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護送白沐青的馬車行駛到大渝皇宮宮門口之時,白沐青叫停了隊伍,白沐炆騎馬下馬問道:“青兒,怎么了?”
白沐青隔著車簾輕聲說了一句,“皇兄,你且送到這里,先回府吧。”
劉善宇將軍也這么想的,但一直未開口提到,此時既然聽到公主這么說了,便開口道:“殿下辛苦了一路,剩下的就交給微臣吧。”
白沐炆心中明白,妹妹是怕皇帝因為他擅自去臨蘇接她找責罰他的借口,“這皇宮里頭還不如荒山野嶺來得安全,且讓我送你去,我會向陛下請求讓你住在我的府上。”
白沐青還未開口,就聽到馬蹄陣陣,她有不好的預感,果然聽到外頭一幫子人磕頭請安的聲音,是皇帝最為寵愛的三皇子來了,三皇子是皇后所出,身份地位自然是眾皇子中最為尊貴的。
“白沐炆,你這又是折騰什么呢,是不是犯了什么錯父皇讓你做幾日馬前卒啊,這身行頭做了車夫也沒有什么不合適的。”這三皇子白宇行一向狂妄,雖白沐炆是大皇子但向來都是直呼其名,從不尊稱大哥。
白沐炆從前忍得下,可如今妹妹坐在車內,他不想妹妹見到自己如此受人欺辱而難過,想著出言反駁,但身側的德穗先開了口,“啟稟殿下,大皇子是護送晉
城公主回宮。”
馬上面甩下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德穗的身上,那衣服直接炸開,皮肉見了血,“狗奴才,晉城公主早就仙逝了,哪里來的公主!”
“堂兄息怒,”從車內傳出的聲音,車簾被掀起,白沐青的身子從里頭慢慢探出,“我一直以為離開大渝多年已然不被人記得了,卻不知道堂兄對沐青還如此維護,下人們哪里分得清誰是真正的晉城公主,不過是聽從了陛下的旨意罷了。”
白宇行見到白沐青的那一剎那也有點愣住了,他幼年時曾經見過先皇后,也就是晉城公主的母親,十分相似的臉,論姿色面前的更為柔美,他以為那畫像是有人故意仿造先皇后的畫像畫的,可如今見到真人,若說不是母女還真是不敢相信。
“啟稟三殿下,的確是陛下下旨讓微臣護送公主殿下回宮……”劉善宇小聲提醒,畢竟皇后娘娘多有關照,對三皇子殿下底下的人都不敢怠慢,也不想他匿了皇上的意思。
白宇行收了收神,“哦?既然是父皇的意思為何還在宮門口徘徊,難不成是等著父皇出來迎接不成?”
沒有再看白沐青,掉了一下馬頭,一個策馬便朝宮內馳騁而去,三皇子是唯一一個得到皇上恩典能在皇宮內騎馬的人,這個白沐青也是知道的。
“德穗,今日又委屈你了。”白沐炆示意身邊的人將德穗扶走,看傷勢要休養幾日才行,沐青從兜里取出一個小瓶子,塞到德穗手中,“讓他們幫你涂上,好的快些。”
抬頭時恰好對上白沐炆的眼睛,“大哥,你真以為我什么準備就來了?出了這一瓶金瘡藥,我還準備了許多,日子長的很呢。”
白沐炆笑了,“知道我們青兒長大了厲害著呢,但畢竟是頭一日,讓大哥陪你走走,這宮里頭沒怎么休憩過,大底你應該都還記得。”
朝中大臣曾經多次上書要求修葺一下宮城,但都被陛下駁回了,這件事讓白沐炆曾經很意外,在百姓心中也算是功德一件,畢竟當今陛下并非揮霍之人。
沐青拽著白沐炆的衣角,“好吧,大哥帶著我走走。”
白沐炆笑了,想起小時候他總是讓妹妹牽著她的手,妹妹總不肯,說是母后說了,她的手只能牽日后的夫婿,所以白沐炆只能將自己的衣袖塞進妹妹的手中,“青兒要好好拽著,不然走丟了,父皇又要罰我了!”
“青兒,好好拽著,可別走丟了……”
終于,她以白沐青的身份再次回來了,幼時曾嬉戲的小巷,還有那一夜不怎么如何逃出的城墻,她都路過且記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