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一身煙雨穿行于歲月河畔,踏尋,傾閱人世繁華的故事,對酒當歌,書生命之章的一筆,灑下漫天雪花,碾泥入土,結下定局。
憐影咖啡館里,輕柔的音樂不息,那是病愈后的陳可兒第一天來上班,小何他們都顯得很高興。
閑時休息間,她總愛坐在曾和馮武喜歡呆的那個地方,靜靜地看著窗外的秋風吹拂著落葉,她腦海里不由又浮現了那個溫柔淺笑的影子,她笑了笑,清美的臉上竟然沒有了憂傷之色,取而代之的一片恬靜的安然。
不管以后會怎么樣的結局,她依然記得自己許下的諾言,在生病的那段日子里,她也明白了,有些事總會違人愿,所以她也決定了去完成自己的諾言,因為生命太短暫了,沒有人會知道明天會怎么樣。
下班后,陳可兒就把弟弟拖進房間,告訴他自己要去遠方。
陳宇揚連忙擺手搖頭的說:“姐,不行,你病剛好,不適宜坐那么久的火車,何況你從來都沒坐過火車,媽媽也不會同意的。”
陳可兒輕柔說:“阿弟,我就是知道媽媽不同意我才找你幫姐的,姐只想去看看他,就回來,一個星期好不好?”
陳宇揚說:“姐,你不是說你們很好嗎?這到底又怎么了?”
陳可兒沉默了一會說:“沒什么呀,是很好,不過他回家了而已。”
陳宇揚說:“那是不是他不回來了,所以你要去W城找他?姐,別傻了,如果他真的愛你他一定會回來找你的!姐,不要犯傻,太遠了人生地不熟的,而你又老不認路的,我真的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陳可兒說:“阿弟,姐會照顧好自己,不是有手機道航嗎?姐不認識路可以道航呀,姐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這是姐欠他的一個承諾,你不常說要說到做到嗎?”
最終還是抵不住自己姐姐,陳宇揚答應了幫她。
或許,自從人類來到這世界的第一天,就已經是一場旅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抵達生命的最后,那一份安閑了然的純凈,一場美麗的旅行會讓人懂得傳說是天空的眼淚,所以她以淚水寫意,以緘默無言的作圖景,演繹了一個又一個季節的故事盛宴。
某天,陳可兒向咖啡館告了個一星期的假,因為她病后剛愈,所以也沒有人來問她因何請假。
晚飯后,陳宇揚說:“媽媽,我看姐身體不太好,所以我想帶姐出去玩一個星期散散心,你看怎樣?,”
媽媽看了二姐弟一眼說:“你想帶你姐去那里玩,你不用上班嗎?”
陳宇揚說:“近來不忙,所以想帶姐出去走走!”
媽媽沉默了,憐愛地看著正在廚房洗碗的陳可兒,她說:“也好,那就去吧,照顧好你姐姐!”陳宇揚笑著點點頭。
第二天,二姐弟收拾好東西就出門了,陳宇揚把她送到火車站上說:“姐,你自己小心點,有什么事要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去X城我朋友那等你,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一星期后我來這里接你一起回家。”
陳可兒輕輕地說:“阿弟,姐會好好,你放心等姐回來!”
陳宇揚把一大包吃的東西遞給陳可兒說:“姐,這里面都是吃的,覺得暈的時候就吃點。”
陳可兒眼圈有點紅了說:“姐,知道了,阿弟你也好好照顧自己!”
