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鳳凰山,除去不見了行人的蹤跡之外,主峰卻依舊是之前容貌.
肖遙心底想著如何要向巫神殿的那些人解釋苗疆目前的局勢,最為關鍵的就是如何打動巫神殿的首座巫神,說服他支持苗疆各個部落團結一致對外。
在肖遙沿著山路前行的時候,彭氏土司府里面卻是燈火通明,大殿內彭山和彭王爺相對而坐,在二人眼前的桌子上,放著九個黑色的匣子。
“父王,這就是上一次鳳凰山大亂時,我們的侍衛進入巫神殿地宮后,在九個石柱下面找到的東西,這些究竟是什么?”彭山問向自己的父親。
彭王爺說道,“這些就是當年在鳳凰山建立之初,第七代大巫神埋在地宮內的東西,也就是上古九黎部落聯盟的守護之物,只是九黎部落聯盟早就分崩離析,因此也就沒有人知道了這些東西。”
“父王,這個守護之物究竟是什么,為什么巫神殿大亂時也不見有人使用?”
“因為早就沒人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了,甚至巫神殿的人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彭王爺似乎穿越回到了上古,聲音變得悠遠而神秘。
“這些東西乃是當年九黎部落的九個圖騰,而當年的九黎部落聯盟現在也只剩下了苗,土,瑤,侗四個部落。本來這九個圖騰是用來指引一件重要的東西的下落,但是苗疆一直用不到這件東西,漸漸的也就再沒有人能想起這九個圖騰。”彭王爺的聲音充滿了對往昔九黎部落聯盟的向往。
“究竟是什么東西?”彭山十分想知道自己在鳳凰山巫神殿地宮里面挖回來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這要從我們九黎部落進入苗疆之后的第一場大戰說起。”彭王爺想起那一段上古秘聞,不經感慨萬千。
原來當年第七代大巫神和末代巫王帶領著九黎部落進入了人跡罕至的苗疆,只是當地還有一些土人,反對九黎部落的進入,于是大巫神和巫王只好率領部落不斷征戰,而面對九黎部落的強勢,苗疆本地原來的大小部落開始聯合起來,組成了一個部落聯盟,和九黎部落相互對抗。
而雙方大戰的主戰場就在鳳凰山,那一戰不但高手迭出,而且雙方大戰到血流成河,當地土人的部落聯盟被打敗,高手也全部被大巫神和巫王斬殺。
但是七代大巫神也身受重傷,不久就不治身亡,巫王也因身受重傷導致境界停滯。在第七代大巫神臨死之前,他將斬殺的土族高手的遺骨分成九個部分,分別煉制了象征九黎部落的九個圖騰,其中暗含著一份地圖,用來指引保衛苗疆的一處特別秘密。
最后第七代大巫神將九個圖騰埋在巫神殿地宮的九個石柱下面,而這個秘密就交給了負責巫神殿守衛工作的那一代鬼候,并囑咐那一代鬼候,由歷代鬼候分別守護這一批圖騰,在苗疆遇到滅頂之災時才可以拿出來使用。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巫王為了提升自己的境界,竟然開始了血祭。
當時還是首座巫神的第八代大巫神聯合各個部落首領和兩大侍衛首領,一同殺死了末代巫王。
于是當時人數最多的苗族部落分到了苗疆中心的位置,但是后來苗族部落逐漸分裂,就成了現在的四大苗裔。
而其他跟隨大巫神和巫王來到苗疆的三個部落則分到了苗疆外圍的三塊地域,也就是其他三大土司。
首座巫神成為了新一代的大巫神,巫王的兩大侍衛首領各自帶著人下了鳳凰山,就發展成為了現在的魏家和伍家。
但是那一代的鬼候卻沒有參與這一次的行動,也反對第八代大巫神殺死巫王的行為,因此他就辭去了鬼候的名號和職位,帶人隱居在了鳳凰山周邊,也就成了現在的咒隱一族。
經過千年的變遷,很多事情早就物是人非,因此千年的時空變化,也使得苗疆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在本王暗中大力尋找下,終于找到了隱藏在鳳凰山的咒隱一族后裔,從他們那里得知了這個秘密。”講到這里,彭王將目光投向兒子。
“隨著朝廷的改土歸流意圖逐漸明朗,苗疆各個部落再次站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本王只好向咒隱一族提出使用當年第七代大巫神留下的手段,守護苗疆,因此才派你去鳳凰山秘密尋找此物”
只是現在的神隱一族早就人才凋零,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就九個圖騰的真實用途是什么,很多上古流傳的各種機密更是早就淹沒在了時間的長河之中。
