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目蠶?”董化一三人俱皆一驚,那郝云墨更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塊白玉,說道:“這無目蠶怎么在你這里?難道你剛剛說的是真的?清虛、鐘正思、鐘仇三人都已經死了?”
五柳派為道德院分支,道德院領袖天下道門,主要就是依靠這龍虎山、五柳派、東海派三家。
龍虎山為天師,屬于明面上的道門領袖,武林中的代言人。東海派處于慶元府,為南北二京交通咽喉要道,南來北往的商船都會經過慶元府,所以東海派就是道德院財力上的支持。
最后五柳派則為道德院與朝廷溝通的橋梁,是以每一任宮廷御用煉丹師都是五柳派掌門。而五柳派的弟子又都與朝臣過從甚密,+≮,w↘?om比如宰相之子李元修就是這五柳派的掛名俗家弟子。
所以這郝云墨對于清虛是否被殺著實在意,看到了這裝有無目蠶的白玉,第一反應不是這白玉的歸屬,而是再次確認這清虛等人的生死。
“郝真人看一下我的這塊白玉,看下里面是否有無目蠶便知!”剛剛得了這郝云墨的兩次提醒,肖遙卻也對這郝云墨的觀感稍稍調整,是以如此這般說道,“不過這無目蠶很是兇惡,清虛與鐘家兄弟不過須臾就被化為灰灰,真人還是小心的好!”
這話卻說的郝云墨心頭一凜,本來伸過去的手卻停在半空,顯然也是怕了這無目蠶的兇威。
董化一見狀,爽朗一笑,說道:“哈哈,這無目蠶為極品蠱蟲,為巫族至高蠱蟲,郝道兄還是小心的好。我來試試,看是否真的是這無目蠶!”
董化一卻是為郝云墨解了圍,只見他伸出手來,接過那塊白玉,措指成劍,運起一道細微的七彩劍氣,點向那白玉。
“嗡”的一聲輕響,那白玉竟然突然飄了起來,一蓬白色的煙霧彌漫開來,死死的抵住了董化一的七彩劍氣。
“咦”董化一見得這古怪的白色煙霧,也是眉頭一挑,手指連點,射出三道七彩劍氣刺向這白色煙霧。這白色煙霧受這三擊,微微震蕩,董化一臉上微微一笑,只道已經可以擊破這煙霧了。
不想那白玉突然又是猛烈一震,一道白影閃現霧間,細細看去,竟然就是那通體雪白的無目蠶一般。
“元神虛影!”眾人都是一驚,當下都是確認了這白玉內果然是那無目蠶。
董化一也不再做試探,收回所有劍氣。那無目蠶的元神虛影像是知道危險解除一般,對著董化一的方向抬一下頭,然后化成白色光點,與那白色煙霧收回了那白玉之中。
煙霧收完,這白玉去了外力,直直的落了下來。
董化一眼明手快,一把撈到手上,看上郝云墨一眼,又對著肖遙說道:“此卻是無目蠶無疑了!能與我七煞劍氣相抗衡的,又能顯出這元神虛影,當是確鑿無疑了!”
“可是無目蠶為什么呆在這玉中?”鄧云雖然也是相信了這白玉之中確實有無目蠶,不過卻對這無目蠶呆在這白玉之中表示疑惑,當下繼續說道,“無目蠶為苗疆巫族極品蠱蟲,一般的半步化境高手得到它,吞噬它的元神,當可穩穩進步到化境之中。而無目蠶自身也是那化境之中的靈蠱,為什么蝸居在這么一小塊白玉之中呢?”
“這我也不知道!”董化一搖了搖頭,旋即說道,“不過這不重要,無目蠶自然可以換取一塊朱紅木牌,也能名正言順的讓肖兄弟前去拜謁老師了!”
“對對對!”鄧云卻也醒悟過來,不再糾纏這無目蠶的奇怪舉動,欣喜的說道,“有無目蠶,外面的各大門派對于我們送他去云中閣,也不會再有什么異議了,這樣如果能及時的從老師那里得到破解九宮靈蠱大陣的方法,卻也能救到那溪州十數萬的百姓性命,著實功德無量!”
“不錯!”這郝云墨見了無目蠶的威勢,也是心下震動,見得董化一與鄧云已經偏向給肖遙朱紅木牌,當下也是說道,“有無目蠶,我也贊同換肖遙一塊朱紅木牌,只是這卻還需要跟外面的眾位門派掌門、長老說一下!”
“嗯!”鄧云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下太陽,說道,“如今已經接近下午的大會召開時間,你便帶小師弟先去吧!這每耽誤一刻,說不定就是成百上千的溪州百姓慘死!”
