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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維琳欣然同意,榮和縣主進退不是,也只能點頭。
杜四姑娘只俯首一聞就有了判斷,一塊香氣濃郁明顯,一塊卻沒有什么味道,分明楚維琳手中的是真,而榮和縣主拿著的不知是哪來的冒充貨。
杜四姑娘仗義執言,也有好事不懼榮和縣主的,紛紛上來聞了。
“就算是縣主,也沒有這么栽贓嫁禍陷害人的道理!”有人忿忿道。
榮和縣主愣在原地,她那時氣得轉身就走,根本不知道熏香一事,不然也不會出了這等的差池,她只看了那繡得精巧的梅花,曉得楚維琬愛梅,便以為這就是真的……
對了,梅花!
“那為何這帕子上有你繡的梅花?”榮和縣主咬牙切齒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帶了兩塊帕子!”
事情如此反轉,楚維琬已經是長松了一口氣了,她又不是糊涂人,清楚記得楚維琳是歸還了帕子的,想到那為她開脫的熏香,她心知肚明。
楚維琳為何會做這些準備,楚維琬并不清楚,但她已然明了,是有人害她,是楚維琳把這些一一化解。
要不然,她今天真的是洗刷不清這污名了。
微微偏轉過頭,一雙含水眸子靜靜看著楚維琳,從榮和縣主的角度看過去,那臉龐白皙如玉,下顎小巧,耳垂圓潤,好看極了。
越是好看,越是可惡,榮和縣主的心中跟火燒一般,巴不得沖過去,撕開了那張臉才好。
楚維琳一副沒有瞧見榮和縣主跳腳的一樣,反手垂下手中帕子,指著角落淡雅白梅,道:“縣主是說這梅花?愛梅之人眾多,若繡了梅花就成了誰誰誰的帕子,豈不是荒謬可笑?縣主這般篤定,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帕子上繡了一個‘琬’字呢。”
“你!”榮和縣主被堵了個正著,又聽到有人低聲竊笑,不禁氣急敗壞,沖過來要搶楚維琳手中的錦帕。
楚維琳并不懼她,側開了身子把手背到了身后,榮和縣主撲得猛,收不住勁道,險些摔了,叫幾個侍女扶住了。
“反正已經比過了香味,干脆再比一比針腳,讓大伙兒看看仔細,那究竟是不是我姐姐的東西!隨意亂潑污水,真當我們楚家姑娘們好欺負了不成?”
楚維琛幾步過來,站到了楚維琬的身邊,剛剛事出突然,她一時分辨不清,饒是心急,也不敢貿然開口,此刻見楚維琳胸有成竹模樣,心中大定,出來說了一句話。
在場的姑娘各個心靈手巧,女紅一事,并不能瞞過她們的眼睛。
榮和縣主冷笑一聲,干脆攤手展示了帕子:“比就比!”
事已至此,她已經亂了陣腳,看向所有人的目光具是不善,似一只被逼上了絕路的小獸,腦海之中,是楚維瑚提起嫡姐時的嫉妒,那樣的神情做不得假的,她要再賭一把,賭楚維琬有兩塊帕子,楚維瑚只不過偷到了沒有熏香的那一塊。
楚維琳亦上前,并排攤開了帕子。
杜四姑娘打頭,先仔細看了起來。
楚維琳手中是白梅,含苞待放,靈動得仿若下一刻就能綻放枝頭;榮和縣主手中的是紅梅怒放,針腳細密整齊,也很精巧,卻沒有那白梅的靈氣。
也有明眼人,指著白梅道:“這是舊都內院里盛行的繡法,講究的不是精細,而是以假亂真,遠遠看一眼要分不清真假,那樣才是好的。我二嫂是舊都出身,我見她繡的就是這樣的?!?
榮和縣主的臉白了紅,紅了白,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杏眸氤氳,眼淚再也繃不住了,重重甩了帕子扭身跑開了。
不管對錯是非,縣主畢竟是縣主,萬一跑得急摔著了,這伺候的人都要倒霉。
侍女們哪里敢耽擱,匆忙追了上去。
“太過嬌貴了些……”有人低哼,卻不知不覺出了聲,尷尬笑了笑。
楚維琛跺腳,指著那遠去的背影,道:“萬事講究一個道理,別說是縣主,便是公主,也不能血口噴人又不給個說法的?!?
楚維琬沒有接楚維琛的話,她只是握住了楚維琳的手,千言萬語涌在心中,只有一句謝謝。
楚維琳長舒了一口氣,而后瞥了楚維瑚一眼。
楚維瑚恍然未覺,低垂著頭,甚至咬破了嘴唇,她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種轉個眼眸子就能想出一環扣一環的害人伎倆的黑心人,她沒有那樣的本事,可這個偷帕子的法子也是她仔細琢磨出來的,時間是緊張了些,也是臨時起意,要不然她一定會費心在梅苑里偷幾樣東西出來的。
即便如此,楚維瑚也覺得這個法子能有勝算,卻不曾想到,她從楚維琬袖中偷到的竟然是假的!
