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游戲?
宋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一雙有力的大手,已穩穩把住她的腰肢。
下一秒,宋伊身子騰空,落入一個冰冷的懷里。
“婚禮當天,你去哪里了?”
狐疑問出縈繞在心頭許久的困惑。
白蘞占了她的位置,沿著墻壁坐了下來,將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單手摟上她的腰。
宋伊心頭緊了緊,這一系列的動作,男人做得仿佛再熟練不過。
“你能摘下面具嗎?”
抬頭對上了男人漆黑的眸子。
男人眼底結著寒冰叫宋伊視線僵了僵。
她這是怎么了?怎么
老是將這個男人當做他!
林惜朝才不會對她出現這樣表情的!
暗自罵了自己幾下,白蘞卻將她的左手腕拿了起來,宋伊叫了出來:“你干什么?”
她的左手都這樣了,他還想干嘛!
“傷口不及時清理,會生蛆的。”
宋伊狠狠顫抖了一下,這個男人,真的不是一般的毒舌:“我的傷口正在慢慢愈合!”
“才不會發生你說的那種情況!”
白蘞沒接她的話茬,熟稔地從口袋里掏出藥水和繃帶。
又來了,又來了!
為什么這個男人,老是重復做著林惜朝做過的動作!
“你到底敢不敢,將你的面具給我摘下?”宋伊心頭的困惑愈發濃重,對著男人面具后的那張臉,興頭很足!
男人狹促地瞇起了眼睛:“可以,但你要先和我*。”
“......滾!”
良久,宋伊臉頰通紅地憋出了一個字。
但是,讓她這么地放棄,她還真是有點不甘心!
“宋伊,我曾害你丟了性命,如今救了你,你我算是兩清!”
“不過就是換一個繃帶而已。”
他至于夸大其詞嗎?
不過,她丟了性命,的確是她腦殘了,這么算來,本就互不相欠:“這樣也好。”
換好了繃帶,宋伊皺了下眉,目光順著面具下男人的輪廓滑了進去,棱角分明的下巴,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男人作勢要起來,宋伊心一橫,雙手搭上了他的脖頸,跪在了男人的大腿上,在他晦暗難辨的眸色下,緩緩貼上了他那雙淡色的唇。
如果是林惜朝的話,哪怕變了一個身份,也會對她有感覺的!
但是,這次試驗叫宋伊失望了。
男人冰冷的唇沒有絲毫感覺,倒是頭頂上投下來的快要殺死人的眼神,讓她頭皮發麻。
他,真的不是林惜朝嗎?
宋伊松開了男人的唇,眼底閃過一絲寂寥。
“你玩的火,你要負責滅!”
低沉的聲音在宋伊頭頂上方響起,緊接著是他俯身低下的薄唇,將她打得一個措手不及。
腰被他重重摟著,整個人都貼在他溫熱堅實的胸口,這讓她感到有些窒息,以及對林惜朝的愧疚。
她不該為了驗證一個結果,而白白搭上自己!
一吻下來,宋伊氣喘吁吁,男人死摁著她的后腦勺不讓她有半分移動。
“混蛋!”宋伊拼命擦著嘴角。
“嗯。”男人低低應道。
宋伊眼神又暗了下來,這寵溺的語氣,是個什么鬼!
“想從這出去?”
男人粗糲的指腹在她的腰背上緩慢摩挲著,宋伊從他的大腿上移開坐在了他旁邊的水泥地上。
搖了搖頭:“用不著了。”
“我在這里,挺好!”
吃的喝的都會有專門的人從外頭送進來,除了活動范圍小了點,其他的,都挺好的。
“也就你覺得這里不錯了。”
白蘞左腿翹起,胳膊隨意地搭在上去,整個人看上去邪魅而誘惑。
“既然你覺得不好,可以早點離開。”
這里這么黑,她也看不著那些暗處的機關。
“不著急。”白蘞勾了勾唇。
“宋伊,你這么一個細胳膊細腿,能做上C國的少尉,不得不說,讓我懷疑C國的整體水平!”
“......我已經不是少尉了。”
她何嘗不知道呢?
在C國,憑借她爺爺的光環,大概沒什么人敢對她真正下手的,或者她還沒有真正碰上部隊里那些厲害的角色,以至于到了A國,處處受限制。
光是被司宣,十次有九次是被逼到絕境里的,還有一次,是他懶得對付她了!
“我退伍了。”
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宋伊一時難以自拔,錯失了察覺到身邊男人微僵的機會。
“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市民,你不必再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還有,C國的軍力水平,一點也不差!”
誰再敢質疑,她準上前揍他去,哪怕被打個半死!