“好!”郝云墨畢竟也是道門三宗之一,雖然道德院入世過深,沾染了一些世俗,但是畢竟這世界道門的宗旨就是救濟天下,每一個道門中人都以扶危濟困為自己的使命,除了那少數的人以外。
與董化一二人行禮告辭,郝云墨與肖遙直接借著這島上的林木,飄向那大會的召開場地。
半晌,遠遠就看到那高臺附近的涼棚人頭攢攢,顯然各大門派勢力都已經到來了。郝云墨帶著肖遙借著一棵大樹一縱,便一躍上了那高臺之上。
本來喧鬧無比的會場在郝云墨上臺之后,瞬間就安靜下來。臺下的各門派勢力本來就是等待著郝云墨到來,好繼續進行獻寶,可是看郝云墨身邊有一名乾坤宮弟子服飾的人,不管認識不認識,卻都心下一突,知道可能會發生什么事了。
“各位掌門,各位長老,各位前來參加盛會的武林同道大家下午好!”郝云墨先跟大家打了個招呼,等著臺下眾人都齊齊還禮,靜了下來,當下郝云墨繼續說道,“下午的獻寶大會繼續開始,但是在這之前,我卻想代表三宗,宣布一件事!”
“真人但說無妨!”臺下的有頭有臉的各大勢力的掌舵人都直接開口回到。
“這位是肖遙小兄弟!”郝云墨指了一下肖遙,待得肖遙行了一個團禮之后,繼續說道,“這次肖遙肖兄弟敬獻了一個寶貝給老師,我們三宗都一致認可此寶貝可以得到一面朱紅木牌,因此我特來宣布!”
臺下瞬間就炸開了鍋,畢竟那朱紅木牌每十年總共只有十塊,每一塊都珍貴無比,從那龍門派的石全信拿出掌門信物寶劍進獻,就可以窺得一斑。
因此聽得有人直接得到一塊,還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子,臺下那些與肖遙有過節的,不認識肖遙的卻都鼓噪開來,更有那帶著紅色鬼臉面具假扮鐘正思的站了起來,直接質疑道:
“敢問真人,這小子獻了什么寶貝,竟然奪走了一面朱紅木牌,這不說清楚,只怕我們在場的眾人卻都不服!”
郝云墨知道此次前來,必定會受到刁難,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沒想到這首先發難的竟然是那可能是假扮的鐘正思,當下不覺心中大恨。自己身為道德院的代表,行走世間,各大道門哪個不是競相巴結,這幽冥教雖然隸屬九黎一脈,可是勢力相對于道德院而言不過是個小門派,竟然敢出口不遜。
當下郝云墨面色一沉,掃視全場,待得眾人都靜了下來,說道:“各位掌門不諒解,也是情理之中,這一點在下完全理解,鐘教主的問題,我自會解答,此會畢竟是我三宗代老師所開,還希望大家能遵守秩序,不可擾亂會場!”
說到這,頓了一頓,示意肖遙取出那白玉,說道:“這白玉里封存了前段時間各方勢力競相爭奪的苗疆無目蠶,肖遙為求朱紅木牌,已經決定把這獻給老師!不知道鐘教主認為可以么?”
那“鐘正思”卻沒聽出來郝云墨話里的怒意,只是單純的不想肖遙奪得這朱紅木牌,徑直開口道:“朱紅木牌每次不過十塊,這無目蠶又莫名其妙的封存在這小小玉石之中,我們這些人沒見過,又怎知真偽?!”
“是啊!是啊!鐘教主說的甚是!”那些心懷叵測,不想肖遙拿到朱紅木牌的各方勢力,見得“鐘正思”出頭,正自高興,當下就直接附和道,對郝云墨施加壓力。
郝云墨卻也知道其實關鍵不是無目蠶存在不存在,夠不夠資格,只是因為肖遙眼下雖然穿著乾坤宮服飾,但是又不是乾坤宮的人,是以沒有任何背景勢力可以做支撐。朱紅木牌每年不過十塊,各大勢力自然不肯讓籍籍無名的人拿到,是以力阻。
只是如這“鐘正思”一般,直接否定的,卻也是令得郝云墨大為火光,微微壓下怒火,開口道:“這白玉有我三宗鑒定,里面確有無目蠶,難道鐘教主信不過我道門三宗么?”
“這卻不敢!”那“鐘正思”心頭一突,愣了片刻,緩緩說道,“既然有三宗鑒定,這東西自然是真的,不過這小子來路不明,又無門無派。穿著乾坤宮的服飾,卻不是乾坤宮中人,混入我們這盛會之中,用心極為可疑,不可隨便把那至關重要的木牌隨意給他!”
“那‘鐘教主’以為該如何呢?”肖遙本來心憂溪州之事,只道這次獻出九死一生得來的無目蠶,自然就可以換取見得那神秘的老師一面,求得化解之道。可是這在場的各大門派,除了那少數認識自己的勢力,都是暗自反對,尤其是這假鐘正思,尤為可恨。當下直接問道,“無門無派就不能覲見老師么?”
“這自然是的!”那“鐘正思”在鬼臉面具下嘿然一笑,冷冷道,“你以為這大會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來參加的么?沒有什么可靠的身份地位,也想覲見老師,你做夢!”
“哦?”肖遙聽得此人如此咄咄逼人,當下不禁大怒,說道,“那你卻是什么東西,是何身份,前來參加這盛會?”
“小子有眼無珠,我自然是西川幽冥道的鐘正思,也算武林豪強,自然有資格參加這盛會,不信你問問你身邊的郝真人!”那“鐘正思”卻不知道臺上的兩人已經確認這家伙是假的了,兀自傲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