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老爺子和趙菁,宋伊窩在沙發上胡思亂想,腦海里不斷涌現林惜朝精裝的腰背,沉默地沖撞著,忍不住哀嘆一下,拿起抱枕壓住自己的頭。
林惜朝怕她悶壞了,上前抽走抱枕,坐了下來,嫻熟地將她摟在懷里:“我們出去散散心,度個假好嗎?”
“去哪里?”心思落在那本《秘密花園》上,她面紅耳赤看了幾行,結果字字像烙印似的,抹都抹不掉。
把玩著他白色襯衫上的紐扣。
“還是不要去了。”轉念想到了什么,宋伊悶悶開了口。
“嗯?”男人投來不解的眼神。
“床,哪里都是一樣的。”涼涼地瞪了他一眼,上次的蜜月之旅,她記憶猶新!
林惜朝不輕不重地咬上她的耳垂,宋伊脊梁骨重重地顫栗了一下,小臉緋紅。
從她流產之后,一個多月了,她心里難過,他再怎么想也舍不得碰她一毫!
男人的唇淡若無色,異常地性感誘人。
宋伊抬頭抱著他的脖子貼了上去,蜻蜓點水,快的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將頭埋進了他的懷里。唇瓣像有一道電流,穿過他的四肢百骸,撓地他心里癢癢的。
雙眼不由暗了下來,沙啞的嗓音帶著蠱惑:“老婆,我還要。”
宋伊臉紅地快要滴出水來,幾乎不敢看他視線,聽話地在他的唇上又碰了一下。
即便不抬眼,男人灼灼的侵略的目光還是讓她無所遁逃,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上,倆人的呼吸不知何時早就糾纏在了一起。
一個欺身,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可以嗎?”聲音略顯緊張。
宋伊心頭一軟:“不可以。”
男人身形一僵。
笑了笑,宋伊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上,別過頭不去看他驚愕的眼睛:“我來。”
心頭喜悅一點一點彌漫開來,預想到接下來的舉動,林惜朝的身子繃得愈發地僵硬。
宋伊這才發覺真的是個體力活,才片刻,她就氣喘個不停,累的不想動了。
林惜朝臉黑地跟個鍋底似的,將他最原始的欲望給勾了上來,人卻不動了!
現在停下,不是要他的命嘛!
最后,還是林總自己動手吃了一頓意猶未盡的大餐。
將倆人的身子清理好,林惜朝將她放到大床上,守著她安睡的容顏,偶爾流連地吻上她的嘴巴、鼻子和額頭。
門鈴響起。
林惜朝眸色閃了閃,合上臥室的門走了出來。
溫郁!
陰柔俊美的面容下,盛著一雙狹長勾人的鳳眼,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很獨特的品位。”掃視了一眼,溫郁嘴角浮現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冷色系的裝修搭配上鮮艷奪目的橙色、紅色,隱約傳遞來的溫馨,連他都忍不住心下一動。
“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在你那兒也有一個月了。”
開門見山。
“現在,也該還給溫家了吧。”
提到溫良,林惜朝的眼神冷了下來:“給溫老帶一句話,你們溫家,就權當他死了。”
“哦。”不輕不緩地應道,溫郁臉上的笑意薄涼了幾分,“如果我今天,一定要帶走他呢?”
“你有那個本事,沒人攔著。”
溫郁挑了一處坐了下來,是宋伊那張紅色沙發。
林惜朝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居高臨下:“換個位置。”
溫大少不樂意了,挑了下眉:“你將溫良交出來。”
林惜朝意味深長地望了他一眼,涼涼道:“不可能。”
“合約,咱們三七分。”獅子大開口。
恐怕,合約才是他今天真正來的目的。
林惜朝姿態閑涼,倒了兩杯水,端了過來。
溫郁接過抿了一口,哪知,林惜朝將自己手中的杯子一百八十度旋轉朝下,水傾瀉而下,縱使溫郁反應再敏捷,褲子檔處還是必不可免——濕了。
“林惜朝!”低吼著跳了起來。
林惜朝溫和無畜地笑了笑,眼底沒有絲毫的歉疚:“手滑,溫少海涵,想來是不會與我計較的。”
他要是計較,他是不是就不海涵了!
溫郁鐵青著臉,憤憤地*巾紙擦拭著,越擦他的脊梁骨越顫,一抬頭,對上林惜朝漆黑玩味的眸子:“溫少,別擦傷了。”
“你閉嘴!”他那玩意沒這么弱!
“哦。這樣吧,那也沒什么好談的,你現在就出去。”林惜朝一副“我很好說話”的模樣,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出去?他濕著褲襠他能去哪里?