白蘞沒再吭聲,眸色微垂,從地上站了起來。
宋伊抬頭看了他一眼,別過頭,不想再看第二眼。
外頭的雪簌簌下個不停,陣勢不是很大,卻足夠讓這所宮殿覆蓋為真正的白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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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嬈站在宮殿外,入神地看到眼前漫天的雪花,渾然不知自己長密的睫毛早已變成白色,手指凍得通紅。
她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白濯,為什么?
為什么要禁錮住她的自由,為什么不讓她生下孩子?
伸手托住一片飄來的雪白,入了手心,立即融化。
盛嬈眼神暗了暗,呼出的熱氣不光是白色的,還帶著隱隱地刺痛。
男人從外頭走上前來,臉色沉穩。
盛嬈笑了笑,腳步向前挪了一步,身邊的宮女嚇了一條,趕忙提醒道:“王后,腳下是臺階。”
仿佛聽不見似的,盛嬈對著男人露出久違的笑意,目光褪下冰冷淡漠以及往日里的偽裝和堅毅。
白濯,這個孩子的去留,最終還是聽了你的。
“盛嬈,你敢!”男人神色大變。
盛嬈笑容愈發燦爛,又緩緩挪了兩步,只要再一步,一步。
她會失去她的孩子,她會失去白濯,最后是整個世界!
“攔住王后!”
宮女被王后大膽的動作本就嚇得魂飛,再被王上這么一吼,竟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眼睜睜地看著王后張開雙臂,從九層的階梯上,身子傾斜,像個皮球般滾了下去。
殷紅的鮮血迅速像紅色的落梅,暈染在蒼茫的雪白中!
“盛嬈——”
白濯強行地將她滾落的身子截住,卻效果不大。
女人光潔的額頭破了個洞,流著血,雙手死死捧著腹部,眼神空洞卻淌著淚:“白、白濯。”
“我還、還是沒能保住這個孩子。”
難道,上天給的這輩子的懲罰,是讓她一輩子無所依嗎?
“你為、為什么不怪我呢?”
盛嬈話問得有些跳躍,白濯卻是聽得分明:“你叫我過來,就是讓我看你死,嗯?”
“我為什么要怪你呢?你至始至終,跟過的男人,只有我一個。”
白濯單手扶著她的肩膀,騰出一只手撫上盛嬈還沒隆起的肚子:“孩子,是我的!”
盛嬈瞳孔猛地一縮,想要再說些什么,意識卻剝離得太遠,耳朵嗡嗡作響,什么都聽不見,卻又好像聽見了雪花飄落的聲音。
她看到了,有雪花,飄進她眼底了......
“真好——”
女人迷昏之前的呢喃。
兩排衛兵行色匆匆地到了竹夕將鐘愛給逮到了王后的寢殿,榮錦陰著臉一路跟著。
“出診完了,隨我出宮。”
鐘愛被男人的臭臉搞得哭笑不得,要是她現在能出宮,早就腳底抹油逃開了!
“好。”
男人聽到她答應了,臉色這才好轉了些。
進入了王后的主臥,王上身上傳來的寒意讓鐘愛小心肝顫了顫。
王上面無表情地讓王后枕在他的大腿上,手下的動作卻是溫柔萬分,一時讓鐘愛看得有些迷糊。
女人身子出血,在A國被看做污穢不潔,普通男人都避而遠之。
王上卻在這里做著宮女所做的事,為王后清理下身。
“看夠了嗎?”白濯厲色掃了過來。
鐘愛猛地咽了口水,趕忙走上前,為王后查看起來:“需要立即手術。”
“王上,麻煩將王后轉移到宮殿里的醫療室。”
“......孩子保不住了,是嗎?”
“哎?”
他不是一直都想王后流產的嗎?
鐘愛臉色僵了僵,忖度道:“是。”
“王后身子比常人虛弱,王上如果不想王后掛了,還請立馬將王后抱到醫療室。”
“......”
將人轉移到醫療室,鐘愛等了一會兒,見王上沒有要走的意思,想想人家倆口畢竟是夫妻,該看的都看過了,也就沒必要避諱了。
動手戴上口袋,拿起手術刀,將王上子宮里的胎兒清理掉。
順利將胎兒取了出來,鐘愛松了口氣,身邊杵著一個大冰柱凍得她牙齒都打起了哆嗦:“王上,好了。”
“她什么時候能醒?”
鐘愛默了默,取了一些棉花團清理掉盛嬈額頭上的血跡:“這個,不太好說。”
“我剛才看了下王后的瞳孔,沒有蘇醒的癥狀。”
“可能,需要點時間。”
流產,對于一個母親,是心神雙重的打擊。
醒來的時間,只能等了。
白濯眼睛瞇了起來,落在了盛嬈的下半身,語氣浸人徹骨:“她又流血了!”
“什么?”
鐘愛動作一頓,視線掃了過去,已然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