“因此本王也只好先讓你將東西帶回溪州,然后再和咒隱一族的人共同來研究這些東西要怎么使用。”
此時的肖遙,也已經騎著馬來到了那咒隱之林附近,準備進入地宮。
“你是什么人,怎么膽敢騎著馬進入巫神殿地宮?”說話的是一個大概十一二歲的少年,手里拿著一只竹竿,正指向著肖遙。
“我是巫神殿的朋友,有重要的事要面見巫神,因此才會騎馬來到這里。你又是什么人?我在巫神殿里面怎么沒有見過你?”肖遙反問道。
“我才不是巫神殿那幫懦夫!”少年立刻回了肖遙一句。
在苗疆內還有公開不尊重巫神殿的人,這倒是令肖遙十分意外。開始仔細打量這個少年,一身藍色苗族傳統服飾,腳上穿著一雙草鞋,手里拿著一段被他當做長矛一樣的竹竿。
肖遙覺得巫神殿雖然也很節儉,但是似乎也沒有節約到這個程度,這個孩子明顯是那種貧苦人家出身的。
“你不是巫神殿的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肖遙繼續問道。
“這里又不是巫神殿地宮,我只是在咒隱之林這里。”少年十分的倔強,反復強調自己是在咒隱之林。
少年言下之意頓時被肖遙捕捉到,眼前這少年既不是巫神殿的人,又堅持在這個咒隱之林附近看著巫神殿的入口,立刻想起胡依依曾經向自己說過的咒隱一族。
“你是鬼候的后代,是負責守衛這里的咒隱一族的人?”肖遙問向這個少年。
“你居然知道我們咒隱一族?莫非你是和哥哥他們在一起的那些溪州人?”少年對于肖遙知道自己的身份有些意外。
“你哥哥和溪州來的人在一起?”肖遙沒有回答少年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你是什么人,我憑什么告訴你?”少年警惕的看著肖遙。
肖遙立刻拿出了一面令牌,這是從彭山那里要過來的一面彭氏土司府的令牌。肖遙把令牌在少年的前面晃了晃,于是說道。
“我也來自溪州。”
少年明顯有些意外,但是看到肖遙拿出來的令牌,疑心已經消減了不少。
“那我怎么沒有見過你,溪州來的人我都見過。";少年繼續問道。
“因為溪州的人也很多呀,你見過溪州的什么人?”肖遙開始循循善誘。
少年完全沒有意識到肖遙是在套話,“我見過土司府的小王爺,我哥哥就是跟著他去了溪州。”
想不到居然是彭山這個家伙,而且他還和咒隱一族有關聯。
“你是說彭山嗎,他是我的朋友。”肖遙笑著說道。
“你居然敢這樣叫小王爺的名字,你真的是小王爺的朋友?”少年開始有些崇拜的問道。
明顯彭山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而且這個少年對于彭山十分崇拜。
“我的令牌就是彭山給我的,我當然是彭山的朋友了。”肖遙繼續說道。
“你是要進入巫神殿嗎?”少年問道。
“是呀,我是受了彭山的囑托,來這里見巫神殿的巫神。”肖遙說道。
“你進不去的,一旦千年石落下,巫神殿就和外界斷了聯系,沒有任何人再可以通過地宮進入碉樓。”少年十分真誠的說道。
這個少年居然知道巫神殿地宮后面的碉樓,更是令肖遙大感意外,這一點在苗疆內部知道的人并不多。
肖遙開始重視起眼前這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肖遙問道。
“我叫黎松,我哥哥叫黎真,是這一代的鬼方。”少年十分自豪的說道。
“你哥哥現在在哪里呢?我可以去見見他嗎?”肖遙問道。
“我哥哥和小王爺一起去了溪州。”少年說到哥哥去了溪州顯得十分向往。
“你也想去溪州嗎,有機會我也可以帶你去,你們族里還有什么人?”肖遙問道。
“真的嗎,據說溪州是我們苗疆最大最繁華的寨子了,哥哥不在,不過老師還在,你有事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老師。”少年十分真誠的說道,顯然肖遙的許諾使得少年十分開心。
“當然是真的,我回去時就可以帶你去溪州,這樣你也可以去見你的哥哥,你的老師在你們部落里,那就帶我去見你的老師吧。”
肖遙相信少年說的話,因為巫神殿碉樓的那個烏龜殼套上之后,連無目蠶都沒有辦法,自己估計也打不開,還是看看這些咒隱一族的人有什么辦法,再做其他打算。
“我可以帶你去見老師,不過老師的脾氣很不好,你不要惹她生氣,不然你就會被趕出來。”黎松認真的囑咐肖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