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一日的路程到晉城了,但傾城非要讓明一命令就地歇息一晚,整個車隊就在晉城半日路程外的山林歇腳了,底下人忙著生火搭帳篷,明一陪著蝶輕在附近走動,而傾城一閃人影便不見了。
在山林高出,一剪倩影面朝南迎風(fēng)而立,衣著樸素,但卻氣質(zhì)凌人。
“皺著眉做什么,不是讓人給你帶信,白沐炆已經(jīng)安然出宮了嘛……”商余道悄然而至,但卻也沒讓傾城受到驚嚇。
“安然出宮,這才是問題……”傾城嘆了一口氣,“要傷害他是假,引我出來才是真吧。”
“你這不是讓他心想事成,主動送上門了嘛。”商余道一臉的無所謂,自從她不讓他壓下畫像一事,他就料到會有這一天的,“為了幫明一趕走那個臭道士,你讓自己的畫像在九荒都傳遍了,他雖然身居深宮但如何能不知,從看到畫像那刻起,你就已經(jīng)暴露了。”
商余道相信這些傾城都是已經(jīng)考慮到的,那時他覺得她魯莽,但她執(zhí)意如此他也只能隨她。
傾城斜了商余道一眼,“大師兄這話里頗有怨氣啊……”
“怨氣?可不止我一人有,無命那家伙比我深,你來大渝的事事先沒與他說,這小子正日夜兼程往這里趕呢!”
“是不是你又添油加醋對他胡亂說什么了!”傾城瞪著一臉等著看好戲模樣的商余道,她向來最不怕的就是師父和大師兄,但沉默寡言的二師兄發(fā)起脾氣來,她還真是有點招架不住,輕聲問了一句,“子衿跟著來嗎?”
“子衿有了身孕,你覺著無命會讓她跟著來嗎?”
“子衿懷孕了!”
商余道看著傾城一臉震驚,對自己方才那不經(jīng)意間透露出大秘密的表現(xiàn)甚是滿意,“你不知道了吧?你在臨蘇上下折騰的時候,你二哥可也沒閑著啊。”
傾城被商余道逗笑了,但隨即臉色又有些暗沉,商余道低頭看她,“怎么,怕子衿不跟著來無命直接把你打暈扛走?放心,他不過是不放心來看看,不會讓你為難的。”
“大師兄,你何時娶妻生子啊?”
商余道被問得一愣,傾城不像平日里的玩笑話,問得很是真摯,他竟一時間無語了。
“一直以來你們都為了我的事忙活,而我竟連子衿懷孕都不知道,如今二師兄擔(dān)心我的安危,放著懷孕的子衿不顧,千里迢迢趕來護(hù)著我,覺得自己真是虧欠你們太多……”
商余道聽傾城如此動情的告白,心里暖暖的,嘴角一絲暖暖的笑,但隨即又故意凝眉,“你這不是又要我去給你做什么,故意讓我感動的吧?提前說了,我打不過無命的……”
傾城一個斜眼瞪過去,“知道你學(xué)藝不精!”
兄妹兩人對視一眼,便都噗得笑出了聲。幼年相逢,各懷悲慘身世,三人一路相處照顧扶持走到今日,感情早已勝過親生兄妹。
傾城突然張開雙臂撲進(jìn)了商余道的懷里,商余道剛要問她這是又要做什么,只聽?wèi)牙锏膬A城傳來細(xì)微的聲音,“大師兄,陪我演一出。”
商余道何等的精明,自然猜到傾城是感覺到有人來了,他無意雖不及無命,但也能感覺到在距離不遠(yuǎn)處有人站立在那里,一人氣息低沉應(yīng)是會武的,另一人氣息微弱并不是習(xí)武之人。
“不用我動手解決掉?”商余道已經(jīng)猜到是誰了,所以小聲的對傾城開著玩笑。
“你打不過他。”傾城抬起腦袋,對商余道笑得清純,但是嘴角卻藏著一絲戲愚,商余道被她氣著了,但得一臉寵溺的笑著,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傾城躲了躲,“弄壞了我的人皮面具,小心方二爺找你賠!”
果然,賠錢是商余道的死穴,他果然收了手,“我走了,先去晉城,你晚上一切自己小心。”
傾城拉住商余道的衣袖,像是依依惜別的戀人一樣,“大師兄,萬事小心。”這一句,是真切的。
商余道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便從小道走了。傾城在哪里沒有站立多久,就朝著另一條小路往低處走。
而在距離她不遠(yuǎn)的一處,明一覺得傾城走的方向不是要回車隊,正欲跟上去,卻被蝶輕拉住了,“明一哥,別去,萬一……”
“蝶輕,沒事的,我跟去看看,她是不是又要耍什么心眼。”他原本就奇怪她為何非要在這里留宿,方才又無意撞到她與一男子私會,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處。
“那我隨你一起去!”
“不行,你跟著會容易被發(fā)現(xiàn),萬一有什么事,我可能顧及不到你。”
思索一二,蝶輕送了手,只說了一句一切小心,便看著明一追著傾城的方向而去了。蝶輕回憶方才所見,她自然是認(rèn)得商余道的,方才那么看傾城與商余道之間關(guān)系親密得很,有點明白為何傾城并不急著解開明一的魅卿,再看這一路以來傾城對明一所做的事,她開始懷疑之前的自己是不是想錯了,或許只是明一單戀傾城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