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的歲月,人生,流轉的每一場戲,我們都真實的演出著自己。
古都的天氣依舊寒冷剌骨,這天中午,陳丹楓大哥出去拿貨了。
坐在店鋪里穿著厚厚得有點小企鵝的陳可兒靜靜地看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或許這里的人都習慣了這樣寒冷的天氣,都不以為然,依舊著冒著寒風上班下班。
看著歐小萍一臉疲倦,老打瞌睡的樣子,陳可兒說:“萍,是不是昨晚沒睡好?你歇歇吧?!?
歐小萍輕輕地點點頭,就伏在桌子上。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來了,陳可兒一看,是他,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可是,很久沒來電話的馮武的一句話就打碎了陳可兒還殘存的一點期待。
他說:“看你圣誕節過得蠻開心的!”
陳可兒好想問他一句:“什么叫開心?寒冷的黑夜中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冒著冰冷刺骨的寒風在街頭賣花這叫開心?”可是她沒說。
她凄然地笑了,仰起清美倔強的臉,含淚對他說:“嗯,挺好的!有一大群朋友陪著!你呢?”
那邊傳來了馮武冷漠得不帶一絲溫度的說話:“還行?!?
相方都沉默了,一陣無形的疼痛使陳可兒胸口很痛很痛,她不由得撫住胸口,匆忙地掛斷了電話,因為她不想他知道她的痛苦,只要他覺得開心,她就滿足了。
胸口的悶痛使她不由自主扶住墻壁輕咳了幾聲,那邊正在瞌睡的歐小萍似乎聽到什么動靜一樣,一下子醒了過來,看著陳可兒痛苦的樣子,她連忙跑了過來,擔心地說:“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了?”
陳可兒抬起頭來,輕聲說:“沒事呢!”
歐小萍美麗明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清美卻又略帶蒼白的臉說:“你哭了,剛才是不是他又打電話來說什么了。”
陳可兒知道自己是什么事也瞞不過她的,輕輕地點點頭說:“嗯,他沒說什么,就問我圣誕節過得開心沒而已,我說開心。”
歐小萍好看的嘴巴一撇,輕咬著銀牙說:“可惡,滾蛋,既然離開了干嘛老打電話給你,他到底想怎么樣?”
陳可兒輕搖著頭說:“萍,別這樣說他,我知道他有他的苦衷的,他不是這樣無情的人,不是的!”
歐小萍說:“可,你別傻了,干嘛還是這樣放不開他?他有什么好呀?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以他在這里的熟悉度,他會找不到你嘛?我看他就是個騙子,幾年了,我知道你還在等他,他呢?他知道你在等他嗎?每次都說忙,都是借口?!?
淚,終于忍不住從陳可兒倔強清美的臉上流了下來,陳可兒嗚咽著說:“萍不要說了,我不許你這樣說他,不要!”
正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陳丹楓拖著一大堆貨物回來了,一看這情景,再看看陳可兒淚痕點點的臉,他擔憂地說:“妹子,你怎么了?誰欺負你們了?”
歐小萍嘆了口氣說:“陳大哥,沒事,沒人欺負我們,是某人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這樣而已?!?
陳丹楓把東西放一一邊,走過去對陳可兒說:“妹子,是不是他又給你打電話了?”
陳可兒輕輕拭去臉上的淚說:“嗯,哥,沒事,我感慨而已!”
陳可兒這話似乎觸怒了陳丹楓,他俊臉一沉,眼睛帶著一股無名的怒火說:“妹,你知道他在那里上班是嗎?”
陳可兒輕輕地點點頭。
陳丹楓輕拉著她說:“走,帶我去找他,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樣?”
陳可兒看著陳丹楓眼中那股難以用詞語來形容怒火,她不由得心頭一顫說:“哥,我知道你對我好,哥,不要?!?
陳丹楓說:“不行,我不想再看到你這樣下去了,你知道哥沒有妹子,自從認識了你們,我就一直把你當親妹妹看待的,所以我不允許有人這樣欺負我妹,不允許。”
陳可兒弱弱地說:“哥,他沒有欺負我,是我不夠好,我配不上他,都是我的錯,哥,不要這樣,好嗎?”
一直沒說話的歐小萍說:“可,陳大哥這樣做也是為你好,你就告訴他他在那個地方上班吧!”
陳可兒拼命地搖著頭說:“不要,不要去找他,這樣就好了!”說完這些話,忽然就軟綿綿地要倒下了。
站在她身邊的陳丹楓連忙扶住她,眼中充滿憐愛地急急說:“妹,你怎么了?”
