說完就迫不及待掛斷!
我微仰著頸脖,像是有人狠狠掐住那兒似的,我必須狠狠深吸兩口氣才能緩過勁來。
突然間我覺得自己不能再呆在主臥室里,我捧著手提電腦回到自己的客房里,放到床頭柜上便倒頭睡下。
憑什么以為,我在他心里會占哪怕是一丁點兒的位置?
男人,睡你的時候怎樣柔情蜜意都不為過,但離開了那張床,你什么都不是!
——那個人突然不聯系你了,很正常;那個人突然又聯系你了,也很正常,這什么也不說明。這句話就如同,別人訪問你主頁并不代表別人想念你或者對你感興趣,也有可能別人正在給身邊人舉例解說什么是傻逼。
顧寧,別做傻逼了,他徹頭徹尾當你是前任女朋友的替身而已,你也把他當金主供奉吧,都為目的而來,將來也是為目的而散……
第二天早上,我故意睡到很晚才起床,不去晨運,吃了早餐后給凌晨朗發去一條短信,說要留在家里給主臥室大搞衛生,遲一點再去公司上班,他回信同意了。
磨磨蹭蹭搞了一回衛生,自覺情緒平伏妥貼了才施施然去上班。
回到頂樓的辦公室區域,一踏出梯廂,便見到林穎拿著水杯走過,她顯然是想去茶水間泡咖啡什么的。
“林秘書,早?!蔽胰魺o其事主動跟她打招呼。
林穎眨眨眼睛,試探著問,“早!顧小姐,您這是剛回來?”
“是啊,我今早請假兩小時?!蔽掖蠓教钩?。
“哦,”林穎點頭微笑,打算繼續走過。
“你去泡咖啡?”我腳跟一轉,隨她走向茶水間。
“是啊,只有速溶咖啡,你要不要喝?”林穎笑問。
“好啊,我口渴了?!蔽覝\笑著說,趁她在前面走入茶水間門里的時候,按了手機0號快捷鍵,又掛斷。
林穎忙著去燒開水準
備泡咖啡,我放下電腦包和包包,只攥著手機裝作湊前去看她泡,這時候手機響了,是蘭姐回撥過來給我。
“幫我看著包包,我去接個電話?!蔽蚁蛄址f打手勢交代完,快速出門去走火通道里。
接起,“蘭姐,什么事?”我一邊低聲道,一邊留意門外有沒有人偷聽。
“我倒是想問你,只響一下就掛有什么情況?”蘭姐反問。
“那晚不好意思,臨急就走開了,芳姐沒說什么吧?”我柔聲問道。
“看到潔兒露臉,我還能沒那個覺悟?跟芳姐說你有急事先走一步,她是話頭醒尾的人,不需要我多解釋,自個兒看熱門八卦新聞就知道發生什么事了!”蘭姐拔高了些音調說。
“哦,那我讓你籌備的工作做得怎樣了?”我刻意壓低聲音,含糊其詞地問。
蘭姐應該是意會了,再回話的時候也低下了聲調,“璐璐挺上道的,給了我不少合理化的建議,她意思是分批收人入群,再來個簡單培訓,發現其中有些個具備資質的就再單獨談深入合作,分派特殊任務或者讓她們打聽到有價值的消息就獎賞,當然了得視消息的價值度進行獎勵!”
“嗯嗯!不錯!我同意她的做法。”我贊成,“你們看著列出細節來,我下午回公司就跟你們倆開會商談。”
“好,我讓她做好準備,”蘭姐頓了頓,又問,“寧寧,我怎么風聞白月蓉要帶著工作室加盟我們公司呢?”
“那天晚上她還爆料給記者們,白家要跟凌家聯姻呢,可凌晨朗根本不想鳥她,召來直升飛機帶著我回辦公室了,”我淡聲道,“別管她,自有凌晨朗來收拾她,用不著我們操心?!?
“那我放心了,這尊菩薩請來容易,送走難吶!”蘭姐感慨道。
“先這樣吧,我這邊還在上班?!蔽艺f完,等蘭姐那邊掛了才鎖了屏,慢悠悠走去茶水間里。
給某人這么幾分鐘時間做手腳,想必是夠了的。
進門,只見林穎坐在座椅上,面前的杯里只剩下半杯咖啡了,而她對面的位置上放著滿滿一杯冒著熱汽的咖啡。
見我回來,她忙站起身,“我小休時間到了,顧小姐我不能陪你了?!?
