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會曬北賓一直向南面前行,越過溝壑道道如天塹的死亡之崖,之前便是肥沃的水域湄公河流域,這裡渡口繁忙,還沒有修建完整鐵路線的LW大半部分運輸都是要依靠這些水域運輸?shù)模由戏凑?quán)實力已經(jīng)被肅清,軍方對此地也逐漸開放,商業(yè)貿(mào)易逐漸恢復(fù)向當年的巔峰時刻,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戰(zhàn)亂給這個國家已經(jīng)帶來了太多的創(chuàng)傷,百廢待興的局面使得很多人開始收斂心態(tài)建設(shè)他們的家園。
熙熙攘攘的辛巴渡口已然是那樣的繁忙,再也不會出現(xiàn)像之前的衆(zhòng)多搬運工人找不到活計了,他們一個個全身精壯的肌肉淨是力量,而他們也正是依靠這些來養(yǎng)家餬口。
幾個出了大汗的男子在一輪的繁忙過後,聚攏在一起抽口煙,聊聊天,“咦?天哪!那是什麼?!”
一個本來講得唾沫四濺的高個子男子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指著某處,衆(zhòng)人本來聽得緊急有味,見到這傢伙中斷了話題,一個個略微不滿地轉(zhuǎn)過頭去,卻一個個猶如石化驚坐在原地久久不能說出話來。
順著目光看去,從上游航行而下的一艘巨大噸位的龐大船隻停靠在岸,無聲無息的,從裡面步出一個個眼神銳利如鉤、步伐章法穩(wěn)健、陣型猶如精準測量了的青年男子。詭異的是,這些男子全身著裝著怪異的斑馬服裝,然而沒有人會生出半點不妥當?shù)母杏X,因爲那些青年渾身散發(fā)的令人心胸氣悶得氣息使他們竟然產(chǎn)生心理上的顫抖,就像是靈魂上的悸動,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這支斑馬兵團下船行進,沒有一個人發(fā)出了聲音,更沒有一個人敢於上前搭話,等到那支部署竟走遠的時候,他們才恍如隔世般地醒悟,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天哪!我剛纔竟然連話都說不出,牙齒打顫一般,”那個高個子男子心有餘悸道。
“是啊,真是邪門了,他們雖然沒有對我們怎樣,但我的後背都溼透了!”
“看他們的架勢,就連我看過的士兵都沒有這種氣勢,難道?”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難道,又要打仗了?!”
從辛巴渡口經(jīng)過的當然是劉徹手下那些無往不利所向披靡的斑馬兵團了,這次由他手下四大悍將天下無雙之首天來率領(lǐng)這個兵團,卻是直指班沙努!
天站立在沉默著急行軍的斑馬兵團間,頗爲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些兵士平時跟著我倒沒有荒廢,雖然很久沒有經(jīng)歷戰(zhàn)事,但他們之間的那種精妙配合以及兵員的素質(zhì)依然沒有減弱反而增強了不少。以這樣的速度,最多三個時辰,我們便可以直接到達目的地了!”
“只是不知道這次防禦的派系是哪一支?”天的目光閃爍,“巴塞手下的悍將著實令人比較頭疼,雖然我打心裡不想與巴塞爲敵,但很多事情根本就身不由己啊!”
——————班沙努中心。林影經(jīng)過了佈置,心中好歹安穩(wěn)了許多,帶著阿娜依兩人獨步向外穿行。
在主營帳內(nèi)外,以一種玄妙的陣型佈置著其它兵士的駐紮帳篷,大多數(shù)兵士沒有閒著,而是選擇了跟隨各自的統(tǒng)帥進行訓練。
他們的營帳內(nèi),槍支彈藥都是上好了膛,包括睡覺休息的時候,他們也是連褲子都沒有脫下,僅僅將一件外套蓋住胸膛。當然,這樣的疲累並不是指所有人,在林影的吩咐下,所有兵士都有各自的任務(wù),在放哨訓練的時候,另外一類則抓緊時間休息,反之亦然。
這樣既保持了兵士的警惕性,又讓他們的精神時刻飽滿。更重要的是,在不放鬆不懈怠的訓練中,他們的士氣始終高漲,他們的戰(zhàn)力依然犀利!
“都給我站直了!把你們那瘦小的胳膊給我伸直了!瞧你們的小身板,簡直就像個女人!”
“我們是殺神中的精銳,精銳是什麼意思知道嗎?他不是像你們這樣握著軍刀被風搖擺的樣子!絕對不是!”