歐小萍也驚呼著走過來一把抱住她說:“可,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陳可兒無力地說:“哥,答應我,不要去……”還沒說完,眼前一黑就墜入了黑暗中。
“寶貝,因為你所以我幸福,”馮武俊朗的臉上帶著溫柔地看著陳可兒。
陳可兒輕柔地笑了說:“傻瓜,有你才幸福呢?!?
馮武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說:“寶貝,過年我帶你回家,你喜歡雪,我們一起去看雪?!?
陳可兒笑著說:“親愛的,你說真的嘛,我不會是做夢吧?”
馮武溫柔地對她說:“真的,你不是在做夢,我們一起回家看雪,我多想在白雪飄飄中向全世界宣布我愛你!”
陳可兒輕倚在他懷里,一清美的臉上帶著動人的微笑說:“親愛的,你真好,我感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馮武輕柔地撫著她柔美的長發說:“會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生死永相隨,山無棱天地合…”
陳可兒笑著接:“才敢與君絕!”
馮武說:“寶貝,家里有事,我要走了,你要照顧自己,知道嘛,等我回來,我一定帶你回家看雪,相信我。”
陳可兒:“嗯,我等你,我相信你,我只相信你?!?
馮武:“不是你想那樣的,她只是我朋友?!?
陳可兒哭了說:“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可,可,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呀!”看著一直在惡夢中掙扎,淚流滿面的陳可兒,歐小萍急得快哭了。
旁邊的陳丹楓也急壞了,連忙跑去用冷水洗了條毛巾,輕輕柔柔地在陳可兒淚流滿面的臉上擦拭著。
一陣冰冷把惡夢中的陳可兒帶回現實,她驚叫著說:“武,不要走!”
四周的環境讓她清醒過來,自己原來在店鋪的休息室里躺著,原來這是夢,但為何卻是如此真實?
陳丹楓和歐小萍看見她醒過來了,才輕輕松了口氣。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外面的霓虹燈已亮了起來了,陳丹楓憐愛地看著她說:“妹子,你這是要嚇死哥哥嗎?好啦,哥不去找他了,都聽你的,以后不能這樣嚇哥了,知道不?”
陳可兒輕輕地點點頭。
陳丹楓不放心她們自己回去,于是就把她們送到小區門口,看著她們進去了才放心離去。
某小區的樓層上,張輝一雙冷峻如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陳丹楓的背影,招手對小李說:“他,是誰?”
小李說:“爺,他是陳小姐上班那的老板,聽說同陳小姐同姓。”
張輝俊臉一沉,冷冷的說:“我是問他對她怎么樣?”
小李一看張輝的神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不禁打了個愣,心想:“啊,什么情況了,咱爺竟然吃醋了,不是吧?”但他嘴里那敢這樣說,連忙說:“他有媳婦了,他對陳小姐像親妹妹一樣的?!?
張輝聽了,冰冷的臉色稍稍緩和了,默默地坐在沙發上。
窗外的月光,灑了一地的清冷,風很涼,也很寒,冬夜的時光昏暗憂澀,那些的曾經冷冷清清,過客匆匆,任何情感,各自安好,或許也是一種幸福。
歐小萍去洗澡了,房間里放著輕柔的音樂,陳可兒手捧著一杯還在冒著熱氣的“卡布奇諾”咖啡,靜靜地站在窗邊,思緒隨著寒風飄得很遠很遠……
或許,人與人之間,就像是飽含歲月的咖啡豆,在每一場風雨里,蕩在輪回的漩渦中,一相逢就滿室生香,一研磨就苦澀,那些心底里多思是懸而未決的音符,飄飄蕩蕩落不到的分節,不知,是該低吟還是高歌?
記得堂姐林子間曾說過:“身邊看似每一平凡簡單的故事都可以成詞,那么這夜自己也可乘著音樂飄在寒夜下,飄成這一杯等待的咖啡香,而所有過往,開心的,不開心的,是不是也可在自己拙劣的筆下成為故事?”
陳可兒輕輕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拉開窗簾,嘆了口氣,默默地轉身,把那些珍惜已久的日記從背包拿了出來,二千多個日子的相伴,到今天終于要結束了,都隨風去吧!
一頁一頁的記憶,在烈火中慢慢焚毀,如窗外那些早已枯竭的葉兒,隨風飄蕩,然后墜落………
時間就是最美麗真實的見證。
夜幕,在煙熏的音樂聲中,裊裊飄散。
先是低吟,然后,她,疼痛了。
她卻沒說什么,只是安靜地撒著那些自己珍藏的記憶。
那曾經以為很美的諾言,就讓它在寒風中,發黃,變黑,腐爛,然后,成為了泥土吧,讓它隨著那些無形的風從一個地方飄向另一個地方,再在另一陣風中墜落,然后,被另一陣風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