而真的,卻是在楚維琳那里。
為什么會這樣?是楚維琳事先看透了?她已經知道自己的那些壞心思了嗎?這些念頭一旦泛上,楚維瑚背后發冷,渾身都不自在了。
她只想害楚維琬讓黃氏傷心的,卻絲毫沒去想過事發之后要如何脫身,她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要是去細想那些,楚維瑚怕是沒有這個膽子行事了。
可現在呢,事情沒有做成,卻把自己暴露了?
楚維瑚悄悄抬眸去看楚維琳,正好對上楚維琳那似笑非笑的冰冷目光,她渾身一個激靈,避開了視線不說,身子都有些難以抑制地發抖了。
楚維璦先注意到了楚維瑚的不妥當,低聲詢問:“七姐姐,怎么了?”
楚維瑚被唬了一跳,猛得揮開了楚維璦的手。
楚維璦愣在原地,其他幾個姐妹的目光亦移了過來。
暗暗握緊了雙拳,楚維瑚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啞聲道:“八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腳痛,我傷了腳站久了痛……”
這么一說,突然之間就覺得那腳裸火辣辣的,比她故意去扭的那一下還要痛上幾分,直痛出了她一身的冷汗。
楚維瑢不疑有他,趕忙扶了她進花廳坐下,楚維琛與楚維璦也跟了進去。
只有楚維琳和楚維琬兩個,默默望著楚維瑚一瘸一拐的身影。
一個是心知肚明,一個是聰慧知事,到了這個當口,楚維琬已經把來龍去脈想得清清楚楚了。
再不愿意承認,再想相信是自己不經意間掉了帕子,可還是必須去直面是楚維瑚妄圖害了她。
雖然是親姐妹,但她自小離京,這幾年與一眾姐妹也算不上親密,而回京之后,更覺得彼此疏遠了許多。楚維琬是真心待幾個妹妹,卻不一定能換來同樣的真心。
楚維瑢雖常在梅苑出入,她只是在討好嫡姐罷了,楚維瑚更愿意去璋榮院里湊熱鬧,多得聞老太太幾分憐惜。姐妹之情具是緣分,勉強不得,而和楚維琳漸漸相熟之后,楚維琬才找到些姐妹相處的真實感。
“六妹妹……”低嘆一聲,楚維琬微微搖了搖頭,“虧得有你?!?
楚維琳淺淺笑了,她只是報恩而已,前世待她好的人,便是滴水之恩,她也想回報一番。
這邊鬧得起勁,又怎么會不引來了其他幾處的目光。
黃氏和何氏自是看到自家姑娘們處在紛爭的中心,可偏偏使不上勁,又怕只是姑娘家之間的尋常小事,她們做長輩的貿然過去插手,顯得小氣又不懂禮數,只能強壓著心緒。
長公主那兒,宣平侯夫人青著一張臉,她也不清楚鬧了什么,只瞧見榮和縣主哭著跑了,一時心急不已,想要下去尋一尋。
“這么多人跟著,能有什么事情?”長公主頗不贊同地止住了宣平侯夫人,又喚了一個侍女上前,“過去看看?!?
侍女來問,姑娘們也不敢瞞著,未免當事人言語之中有些偏頗,由杜四姑娘說了經過,又拿了兩塊帕子回去復命。
水閣之上,侍女一一道來,還只開口講到榮和縣主拿著帕子說是楚維琬私下送給宣平侯世子的時候,宣平侯夫人沖口而出一聲“不要臉!”
崇王妃蹙眉,不曉得是厭惡宣平侯夫人的粗俗,還是對楚維琳行事的不滿。
那侍女仔細往下說完,講了熏香,講了針腳,長公主也是瞧見了楚維琳捧香熏帕子的,不由點了點頭,而宣平侯夫人的面色難堪,幾乎咬碎了銀牙。
事情說明白了,長公主亦親眼看過那帕子,那繡法親切,讓她不由感慨道:“我還記得年幼時,嫻貴妃娘娘親手繡了個荷包給我,如今還收著呢,就是這樣的繡法。”
崇王妃湊過頭來,細細看了兩塊帕子,暗暗點了點頭。
她還是滿意楚維琬的,看她勝不驕的態度,不亢不卑,舉手抬足都讓人覺得舒服,再看這針線如此出色,想來其他修養也是上乘的,反倒是素有盛名的榮和縣主,舉止太過肆意妄為了些。
這帕子的事情,在座的具是侯門深處摸爬滾打過來的人,雖不清楚偷帕子換帕子的事情,也知道是有人設計楚維琬,而榮和縣主指鹿為馬,顯然也被誆在了里頭。
誰誆的倒是不急于求證,但榮和縣主心思不正這才落了圈套卻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