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香,顧名思義是專門爲安撫心神而製作的香。
而香玉的安神香更不同於一般的香,乃是用空間裡出產的藥草磨碎了製成的。
如檀香聞之心神平靜,卻沒有檀香久聞而燥的副作用。卻是溫溫柔柔,如初春的陽光,暖融融中帶著點點水潤。
“呼!”許清雅使勁聞了口香,笑道:“這香真好聞,聞起來整個人都舒服了。”
香玉解釋道:“這是我特製的安神香,這香可以去寒邪。一會給大嫂帶些回去試試。”
許清雅笑得眉眼彎彎,“嗯,多謝弟妹了。”
譚琰握著自家娘子的手,感覺也沒那麼冰了,對香玉再道謝,“有勞弟妹了。”
香玉連連搖頭,“舉手之勞。大哥大嫂,我要著手醫治,你們還是去外屋等等吧。”
“好,我們在這進也幫不上忙。有勞!”譚琰點了個頭後,由許清雅推著輪椅出了內室。
譚墨立即把內室不常用的那扇門關了起來,問道:“是不是需要去空間解毒?”
香玉皺眉,有些不放心地說:“是啊,候爺的病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我想用不了一年他便再也醒不過來了,會在無盡的黑暗中慢慢地走向死亡。去空間解毒是最好的方法,可是我怕……怕有人突然闖進來。”
譚墨咬了咬,說道:“等我一下。”
轉身去了外面,再次叮囑了譚琰和祿伯一番。
“大哥,父親的病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我和香玉必須以自身功力來爲父親驅毒,不能有半點閃失。不然不但父親有危險,連我和香玉的性命也極有可能不保。大哥,千萬不要讓人進去啊。”
譚琰沒想到解毒是這麼兇險的事,皺眉道:“以梅夫人的手段或許早就知道你們在解毒吧,我怕她會出手。”
想到梅夫人詭異的手段,當年連他們府中武力最高的暗衛都只揮了揮手就氣斷身亡,怕是……。
“小墨,你們有把握嗎?若是沒有我看父親的病可以再拖一拖,我們從長計議。”譚琰擔心道,“大哥和父親已經這樣了,你不能再出事。要不然我和父親怎麼去面對譚家的列祖列宗。”
譚墨笑道:“大哥放心吧,只要沒人打擾這毒便可以解。只是你們不要進這屋就行,要是梅夫人的人要進來搞破壞,那就讓他進來,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要上前,不要問,不要看!”
譚琰和許清雅互相看了看,不懂,“爲什麼?”
“不要問爲什麼,我自有辦法解決。”譚墨道,“要不,把這堂屋鎖起來吧。你們去別處,不要呆在這院子裡。”
“二弟,這,這行嗎?”許清雅擔憂道。
但是她也很清楚,他們南院的人沒有一個是梅管家的對手。現在跟他們對上,只怕死得更快,到時候就真便宜了那不知來歷的梅夫人了。
譚墨笑道:“大哥放心吧。小弟這些年在外面學了不少本事,他們要麼不來,要麼就別想全身而退。”
“那,那父親毒……。”譚琰沒忘記剛纔譚墨說的那些話,他怕受了外面的影響後連帶著二弟和弟妹的性命也不保了。
譚墨道:“我還記得那間房不是有間暗室嗎?”
這麼一說,譚琰便明白了,“那就有勞二弟和弟妹了。清雅、祿伯,我們去清水院。”
“……是。”不管祿伯和喜子願不願意,都被譚墨想辦法打發了。
譚墨重回內室,外面的大門反鎖,他自香玉笑了,“我總算是明白你說的那句話了。”
“什麼話?”
“一句謊言需要十句百句謊言來圓。”
香玉上前環上他腰,哼哼道:“那你以後會不會對我說慌?”
譚墨將她攬在懷裡道:“不會,死也不會。”
“哎呀,真是的。也不看看是啥時候,趕緊的。”香玉紅著臉扭動著出了他的懷抱,一拉著他,一手按在鎮安候的身上瞬間來到空間裡。
空間裡花香陣陣,靈氣逼人,那風吹起來也是極爲舒服的。
連病入膏肓的鎮安候臉上的表情也更加舒緩了。
鎮安候被香玉放在譚墨曾經自己親手搭過的大竹牀上,吩咐道:“小墨,你先去弄杯靈泉水來,再去小樓裡拿出我練制的藥丸來。”
“哪些藥丸?”
