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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風過,是誰落地嘶喊的疼痛

在玲姐家的日子是開心快樂,在這異鄉里,陳可兒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玲姐家在某街的廣場開了家服裝店,日子還過得可以,小寶貝也在讀幼兒園,因為這里以面吃為主,陳可兒她們都不會做,所以每天玲姐下班回來就給她們做吃的,這讓她們感到怪不好意思的。

于是陳可兒和歐小萍就去玲姐的店鋪幫忙,讓她們夫妻倆休息休息,開始玲姐是不答應的,怕她們人生地不熟的。

歐小萍說:“三姐,沒事啦,你帶我們去一次我們就認識了,要是你們不放心,那到時候你和姐夫來接我們就是了。”

玲姐經不起自己妹妹的再三勸說,也只好答應了。

姐夫李大哥把他們送到店鋪門口,囑咐了一翻后就回去了。

玲姐賣的是女裝,全是名碼實價店,所以雖然陳可兒她們沒做過,但不用與人討價還價的,也覺得不是很難,因為沒有人一出生就會做事的,所以她們邊做邊學。

中午姐夫送飯來給她們吃,問她們做服裝覺得怎樣,如果喜歡做就讓她們去他朋友那去學習學習。

陳可兒似乎猶豫了,但歐小萍一下子就答應下來了,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姐夫很滿意她們這上午的營業額,舉起手來稱贊,送走了姐夫,下午二三點時分正是人們上班期間,逛街的人沒幾個,所以她們也難得休閑。

因為店鋪不算很大,除了幾把椅子與一張臺外就是服裝了,歐小萍說有點困,于是就伏在臺上打瞌睡,陳可兒卻毫無睡意,她站在店鋪的窗前,遙望這個歷史古都的城市邊緣,只見遠處,街道兩邊人行道上行人匆匆,各類的人擠滿了漫漫長街,城市的另一角,擺攤的小店,“兜客的車夫”,隨街叫買的小販吃力地奔向遠方,一幕幕如唯美的電影在上演著。

不知不覺,已是黃昏了,人也漸漸多了起來,陳可兒喜歡黃昏的古都,喜歡那被暮色籠罩的古都如歌如畫,到處彌漫著令人有無限瑕想的詩意,喜歡在夜幕下的霓虹燈,看,光芒閃爍著古都這個城市的輝煌,看,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深深震撼了這座有著幾千年歷史的古都,聽,街道上川流不息地演繹著一個個不同故事的開始,結局。

關上的店鋪門,歐小萍說想出去走走,先不回去,就給她姐姐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晚點回去。

陳可兒有點擔心了說:“萍,我們都不認識路,等下迷路了咋辦。”

歐小萍點了點她的額頭說:“傻,你以為我是你這笨蛋呀,老不認路,路癡一個,有我在你怕什么,走我們去回民那吃好吃的!”說完不管陳可兒同不同意拉著她就走。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陳可兒很喜歡這里的小吃,或許正如有的人說的:因為一個人喜歡一座城。

有時候發覺,其實喜歡一個人,那怕是穿梭在城市呼蕭的寒風中,也會忘了寒冷,忘了原來自己是害怕黑暗的,就這樣一個人走在黑暗里,累了就坐坐,冷了就呵呵冰冷的雙手,就只想期待那個人會隨時出現。

和歐小萍一起的時候,陳可兒總會無瑕想起些什么,也許,這樣也好。

走累了,她們就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歇。

古都的夜,是美麗如畫的。

陳可兒抬頭看看天,看著時間也不早了,但真心地說一句,她真的不認識回去的路。

怪不得歐小萍老說自己是路癡。

在歐小萍的帶領下,找到了回去的公交車,看著車窗外古都的夜景:川流不息的車輛,熙熙攘攘的人群,燈火通明的城市,而那聞名于世的鐘樓就像兩顆藍田寶玉鑲嵌在這座城市的中央。

這城市里似乎是沒有黑夜的,車輛的喧嘩和路燈無邊的耀眼的霓虹燈把關于黑夜的傳說,把那些黑夜的回憶統統都遺忘在那些狂奔不止的時光里。

抬起頭,夜空,秋水長天,牛郎織女星遙遙相對,似是互訴著天上宮里的寂寞和人世間的種種繁華。

這讓陳可兒不由地想起了納蘭容若的一首詞“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西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何事薄幸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愿。”

那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寫得是如此的深邃,比翼連枝都已成往日的追憶,現在只剩下那一身的惆然了,初見時的那一抹美麗,如一幅美麗的畫卷,離別時的那一種惆悵,那一種心中沉沉的痛,只知道曾經的美麗已瞬滅,走了……逝了……。

既然歐小萍答應了姐夫要去他朋友那幫忙的,那就不能失信于人了,本來想住些時間再回去的,但現在只能打電話回家給媽媽說明了一切,因為媽媽身邊有弟弟在,陳可兒才沒那么擔心,答應留下來的,過年時再回去。

這天黃昏,陳可兒說想一個人出去走走,歐小萍擔心她一個人所以總想陪她,陳可兒笑笑說沒事不會走太遠的。

陳可兒,一個人踏著蕭瑟的秋風,緩緩走在這歷史古都的長街,走累了,隨意找了間小吃店坐下,吃上一頓,一個人,一張桌,一雙筷子的晚餐。

她不知道該行那個方向走,于是,在一個很多人都在休閑地散步的地方,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了下來,隨意翻出包里隨身攜帶的日記本,一翻開里面的日記,腦海里就浮現出馮武溫柔淺笑的樣子。

雖然近在咫尺,但又以什么樣的方式再相見,陳可兒拿起手機,剛拔了幾個熟悉的數字,地又刪除了,嘆了口氣心說:算了吧,不要再打了,想到這里,不由心地給天空一個微笑。

她輕輕地把手機放回包里,心想:“也許,我做不到像他瀟灑,想放手就放手,我也做不到去忘記,所以我無怨無悔,或許,在感情里,人們往往注重的是結果而不是那過程,我不知道世上的人是否也是如此認為?但是,如果沒有經歷過各類情感的折磨,沒有休會過思念的痛,沒有真心的付出過,投入過,那何來刻骨銘心之說。”

默默地站在古都的某個十字路口,陳可兒腦子里卻又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個沒有邏輯可說服自己的理由:“只要你回頭,我一定陪你走下去……。”

一直以來,陳可兒之所以沒有放下,只是為了要給彼此一份等待,可她又怎么知道,這其實只是她生命中一份深刻的期盼,而不是某人的期待。

親愛的,你聽,你聽見了嗎?那風吹過的十字路口,是什么拖來了季節轉涼的聲音,那微微的聲響,是心的淺淺顫動?還是,愛的輕聲嘀嗒?你聽到了嗎?

獨坐在黃昏下,陳可兒輕輕地閉上眼,輕嗅,那殘紅裊裊的幽香,安靜地聆聽,風的低吟,可是,那一縷拂過的風,是誰落地的嘶喊疼痛?

她不由得心中一痛,胸口悶悶的,輕輕地咳嗽了幾聲,不知從何時起,她喜歡上了望風而嘆,嘆息些什么?也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或許,她就是那么傻,那么天真的以為,只要用真心去對待,就會換來一顆真心的對待,所以,她從不奢望他對自己的愛會永遠不變的,即使彼此擦肩而去,愛也悄然而逝,但她只祈求上蒼,能讓這份跨越千里的愛念,留下最初相識的那一份感動。

(永遠記得今天這個日子,陰歷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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