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了,微風習習,一切都如夢,思緒,如隱于鏡框中漸漸褪去的青春顏色,多少前塵往事,這本厚厚的書,是誰的故事?誰的過程?誰的愛情?
張輝看著身后的角落,小杜他們幾個人慢慢地走了出來,原來是小杜他們幾個躲在那里。
“誰叫你們跟來的?是不是我的話不管用了,都當耳邊風了。”張輝俊美的臉上罩著一層冰冷的不悅之色,冷冷道。
小杜他們聽了一下嚇得臉兒就如七八樣的顏色染的似的,一搭兒紅一搭兒青的,慌慌張張說:“爺,不是的,我們是……”
張輝瞪了小杜他們一眼,想到了也快要過年了,外面一點都不太平,小傻妞肯定會出來走動的,想到這些便打斷了小杜他們的話,說:“不用解釋了,算了,既然來了就留下吧。”
“去,小杜子,在這條街上給我租一套房子,窗戶要正對著那個門。”張輝把小杜叫到一邊說道,還用手指了指陳可兒剛剛進去的那個門。
想了想又道:“但是有一個要求,這事不準第二個人知道,小李子不在,小杜子,這事就交給你了!這里沒他們的事,叫他們都回咖啡館休息吧。”
“是,爺,我馬上去辦。”小杜子終于呼了一口氣,叫那幾個隨從回去,就連忙朝附近一出租屋走去,因為他是知道的,違抗張輝的命令是有怎樣的一個下場的。
陳可兒慢慢地走在熟悉的小巷里,不由得心潮起伏不定:回來了,真的回來了,過往的種種是否會隨著這次遠行的感悟而煙消云散,這些都無人知曉?但是卻深深知道,人生在世,沒有什么是放不下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或許就是這道理吧!
輕輕地撫摸著熟悉而有點顯得殘舊的屋外大門,看著熟悉的院子與那棵玉蘭樹,但是,玉蘭樹下那個熟悉慈愛而又蒼老的身影已經永遠也尋不見了,淚不由得從陳可兒清美卻又顯疲憊的臉流了下來。
屋內的燈還亮著溫柔,“是媽媽還沒睡?還是阿弟?如果他們知道我回來了,會不會很高興”。陳可兒邊想著邊輕輕地打開了大門,拖著行李箱走了進去。
可能是陳可兒不小心發出的聲響,里面一把男孩清亮的聲音警惕地道:“誰?”這聲音她熟悉不過了,正是小弟陳宇揚。
隨著聲音,陳宇揚走了出來,一看不由得驚愕萬分,緊緊地盯著顯得一臉疲倦的陳可兒,久久說不出話來。
陳可兒微笑地看著他說:“阿弟,我回來了!”
陳宇揚好像沒有聽到她說話一樣,便轉頭沖著屋里大聲而又激動地叫:“媽…媽…快…快出來,你快出來看看誰回來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這臭小子,又發生什么事了?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大呼小叫,如果你姐在不說你才怪。”媽媽(陳玉蓮)慌慌忙忙地從屋內走了出來道。
“媽…媽,姐…姐呀!”陳宇揚不知是不是因為激動過度了,結結巴巴地說。
“什么?你姐咋了?你姐咋了?”媽媽(陳玉蓮)還沒發現屋外的女兒,看著陳宇揚的臉說。
燈光下,看著頭上又微添了白發的媽媽,陳可兒眼圈都紅了,哽咽地叫:“媽媽!”
正在疑惑地問話著兒子的陳玉蓮聽了,身子似乎微微地抖動了幾下,輕輕地推開擋在面前的兒子,慢慢地從屋內探出頭來。
四目相對, 時間仿佛靜止了轉動,四周顯得異常的安靜。
陳可兒含淚看著來回幾次揉了揉雙眼的媽媽,看著她又添風霜的臉與白發,再也忍不住了,飛撲進她的懷里,哽咽著說:“媽媽,我回來了。”
媽媽(陳玉蓮)緊緊地抱著她,輕撫著她的頭,好像還沒從驚震中醒來一樣,喃喃說:“好…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姐,姐呀,你也真是的,你怎么不告訴我你回來的時間呢,我好去接你呀,這大晚上的,你又怕黑,真是的,咋不告訴我呢?”剛回過神來的陳宇揚一連串地道。
陳可兒從媽媽(陳玉蓮)的懷里起來,微笑說:“想給你們驚喜嘛!”
陳宇揚撇撇嘴巴,但臉上又顯得高興萬分地顯帶責備地語氣說:“驚喜,你看把媽媽都驚懵了。”說完瞧向了在一邊偷偷拭淚的陳玉蓮。
陳可兒連忙拉起陳玉蓮的手說:“媽媽,怎么了?咋哭了?”