“都拿來。”
香玉先是喂鎮安候靈泉水,好在鎮安候也是習慣了昏迷,只要碗碰到嘴脣便能張開嘴吞嚥。
雖說這是一種無意識的,但也正是這種無意識的行爲讓他活到現在。這老頭兒也不是一般人呀,若是一般人的話肯定沒這個意志力,光餓也能餓死。
靈泉水被秦烈等人稱爲救命水不是沒道理的,此水可解一般的毒,能讓身體各臟器得到充足的營養。如干涸的苗遇到甘露一樣,瞬間得到滋養。
做完這些後香玉才鎮安候把脈,眉頭漸漸地越皺越深,“有古怪呀。”
她不也相信脈象告訴她的,便掀開了鎮安候的眼皮觀察,甚至是看了舌苔。
“小玉兒,怎麼了?這毒很難解嗎?”譚墨拿著藥瓶問道。
香玉搖頭,“也不是難解,就覺得這裡有一股奇寒無比的東西,像是活的,又像是死的。我怕把這東西惹毛了它會在候爺體內四下裡亂躥。”
“那是什麼?”譚墨突然想到了南疆,“是蟲子嗎?”
香玉不能確定,“或許是吧。怎麼才能把它引出來呢?我明白你說的蠱蟲,若真是蠱蟲的話那梅夫人就可怕了。難道她是玩蟲子的行家?看那枚黑釘子也不大像啊。”
越猜測越是猜不出來,香玉只好抓頭,到最後頭髮都快被她抓成雞窩了還是想不明白。
“要不我們試試那些不一樣的石頭!”想到這裡香玉眼睛突然一亮,心念一動,原本放在小樓裡的藍色的石頭出現在手心裡。
然後又給鎮安候把了下脈,確認了那股詭異的寒氣在何處後,將這石頭給了譚墨。
“你將這石頭拿著放在候爺的左手心裡。”說著又攝來了幾塊紅色的石頭。
香玉拿著這些石頭放在鎮安候的其他肢體後,發覺這法子管用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那股寒氣有靈性。”
爲了不挪動一點紅石頭就把一次脈,香玉情急之下順著鎮安候的穴位送入了一股自己體內的氣勁輸了進去,然後,一切就像是看電視一樣清清楚楚。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香玉明白了,鎮安候是個練家子,功夫應該還不弱。可是此時的筋脈卻乾涸得不行,裡面有股黑氣遊走著吸收他的生氣,碰到外面進來的絲絲紅氣便往相反的方向走,最後遊走到鎮安候的左手間,且越來越快。
很快,譚墨便看到他父親的左手心裡有股黑東西在弄,“香玉,怎麼辦?”
“拿刀放它出來!”
譚墨也果斷抽出匕首在父親的左手心裡劃了一刀。
然後那股黑東西便如蟲子一樣往外衝,譚墨一閃身,這東西掉在了地上,竟然吱吱叫了起來。
許是靈土地裡的靈性太強,很快便把這團黑東西蒸得冒了青眼。
再看鎮安候,這老頭子呼吸平穩,一下子就讓人覺得她的病好了。
香玉道:“小墨,這不是蠱蟲,是充滿邪惡的血。我不想讓它污染了空間。你來處理!”
“放心,交給我!”譚墨很細心,用竹鏟細細地收拾著。
香玉再給鎮安候把脈,體內還是有毒的,只是這毒很好解,甚至不用萬能解藥都可以解掉。
但是對於自己人香玉總是很大方的,何況空間升級後七彩荷瓣又多了兩株。
伸手攝過一片流光溢彩的荷瓣送到鎮安候的嘴裡,同樣,鎮安候張口就吃了。
“好,毒已解。相信鎮安候很快就會醒來,我等會再給他鍼灸一番,調養著就行了。不過,他身子虧空得太厲害,能恢復到啥程度還不一定呢。”香玉笑道,“你呢,收拾好了嗎?”
譚墨舉著一個瓷罐說道:“我辦事你放心。等有機會我會把這些污穢找個地方燒了。”
“嗯。”
突然,香玉皺眉,“不好,有人要衝進來了。我們趕緊出去!”
梅苑內,梅夫人正在品茶的時候突然頭痛不已,讓她尖叫出聲。
這可嚇壞了她的侄子,侄女,連梅管家也好一陣慌亂。最後還是梅夫人自己控制住了傷勢,嘴角還是流出了血。
“夫人!”梅管家等人驚呆了,因爲他們發現梅夫人老了不少。
原來看上去也就是雙十年華的年紀,但現在卻足足老了十歲。
梅夫人眼眸黝黑中帶著紅,冷冷地說:“去墨竹軒把譚墨和陳香玉給我帶過來。順便把許清雅也抓來!”
她摸著沒那麼光滑的臉,呵呵冷笑,“竟然敢違抗我的命令,別以爲我不敢殺人!”
剛出空間的譚墨和香玉便聽到內室的門被踹開的聲音,香玉突然想到了許清雅,“譚大哥,這裡交給我,你快去救大哥大嫂。怕是梅夫人要對大嫂下手,別忘了那攤詭異的黑血!”
“可是……。”譚墨不想走,又擔心譚琰他們,左右爲難。
香玉笑道:“別忘了我還有大灰小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