“好好,謝謝你哈,耽擱你了不好意思?!蔽疫B聲說著,笑咪咪看她拿著杯子急步走出去。
等腳步聲完全聽不見了,我拿起那杯速溶咖啡,聞一聞,再走到洗流臺,倒掉沖干凈杯子,放回原處,才拎著兩個包包回秘書室。
一室的人目光全落在遲遲來上班的我身上,我笑意如儀逐一跟眾人打招呼,她們都訕訕然回應便裝各自忙碌去了,我走入秘書長室內,關宜琳冷艷的臉兒一抬,肅殺的眼神厲住我,“你怎么回事?現在才來!”
我仍舊笑著,壓低聲音說,“我向凌總請示過了的,要留在家里搞衛生。”
關宜琳的小臉白了又白,好像呼吸有些困難地皺眉深吸氣,我沒再刺激她,徑直坐回自己的辦公桌。
辦公室撕逼,都應該高來高去的,
一句話傷敵致勝!
打開電腦包,用手兒探進里面小心翼翼摸索,在里層最角落的地方果然摸到一枚一角錢硬幣大小的東西。
登時心中了了,林穎果真給我投放了料!
她還真聰明,想著女人的包包會因為衣服搭配隨時換,電腦包就不同了,常會帶在身邊。
那么問題來了,誰是她幕后的主使者?
胡文斌?剛投放竊聽器到CEO辦公室失敗的凌伊龍夫婦?
繼續腦洞大開,有沒有可能是昨晚冒出泡來的薛碧婷老媽容宛娥?
不是我陰謀論,能讓杜瑞姿恨之入骨、誓死不肯與之結親的人,便已經說明這個容宛娥絕非善類!薛碧婷已經昏迷成植物人三年,凌晨朗仍然會每隔一段時間跑去德國探望她,那么維系他們倆之間關系的人必然是薛熠宗和容宛娥夫婦!況且,前段時間凌晨朗談成了一筆醫療器械,不就是薛家在背后大力促成的么?
薛家還不想失去凌晨朗這個好女婿人選,還想替薛碧婷緊緊箍住他的心!
啪!我的辦公桌面上砸下了一大疊文件資料。
我抬頭,跟關宜琳高冷的眼神對上,她挑挑眉,“這些必須趕在午休結束前要——”
“不好意思,我剛回來還沒向凌總報到,他電話里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我商量,而且下午我還得回慧星娛樂處理事務,這些我做不到了?!蔽液V定地拍一拍那疊文件資料,淺笑著站起身。
關宜琳氣得緊緊抿著唇,臉色冷峻肅殺,但她無奈我何,只好眼睜睜看我走出去。
敲了敲CEO辦公室的門,我得到了凌晨朗回應后擰門內進,只見他埋首在文件堆里仔細檢閱,我站定在辦公桌前,脆聲喊,“凌總?!?
挺拔的身軀緩緩挺直,凌晨朗眼睫顫了顫,抬起深邃的眸光凝神看著我,“回來了,給我倒水喝?!?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吩咐話語,好像昨晚他對我的冷淡從未有過!
凌晨朗淡抿冷削的薄唇,臉上沒有透出任何情緒,見我沒有動就沉聲問,“怎么了?”
還沒怎么了?心意難測、反復無常的資本家!
我撇開目光,走上前到辦公桌面上拿了他的水杯去倒開水,然后送到他面前。
手兒剛想縮回,一只手卻倏地攫住了我,我輕輕咬著唇定眸他臉上,他用大拇指的指腹摩挲我手腕的皮膚,低聲命令,“喂我喝水?!?
心理學上說:人們大多數只對有安全度的人發脾氣。因為在那個安全度之內。你潛意識知道對方不會離開你。胡鬧是一種依賴。
看凌晨朗眼下的模樣,十足是一個胡鬧著要我喂他喝水的男孩!
我端起水杯,喂到他唇邊慢慢傾倒了水進他嘴里,他一口一口的咽下,卻冷冷凝視我的表情不放。
喝完了就冷冷地松開了我手腕,“午餐想吃什么?”
我垂眸將水杯蓋好放回原處,他冷沉著聲音說,“昨晚沒怎么吃飽,今天早餐沒吃,現在可以吃得下一頭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