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陳海月:姓安的那個女人, 如果我是神筆馬良,我會畫一口井,把你放進去。
安得浮生:……
關山難度雪正茸:?
關山難度雪正茸:然后咧?
我是陳海月:然后瞬間畫上一個井蓋!
安得浮生:哎喲喂呀, 老公快出來看稀奇咯~有人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咯~
關山難度雪正茸:哈哈哈
我是陳海月:安某, 我恨你。
安得浮生:嘿, 我就奇了怪了, 又不是我終結的你。捂嘴笑
關山難度雪正茸:就是說嘛, 誰終結的找誰滅去。需要幫忙吱一聲,姐妹兒我義薄云天。奸笑ING
我是陳海月:好吧,你們贏了。
安得浮生:那什么, 來談點嚴肅的話題吧。
關山難度雪正茸:有多嚴肅?
安得浮生:陳海月,接下來你怎么打算的?
我是陳海月:打算什么?
關山難度雪正茸:裝, 繼續裝。
我是陳海月:哎, 這么落井下石對你們有什么好處啊?沒聽過“窮寇莫追”嗎?
關山難度雪正茸:我說你啊, 你和人家都這樣了,那就那樣唄。你還想糾結出一朵花兒來啊?
安得浮生:算了, 不糾結就不是陳海月了。你還不了解她啊,她自己心里的坎兒沒邁過去,發生了什么事也白搭,她可會躲了。
我是陳海月:我躲什么呀我躲……我只是在整理心情,整理思路!整理, you khnow?
安得浮生:行, 你且慢慢整理思路, 別整理到最后沒路就好。
關山難度雪正茸:哈哈, 安安, 你這絕對是詛咒,絕對的。
安得浮生:茸茸, 你那晚上方便不?要不我們到你家聚聚。
關山難度雪正茸:方便啊,老公晚上加班,你們盡管來,隨便猖狂。
我是陳海月:我就無緣參與了,晚上要請鄭非一頓答謝宴呢。
關山難度雪正茸:嘖嘖,那話怎么說來著,一入JQ深似海,從此CJ是路人啊。遠目……
安得浮生:卿本佳人,奈何出墻?
我是陳海月:你們兩個死女人……
我是陳海月:給我爬遠點!
陳海月默默的關上電腦,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打算什么啊?
他和她之間……沒有告白,沒有承諾。沒有確認。什么也沒有。
這樣的情況,她該怎么打算?或者應該說,能怎么打算?
從瀘沽湖回來已經三天,陳海月疲憊的身體基本上恢復原狀,可心情卻是很難恢復了。
梁東云一回來就被召去出差,兩人連多說一句話的時間也沒有。
這三天以來梁東云每天晚上都會給她來個電話,可是他的疲倦在電話里也分明得讓人不忍心,加上陳海月自己也思緒混亂,于是電話的內容幾乎都簡短得像梁東云只是例行打卡簽到,兩人之間依舊什么也沒有談到,一切原地踏步。
算了算了,不想了。還欠著人鄭非一個人情呢。而且,也欠人家一個解釋。
這事兒簡單,復雜的事先放到后面。
陳海月用力的甩甩頭,整理著裝出門去也。
“那個,鄭非啊,真的很抱歉,”陳海月滿眼誠懇的歉意,“對不起啊,我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去‘一枝云’了。”
鄭非正興致勃勃的打量著“飛鳥魚”的陳設,聞言詫異的轉頭看著她:“怎么了?他們為難你了?還是……條件上你盡管提,我去跟他們溝通。”
陳海月連忙擺擺手:“不是不是,條件很好,那邊也沒有為難我,是我自己的問題。”
“怎么了?有什么難處?”
“也,也沒什么,”陳海月稍顯局促,“就是,你也知道的,我懶嘛,小公司呆慣了,對大公司的環境啊什么的……哎呀,總之就是心理上各種不適應。”
見鄭非沉默,陳海月良心不安,連忙說:“不管怎么樣,還是很謝謝你。同學一場,我必須說,你夠仗義!這個,事情搞成這樣,確實是我的問題。你知道我就是一特懶的人,我、我狼心狗肺,我好心當成驢肝肺,我良心給狗吃了,我……”
“停停停,”鄭非笑了,“實在不愿意去也不勉強。你隨性慣了,是我考慮不周。你別……不至于。”
這事兒就算圓滿的翻篇兒了。
陳海月松了一口氣,熱絡的招手示意服務生:“那這頓飯我還是必須請的。點菜吧點菜吧,這兒的私房菜挺不錯的……”
鄭非笑著搖搖頭,翻著菜譜點了幾個菜。
服務生專業的問道:“就這些嗎?”
陳海月專注的往小茶杯里倒茶,頭也不抬的說:“再加一個肝腰合炒,一個心肺湯吧!”
“陳海月,你故意的吧?”鄭非表情扭曲。
陳海月抬頭,一愣,也頓時想起自己剛剛說過的“狼心狗肺”和“驢肝肺”,不禁爆笑出聲。
愉快的結束用餐以后,陳海月神勇的搶下賬單:“說好我請的,不許搶啊。”
鄭非笑開:“我也沒打算搶啊。行,那什么,你先結賬吧,我上個洗手間。”
陳海月剛剛拿出錢包,手機就響了。
一邊數著錢,隨手把電話夾在肩窩里,語調制式:“喂,您好,我是陳海月。”
“嗯,很高興我沒有打錯電話,”梁東云的聲音帶笑,“在干嘛?”
陳海月囧囧的接過服務生找的零錢:“在外面吃飯呢,飛鳥魚,你來過的。”
“哦,你們姐妹的秘密花園。今天又聚會?”語氣酸酸的,“你們幾個整天都膩在一起,怎么就那么多說的。”
“沒、沒啦,今天是和別的朋友來的。”陳海月莫名的心虛氣弱。
“哦,是誰啊?”梁東云的語氣顯著很可疑的漫不經心。
這時鄭非走了過來,對陳海月說:“走吧。”
陳海月拿過背包站起來,對著電話說:“那個,我們現在要走了,我到家再打給你。”
電話那頭細長的沉默壓得陳海月心里發慌,良久之后,那邊才語氣生硬的說:“我明天回來。”
回、回來就回來,了不起啊?那什么語氣?儼然一副皇帝要翻牌子前的倨傲。去你的!
“哦。”陳海月翻了個白眼,心情也頓時有些不是太爽。
“明天一起吃飯,我們。”梁東云幾乎要把“我們”兩個字咬碎。
“哦。那我掛了,再、見。”陳海月的語氣十分欠佳,憤憤地按下手機的結束鍵。什么嘛!真當是打卡簽到呀?
很少看陳海月臭臉,鄭非擔心的問:“怎么了?”
陳海月回望他時臉上的笑已經回來了,卻顯得非常失真:“沒事兒,走吧。”
梁東云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將手機捏得死緊,機身的邊緣深深的嵌進他的掌心,他卻毫無察覺。
很想沒骨氣的再把電話打過去問她,那個人是誰?是什么樣的交情,能讓他可以進入她們號稱“從不接待外賓”的秘密花園?
他把額頭抵在冰冷的玻璃上,心跳紛亂,驚慌,恐懼,憤怒,委屈,頓時一起涌上,塞滿胸腔。
無論如何,無論如何,明天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一定。
陳海月,以后,你說“我們”的時候,一定只能是,你和我。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