陳玉蓮抬起頭,一臉的責備中帶著憐愛說:“你這丫頭,還知道回來了?媽媽沒哭,媽媽這是高興,你這丫頭也不知道和家里人說一聲,就這樣不聲不響地回來了,你這說得過去嗎你?快快進屋,外面冷,還站著干嘛?回家了也不知道進屋了,是不是?”邊說邊把陳可兒走進屋里。
被掠曬在一邊的陳宇揚把被陳可兒扔在一邊的行李箱拖進屋邊撇著嘴說:“哎哎哎,媽媽,你偏心,姐回來了,你眼里就知道有姐。”
陳玉蓮瞪了自己這個調皮的兒子一眼說:“去去去,你這臭小子,說的那家子的話了,這醋你也吃?我說你酸不酸了,你們都是媽的心頭肉。”
陳可兒也瞪了他一眼說:“就是就是,媽媽,等下我教訓他。”
陳宇揚笑著,連忙擺擺手說:“別別別,我不說我不說了,對了姐,你還沒吃東西吧?我…”
“臭小子還愣著是不是欠揍了,還不快去煮點東西出來給你姐吃。”陳玉蓮打斷了他的話。
“是,馬上。”陳宇揚放下手上的行李箱一溜煙似的就轉身走進了廚房。
陳玉蓮拉著陳可兒的手,上下打量著她說:“你看都瘦了,我家的丫頭受苦了。”
陳可兒乖巧地靠著她說:“媽媽,我那瘦了,我都胖了。”說完就拍了拍自己身上厚厚的衣服。
“是是是,丫頭說的是。”陳玉蓮把她憐愛地抱在懷里。
“姐,快來嘗嘗你弟我的手藝,看是不是進步了。”陳宇揚端著碗面條出來邊走邊說。
陳可兒老早就聞到了那股香味了,她咽了咽口水對陳宇揚說:“快快快,我都餓了。”說完就接過來吃了起來。
看得陳玉蓮瞪大眼睛,一面憐愛地說:“丫頭,丫頭,你慢點吃,慢點,別哽著了。”
“嗯嗯嗯。”陳可兒邊吃邊答道。
“姐,你別吃那么急呀,你餓死鬼投胎呀。”陳宇揚也瞪大眼睛道。
媽媽(陳玉蓮)聽了拍了他一下說:“去去去,呆一邊去,你這臭小子,怎么說話了,丫頭慢點吃,吃完了就去洗個澡,你看你一臉的疲憊。”
陳宇揚咧咧嘴痛呼著說:“媽,痛呀。”
“阿弟,做的東西越來越好吃了,我好久沒吃到這么好吃而且又帶著家的味道的東西了。”陳可兒說著說著眼都紅了起來了。
“姐姐,你這是干啥了?別哭呀,只要你喜歡我天天做給你吃。”陳宇揚看見了陳可兒一副欲哭的表情慌忙道。
陳可兒輕輕揉揉雙眼說:“姐沒事,姐這是高興,姐高興阿弟越來越懂事了。”
“嘿嘿,沒有了,不過……”陳宇揚揚起他那俊秀陽光的臉道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喲喲喲,你這臭小子,又在這臭美了,給你姐贊二句就上天了,是不是,快回去睡覺,明天下班早點回來,給你姐做好吃的。”陳玉蓮一邊笑著一邊說。
陳宇揚撇撇嘴說:“媽等下嘛,我就想和我姐說說話,你…”
“說啥呢說?都幾點了?你沒看到你姐也累了嗎?還不快回房間去睡。”陳玉蓮命令道。
“遵命,老媽。”陳宇揚笑著答道。
看著小弟陳宇揚歡快地走回了房間,陳可兒對著媽媽說:“媽媽,你也回去睡吧,你身體不好,別太晚睡了,去吧,快回去睡,這里我來收拾,我收拾好了就去洗澡睡覺了。”
“嗯,好,好好…你也好好睡一覺,有什么事我們明天再說。”陳玉蓮說完也慢慢走回房間了。
陳可兒輕輕地收拾好桌子,洗刷了一翻后就拖著行李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打開了燈,房間里的一切依然如舊,所有的東西都纖塵不染整齊地擺放在原地,就好像自己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的樣子,這樣的纖塵不染可想而知,是誰的日夜在牽掛了。
陳可兒看著摸著,不由得嘆了口氣,打開了窗,讓那雖然寒冷但卻又可吹拂屋里的陰悶之氣風吹了進來,她心想:“或許,這樣就好,遠方太遙遠了,那些曾經的美好都不及這片養育自己的這個地方,這些雖然殘舊,但卻充滿溫暖的房屋,還有故鄉清澈的河水與炊煙,和不斷在枝頭綻放的回憶。
在離陳可兒不遠處的一個出租樓房上,張輝靜靜地站在窗邊,默默地看著這一幕,溺愛地看著站在窗下發愣。
看著她清美如畫的臉上那一層因為記起某些事情而憂傷的表情,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這樣的表情可讓旁邊的小杜如坐粘板,惶恐不安了。
直到看到對面的人兒安然地關燈睡覺了,他才放心地轉過身來,臉上帶著一副永遠讓人看不透的神情對小杜說:“多留個心眼,夫人要是再有什么事的話,你們應該知道后果。”
“是的,爺。”小杜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連忙道。
“嗯。”張輝若有所思的頭也不回地走進房間里了。
喜歡,就是淡淡的愛。愛,就是深深的喜歡。你,就是我深深的愛。我希望以后可以不用送你回家,而是我們一起回我們的家。
——張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