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濃了,一天的喧嘩又在黑夜中悄悄地消失了。
秋去秋來,看那一地的落花,弄疼了誰一箋心事,那些相遇的美好,還殘留在青花瓷的杯盞里,而故事里的你我,卻已在季節(jié)輪回的變換中漸行漸遠。
在陳可兒患病的那些日子里,她的時間和平時沒有什么不同,很久沒有馮武的消息了,她的心情每天都是不一樣,執(zhí)筆的手已經(jīng)寫不出當(dāng)天的文字了。
她習(xí)慣了聽著憂傷的歌曲,卻總是一不小心就會陷入其中因為她心里明白,他心里清楚!因為有的結(jié)局,是上天冥冥之中已注定了蒼涼,再多美麗的期盼也終究變成一場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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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城的秋是金黃的,隨街可見枯葉如蝶翩躚,憐影咖啡館照常營業(yè)著。
這天雨后的黃昏,陳可兒感覺身體比平時好了很多了,走起路來也沒那么腳步沉重了,她想差不多一個星期沒回咖啡館,回去看看也好。
于是她向媽媽說了要出去走走,媽媽看女兒那么多天了,都沒有出去過,雨后的空氣也比較新鮮,她想了想說:“好的,丫頭出去走走也好,活動活動,不過不要去太遠了,早點回來,知道嗎?”
陳可兒應(yīng)了便走出了家門,因為剛下過雨,路上還是濕的,一陣秋風(fēng)吹過,帶著點點清涼,讓人感覺很舒暢。
風(fēng)過后,偶見幾片落葉輕輕飄落,真是應(yīng)了那一句“一葉知秋”,落葉飄飄便成為秋色最美的一景,秋天的風(fēng),吹走了春季的“濕”,吹走了夏季的“悶”,帶來了一陣陣清涼,都說秋是干燥的,而陳可兒卻不以為然,她喜歡秋,因為秋是詩意的靈魂。
看!那滿天飛舞著如蝶一般的落葉,那每一片落葉都是一個生命的結(jié)束,同時又是另一個生命的開始,落葉在風(fēng)中盡情地舞動著婀娜的身姿,時而翩翩而下,時而轉(zhuǎn)圈,時而隨風(fēng)而行,身披著美麗黃衫的它們,都以最優(yōu)美的舞姿向大樹母親告別,感恩,那一聲聲的風(fēng)中呢喃,猶如在彈奏著動聽的樂曲。
陳可兒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走到了咖啡館門外。
此時,在咖啡館那個特殊標(biāo)志房間里聽著黃維斌匯報谷風(fēng)計劃的張輝,一臉冷峻的表情地坐在沙發(fā)上。
聽完黃維斌說的,張輝說:“谷搜集的證據(jù)還差一點,不足以一舉把趙老三他們一網(wǎng)打盡,不知曉彤那邊怎么樣了?”
黃維斌說:“是的,谷哥也是這樣說的,彤姐那邊還沒有消息,聽說自從上回在酒吧里那件事后,趙老三他們做事更周密了,我聽說那次在場的那些人被趙老三全送去外地了,他對酒吧那件事是敢怒不敢動。”
張輝淡淡的說:“他有什么理由來向我討說法?若他敢來,正合我意。”
黃維斌說:“聽說彤姐和趙老三那寶貝女兒趙小麗形如姐妹,趙老三也漸漸對她沒那么警惕了,還讓他那寶貝帶彤姐回自們家留宿呢,彤姐真是厲害,那么短時間就取得他們的信任。”
張輝淡淡的說:“她做事果斷決絕的性格也像她的為人一樣,這也正是我欣賞她的原因。”
黃維斌說:“哥,那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張輝正想說什么,卻在目光無意看向咖啡館門外的瞬間,他看見了霓虹燈照耀下一個熟悉纖弱的身影,他倏地一聲站了起來。
把正在說話的黃維斌嚇了一跳,急忙說:“哥!怎么了?”
張輝沒有回答他,而是快步流星地向著咖啡館門外走去。
站在門外的陳可兒正想推門進去,卻發(fā)現(xiàn)門被人從內(nèi)面推開了,一個高大魁梧,小麥色的肌膚,俊美非凡,有著一雙冷峻得如鷹般銳利的雙眼,讓他整個人充滿了皇者的氣勢,而這氣勢足可以讓他傲視天地間。
陳可兒嚇了一跳,抬起頭一看,原來是張輝。
她定了定心神,帶著還略有點沙啞的聲音輕柔地說:“你怎么還在這里?”
張輝看著穿著單薄的陳可兒清美的臉上略帶著憔悴蒼白,本來就纖弱的身子更顯纖弱了,那美麗如水的眼睛帶著無限的憂傷,他心微微痛了一下,柔聲說:“你怎么來了,看你身體那么虛弱,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天那么涼都不穿多點。”
陳可兒微微笑了說:“不礙事的,睡太多了對身體也不好,我想那么多天沒來上班了,所以回來看看。”
張輝輕聲說:“外面冷,快到屋內(nèi)再說!”
陳可兒應(yīng)了聲,隨著張輝走進了咖啡館內(nèi)。
此時還不太晚,小何他們還在,他們一看是陳可兒,都高興地走了過來,小何說:“可可,你可回來了?你這是怎么了?臉色怎么那么蒼白呀?”
陳可兒向他們笑了笑說:“小何哥哥,我沒什么大事,只是生病了,要休息而已。”
小何他們一聽陳可兒略帶沙啞的聲音,都嚇了一跳,都擔(dān)心地說:“可可,你的聲音怎么了呀?”
陳可兒輕柔說:“咳嗽,所以影響了聲音,真的沒什么大事的,所以你們放心!”
小何他們才松了口氣,直到陳可兒旁邊的某人用冷峻的目光看了他們幾眼,才慢慢地散開了。
張輝怕陳可兒生病的身子受不了寒氣,于是就把她帶到那特殊標(biāo)志的房間里。
守在房間邊上幾個黑衣人似乎見怪不怪地依然冷冷地站在旁邊,直到見到張輝走了進來,才一面尊敬地,禮貌地彎了彎腰。
坐在房間里的黃維斌正在休閑地喝著咖啡,一看張輝回來了連忙把咖啡放下,但余光處卻看見張輝身后的陳可兒,微微愣了下,嘴角就流露出讓人不易覺察的笑,剛疑惑張輝的動靜就迎刃而解了。
其實他應(yīng)該早就想到了,能讓在這個在S城里令人望而生畏,敬佩的傳奇人物上心的事,除了面前這個妞外,還有什么?
因為有陳可兒在,他們就不方便繼續(xù)剛剛的話題了,于是隨意聊點家常。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陳可兒擔(dān)心媽媽和弟弟會擔(dān)心自己,所以向張輝他們說明,張輝也了解。
向著窗外的,夜,葉子伴著寒風(fēng)伴隨著秋而眠了。
張輝不放心陳可兒生病的虛弱身體,所以執(zhí)意要自己的人送陳可兒回去,看著他這樣溫柔的關(guān)懷,陳可兒也不好再推卻了,只好坐上了車。
看著車窗外,霓虹燈下飄飛的黃葉,此刻,她多么想就做一片隨風(fēng)的葉子,依風(fēng)而眠,也許是這幾年看慣了流水和落花的聚散。
夜,寒風(fēng)伴隨著深秋,嗚咽在這蒼穹之中的黑暗里,感覺好疲倦,好無奈,那么,黑夜的世界還剩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