“林惜朝。”怒極反笑,溫郁陰柔的面容散發著幽冷,一字一頓道,“伊伊,在你這里吧。”
林惜朝不善地瞇起了眼睛,低低威脅絲絲入扣:“你敢。”
“咔——”
臥室的門被打開,宋伊擰著眉不悅地瞪向客廳里的倆個男人,視線落在溫郁褲前那片濕潤處閃了閃:“你尿褲子了?”
“沒有。”磨了磨牙,他想殺人,嘴角卻妖嬈了起來,“不信,你可以來聞聞。”
成功地看到身邊男人的臉黑了下來,溫郁心情好轉了些:“伊伊,爺爺和我爸媽都很想你,你什么時候有空去看看他們。”
“少拖我下水了。”宋伊冷哼了聲,溫郁眼界極高,身邊女性屈指可數。
溫家人怕他在沒孩子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凡是溫郁領回家的,單身的、長相端正清秀的女性,個個如狼似虎,熱情高漲,不擇手段地逼著人家留下過一宿。
溫老奶奶的祖傳玉鐲子,送了五年,至今還在送!
嘴巴干干的,宋伊舔了舔,林惜朝突然覺得下半身又疼了起來。可惜旁邊還有個一個瓦數很大的燈泡,心底里對著溫郁的惱愈發地大了:“溫少,沒事的話,趕緊回去吧。”
男人上前摟著宋伊的纖腰,姿勢曖昧地替她倒了一杯水。
“我要溫良的下落。”
“......”
“伊伊,溫良的情況你最清楚不過,偏執、易怒,患有輕度的精神病。一旦被刺激到了,病情會嚴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溫郁斂下眼簾,叫人看不出他眼底里的晦暗,冰冷甚至殘忍地開口,“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小心成了契機,導致他失常難以自控。”
默了默:“你覺得,我派人綁架了他?”小手在林惜朝的腰間上擰了九十度。
“至少,和林少脫不了干洗。”
“現在要人,會不會遲了?”又擰了九十度,林惜朝暗自忍下吃痛。
溫郁笑了笑:“沒死,就不算遲。”
“人呢?”宋伊微惱,惱溫郁這薄情的話。
林惜朝自然是拒絕不了她的:“H區精神病院。”
H區——
難怪他將整個C區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能將那個小子翻出去!
“好,謝謝林少。”
溫郁將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搭在自己的手臂上,正好擋住了褲子上的那片水漬,滿意地揚長離去。
“溫良的命,溫家的人,怎么突然放在心上了?”
宋伊悶悶地倒在男人的胸口上,那晚,溫良,應該是想救她的!
“你沒把他怎么樣吧?”
林惜朝低頭吻上她光潔的額頭,不滿道:“我能將他怎么樣。”
宋伊略略松了一口氣,就聽到耳邊男人磨牙的聲音:“我只是關照了下里面的醫生。”
“......”
算了,她懶得和他計較了:“我餓了。”
“我要吃飯。”中午沒吃幾口,還陪他做了一場運動,她餓得差點連杯子都啃了起來。
中午的飯菜剩得不多,早被他倒掉了:“冰箱里有餃子,我去下幾個。”
“嗯,多下幾個。”
一連干掉二十多個水餃,外加三杯獼猴桃汁,以秋風掃落葉的姿勢橫掃了桌子。
摸著圓鼓鼓的小肚子,宋伊自己對自己的吃香都忍不住吐了吐舌頭,一抬頭,對上男人深情款款的眉眼:“還要嗎?冰箱里還有些餛燉。”
抽了抽嘴角,宋伊扶額,她以后會不會撐死在他的手里?
韓洋在躲她!
在確認了這一條信息后,趙菁整個人都不好了。
白天絞盡腦汁地在醫院里堵他,都被各種找托詞將她打發走了。回到家她要先哄著雨涵睡覺,往往還等不到他回來,自己先睡了過去。反復發生了第五次后,趙菁決定今晚讓雨涵一個人睡,美其名:寶寶,你該長大了!
充愣充到凌晨一點,院子外隱約傳來的汽鳴聲一下子將趙菁的瞌睡蟲都趕跑了,精神一震。
果不其然,韓洋不到十五分鐘進了屋。
“老公,我一定要去支援。”撲了上去,苦苦哀求著。
韓洋穩穩接住了她,眼底沒多少驚訝。
他的女人,就是韌性太好,不會輕易半途而廢:“我一個人去救夠了。”
“可我們是夫妻!”他怎么可以忘記這點,“雨涵到時候我拜托爺爺奶奶帶幾天,接送上下學。”
見男人不為所動,趙菁咬了咬牙,放了大招,踮起腳尖啃上他的唇。
韓洋眸色閃了閃,隨即大手主動按住她的后腦勺,掘取她口中的芳香。
良久,氣喘吁吁地推開她,白凈的臉皮閃著滾燙的紅暈,男人的意識卻無比地清晰:“趙醫生,行賄失敗,再接再厲。”
“這次的申請書,依舊是——不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