路人C這傢伙的喉嚨總是那麼的粗野,這不,他緊鑼密鼓地帶著手下正在進行訓練。
自從路人C跟著林影以來,他的大腦袋彷彿一下子開竅了不少,總能想到不少的新鮮招數(shù)來訓練收下,偏偏他這種訓練帶著剛好使手下達到極限的那種程度,等同於折磨的訓練使得手下兵士的素質(zhì)又提升了不少。
林影微微一笑,頗爲欣慰地點了點頭,“路人C這傢伙倒是個人才,當初看這傢伙有股子蠻勁,牛犢子一般什麼都不怕,加上本身也有些本事,就招了他進來,沒想到他進步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在人才濟濟的金三角,已經(jīng)能獨當一面了。”
阿娜依沒有說話,她的眼神有些奇怪,美眸時時透露出異樣的光芒,甚至她走路都是漫不經(jīng)心的,曼妙的身姿幾近碰到障礙物了。
“你怎麼了?”林影停住了腳步,關(guān)切地看著對方,輕柔的手指拂過她的髮絲,觸碰到了阿娜依如玉般光潔的額頭,“沒什麼。”阿娜依明顯言不由衷,突然往後一跳,眼神複雜地看著別處。
“哦。”林影略有深意地點了點頭,他也發(fā)現(xiàn)了最近這一段時間,阿娜依的舉止表現(xiàn)有些反常,每天有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沉默不語,眼神思緒有些複雜,很多時候愣在一處發(fā)呆。
林影嘆了一口氣,心裡卻有些糾結(jié)。自從阿娜依從劉徹的手裡逃出來之後,性情幾乎大變,再沒有了最初的溫婉和柔和,甚至在林影面前,兩人也難以產(chǎn)生那種相濡以沫、信任有加的感覺。包括對事情的處理上,阿娜依竟帶著很多暴虐與決絕,林影絕對不相信這就是她的本性,這個昔日曾在苗族村寨紅著臉爲林影敬酒獻舞的純美姑娘就這麼溜走了。
“哎……”這思緒無疑是複雜的,摻雜了林影在時光如梭的演繹中那種無奈的嘆息,夾雜了林影對歲月無情天道無義的變遷的感嘆。
林影再次對他自己的歷程反思。越獄LW,在這幾年的南征北戰(zhàn)中,林影手上沾染了多少敵人的鮮血他已然記不清楚,他不知道手刃了多少曾經(jīng)在他面前猖狂囂張的仇敵,他不知道將多少人推向了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只是,這一切,除了越來越重的寂寥感,林影很難再產(chǎn)生那種手刃仇敵的暢快,甚至酣暢淋漓的戰(zhàn)鬥也不能使他變得輕鬆起來,劉嫣的死,阿娜依的遭遇,劉徹劉凱以及李世的恩怨,使得他的心猶如鏽跡斑斑駁駁的鐵塊,難以再泛起漣漪了。
望著不斷變換莫測的天際,雲(yún)端中的太陽也是藏於雲(yún)層之後。林影又面對那蒼莽的山巒靜靜地注視著,一看就是一個時辰。
在這過程中,阿娜依並沒有多說什麼,她也是靜靜地站在林影的深厚,眼神帶著異樣的複雜光芒,盯著這個令她感到矛盾非常的男人。
——————當林影與阿娜依兩人回到營帳的時候,軍營裡熱鬧了許多,林影知道這是劉長老帶來的那批收編隊伍休息足夠,正在徳欽巴欣的帶領(lǐng)下,進行了軍練。
“立正、稍息!列成縱隊”徳欽巴欣不知道什麼時候治好了結(jié)巴,聲音也變得粗獷許多,而林影一看這支部署,卻被驚歎了一番!
眼前這支部署,哪裡還有一年前的那些哀兵俘虜模樣!一個個朝氣蓬勃眼神銳利如鉤,身體站得筆直如標槍,成橫隊縱隊演練的時候速度也是奇快。
“找到你的隊友,進行近戰(zhàn)格鬥!”
隨著徳欽巴欣的命令,這些兵士再次向林影展示了他們的威勢!
格鬥分爲了幾組,徳欽巴欣讓武器對戰(zhàn)的兵士們使用外面裹著布條的鐵棍,四五尺長的鐵棍也有數(shù)十斤重,但在這些兵士的手裡舞得呼呼作響,靈活非常。
林影的眼神無疑是毒辣的,他的目光頓時被中央戰(zhàn)圈的那支只有三千人左右的兵團吸引,那裡是進行近戰(zhàn)訓練的兵士。
這些兵士看上去比周邊的兵士要強悍了不少,渾身散發(fā)著令人血氣翻涌的氣勢,兩兩對戰(zhàn)間展示了他們高超又非常適宜於戰(zhàn)場拼殺的武技,林影可以感覺得到他們的拳風腿勁,撕裂空氣的焦灼感。每一個攻防間,都體現(xiàn)了他們豐富的戰(zhàn)鬥經(jīng)驗和駭人的身體素質(zhì)。
不說這些兵士的整體素質(zhì),在單兵能力上,甚至林影從這支區(qū)區(qū)三千人的部署中找到了數(shù)名憑藉身體力量可以與路人C一敵的兵士,“精銳!這絕對是精銳!”林影微微詫異,“他們的殺傷力,甚至可以直逼路人C的殺神隊伍!劉長老真是寶刀未老,將一羣異心的哀兵訓練成了這樣的隊伍!本來還以爲,他們最多隻能是沒有叛變心理的先鋒部署,這下看來,他們要成爲我們攻堅戰(zhàn)的一些底牌了!”
如果說剛纔這些讓林影微微震撼的話,那麼接下來林影所看到的,就連他喜怒無波的性格都產(chǎn)生了驚濤駭Lang!
武器,全部都是先進的武器!
當林影步入最後一個戰(zhàn)圈,看到那些正在緊張演練的兵士,眼睛都差點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