目送著自己的姐姐上了火車,陳宇揚輕輕地嘆了口氣,轉身坐上了開往X城的列車。
火車前后晃動了一下,車輪重重地與軌道相吻,發出哐哐當當的聲響,然后朝著遠方駛去。
對于第一次坐火車的陳可兒,這次一個人的旅途是相當悲劇的,不久她感覺有點暈眩了,為防止再次暈眩她只有不停地吃東西,看著窗外,誰知道,窗外一掠而過的快速更讓她帶來了暈眩。
陳可兒對面坐著一對父子,那個只有四五歲天真俊秀的小男孩看了看她一眼,然后和他父親說了不知道說了句什么,然后轉過頭來對我說:大姐姐,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那么白,我爸爸讓我問你是不是暈車了,我對他笑了笑,說:小寶寶,姐姐沒事的,一會就好。
小男孩再回頭時手上已經多了一顆白色的藥丸說:大姐姐,我爸爸說這是暈車丸,你吃了好很多的,在這情況下陳可兒只能接受了小男孩的好意。
小男孩似乎特喜歡陳可兒,忙得不樂亦乎的,幫捶背,遞水給她喝,讓陳可兒不由地感動了,微笑地對著小男孩的父親,一個40左右,樣子憨厚的男人笑了笑。
從談話中她知道了小男孩叫孟小凡,W城漢中的,這次是去C城他外婆家看外婆的,在這次一個人的旅回途中能有這個如此天真爛漫俊秀的小男孩相伴何嘗不是一種孤單旅途的另一種情懷。
在不知不覺間,C城長沙站臺到了,分別時刻陳可兒分明看到了凡凡眼中的依依不舍,在他爸爸孟大叔的拉抱下,凡凡才轉過身來緊緊抱住陳可兒在她臉上落下重重的一吻,說:可姐姐,記得給凡凡打電話,凡凡會想你的。
那吻不知道包含了多少不舍的情懷,讓陳可兒不由得哽咽難言,只有微笑地撫了撫小凡凡的頭,點頭再點頭。
在擁擠的人群推動下,小凡凡他們離她越來越遠了,陳可兒心頭不由一陣難過,對著遠處的小凡凡大聲叫:“孟大叔,凡凡,有空記得來看我,”在人群中她看到的只有他們拼命地點頭,最終,他們消失在擁擠的人海,消失在陳可兒的眼前,陳可兒感到心頭一陣失落。
火車門又重重地關上了,轟轟轟繼續向前駛去,陳可兒一個人坐在坐位上呆呆的,而凡凡在她臉上留下的那一吻,讓她感到了這一吻吻到了她靈魂的深處。
或許很多人不了解這一吻的含義,但她卻清楚地明白這是一個小男孩的內心最真實的情感,他在撒播愛的同時,也希望得到愛的回報————至少,陳可兒會永遠記住這離別的一吻。
近二十多個小時的車程坐得陳可兒頭暈腦脹的,本來病剛愈后的身體還是虛弱的,渾身有說不出的難受,她嘆息著,除非人類可以進化到可以將身體折疊成一疊放在背包里,否則她這次決定的旅行絕不人道。
走出有著古都之稱的站口,陳可兒感到一切都是陌生的,此時的街上已是燈火闌珊,于是,穿梭于俗世來往的人海中,她漠然神傷,心里想先找個旅館住下再說,于是,在某街某地方上找到了一家叫“雅靜”的招待所住了下來。
古都的夜和是美麗的,霓虹閃爍著藍·紅·綠·黃,陳可兒一個人靜靜走在完全陌生的街頭,是的,她承認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獨自一個人千里迢迢地來到這里,或許,是為了某個約定,可是閃爍的往事卻是紙上被遺忘生命。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日里遍尋某人的蹤跡,手中的聯系號碼始終沒有勇氣拔出,因為她怕自己的忽然來尋訪會給他帶去不必要的煩擾。
仰望古都夜里繁華,卻發現自己如墮落的魔鬼,只在沒他在天地內獨舞,時而平靜,時而抽泣。
餐廳里的一個人坐,一個人的隨意點了份油潑面,第一次吃感覺味道還好。
夜里,陳可兒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內心的思想爭執,感到了一種前所沒有的落寞,這個陌生而又有著牽掛的地方,她該怎么去聯系,一次一次的拿起手機,那熟悉的號碼剛拔幾個數字卻又刪除了。
第四天,訂好的回程票到了,她必須要回去了,因為她和弟弟之間早就約好了。
收拾好簡單的行裝,陳可兒默默地踏上了歸途,火車上,對面坐著一個年輕的帥氣男孩,他看了看面前這個清美如畫的女孩,又看了看她的行李,問:你不像本地人,你是去旅行嗎?陳可兒對著他笑了笑,輕輕地說:不,旅行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