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容不應聲,穆卿反倒溫和下來了,他走上前略顯無奈地抬起蕭容的臉,深深一嘆,“容兒怎么不說話了?” wWW ●тt kān ●c o
蕭容一聽,在心里得意地笑了,看來對付穆卿真得以柔克剛,硬碰硬那絕對是下下策。
“奴婢這是在接受大帥的斥責呢,怎么敢頂嘴?”蕭容撅了撅嘴,臉上露出一個微甜的笑。
穆卿臉上的陰霾頓時也消散了,低笑道:“莫非容兒覺得你頂撞本帥的次數還少了不成?”
蕭容笑而不語。因為她知道,嫌隙已經被扼殺在了襁褓之中。
可是公子勝那一眼究竟算什么意思呢?他究竟知不知道該如何解除蠱術呢?
其實如若真的無法可解,那么殺掉種蠱之人也未必不是一個良方。可是寧國國師似乎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夜里,蕭容躺在榻上細細地思索著。國師她倒是見過一面的,那時候,他還受了點傷。國師給她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他真的很美,很妖嬈,很嫵媚。他有著讓女子都為之而慚愧的攝人心魄的美。
記得國師還說過,抓她去寧國的作用遠在脅迫之外。當時她還云里霧里,如今一看,不僅僅是軒轅惜夢想要用她來脅迫穆卿,就連公子勝也想要利用她。
但是令蕭容十分不解的是,公子勝為何會處處針對穆卿,又為何偏偏會找上她?要說文爭武斗,他大可以光明磊落地和穆卿斗一場。聽孟逍之前的描述,似乎公子勝回回都能將穆卿吃得死死的,一來公子勝深得朝堂百官的人心,二來八王爺也十分欣賞公子勝。如此說來,公子勝的確沒什么必要繼續和穆卿較真兒了,就連爭強好勝的穆卿都對公子勝實行了隱忍之策,那么公子勝就一直是占著上風的才對啊。
他究竟和穆卿有什么仇?
蕭容百思不得其解。
夜深了,蕭容依舊難以入睡,側過臉看了看,穆卿似乎睡得很熟。蕭容腦海里再次浮現出公子勝那個帶著暗示意味的眼神,他似乎是在說,想知道嗎?想知道就來問我。
蕭容咬了咬唇,最終還是輕手輕腳地起了身。回頭望了望穆卿,他并沒有發覺,蕭容這才敢小心翼翼地離去。
夜很涼,蕭容裹了裹并不太厚的衣衫,然后向公子勝的營帳快步走去。
果不其然,公子勝的營帳亮著光,他并沒有入睡。
走到帳口的時候蕭容還是猶豫了,她不知道究竟該不該這樣貿然地走進去。雖然她心里坦坦蕩蕩,但這樣的行為在外人看來不就是深夜私會嗎?
可是為了蠱術之事,她再也顧不上了。
正在蕭容準備咬咬牙掀帳而入的時候,里面傳來了令她厭惡至極的聲音:“人都來了,還不進?”
蕭容煩悶地輕哼一聲,白著眼準備伸手掀簾,不料簾子卻搶先一步自己打開了。蕭容只覺眼前一亮,然后公子勝便立在了她面前。
他還是那種德行,嚇死人不償命。
而且,還要故作儒雅——他溫潤地笑著對蕭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蕭容沉著臉走進去,不待公子勝再有言語動作,便開門見山地問:“你究竟知不知道解蠱之法?”
公子勝輕佻地笑了笑,“容兒這么晚了來找本相,就不害怕你的穆大帥擔心嗎?”
“我問你話呢!”
蕭容有些惱了,尤其是聽到“容兒”兩個字從他的口中喊出。
公子勝卻似乎很喜歡欣賞他人急躁不安的樣子,他悠然地抖了抖衣衫,道:“急什么?這一夜咱們可以慢慢聊。”
蕭容羞惱地皺起眉,“誰要和你這個禽獸呆一夜?我問完就走!”
公子勝笑著搖搖頭,“那容兒倒是說,本相憑什么要告訴你?”
蕭容上前指著他的鼻子恨恨地說道:“我告訴你,知情不報這是大罪!若是北國大軍因此損失慘重,你難辭其咎!”
公子勝嗤笑。
蕭容又道:“還有,我姓蕭名容,蕭容!”
公子勝抿嘴笑著,“那不就是容兒嗎?難道容兒不愿意讓本相這樣叫你?”
蕭容白了他一眼,帶著深沉的厭惡。
公子勝卻也不惱,他用玉骨扇敲了敲額,恍然大悟般地說道:“蕭容……是蕭將軍的蕭?”
蕭容一聽,頓時慌亂了起來,這個公子勝簡直就是能窺探人心的魔鬼,和他走得越近,就越是危險。他似乎總能觸及到別人最軟弱最恐懼之處。在這一點上,他的確比穆卿更可怕。
蕭容不想將自己同定西將軍聯系在一起,只得低斥道:“蠱術之事,你到底說不說?”
公子勝啟步向她逼過來,道:“本相也不是不肯說,那要看你能出什么條件。”
蕭容冷然地揚頭,“沒有條件可以給你!”
公子勝蹙了蹙眉,伸出手輕浮地滑過蕭容的臉頰,然后繼續欣賞著她躲閃不及的模樣和驚懼氣惱的神色。
蕭容憤然地往后退著,開始后悔了起來,她也許本就不該來。蕭容重重地哼一聲,然后轉身欲走。
公子勝本就不安好心,這樣來問他一定會多番刁難,與其和他這樣糾纏,還不如完完全全地相信穆卿,只要能和穆卿共進退,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無所畏懼。公子勝不肯說,那他們就自己想辦法應對。
可是公子勝又豈會讓她這樣就走?蕭容剛跨出兩步,就聽得刷的一聲,她知道那是公子勝的玉骨扇,頓時心中一悸,然后背脊處傳來一陣涼意。
“不如容兒陪本相一夜,那本相就告訴你。”公子勝瞬移上前單手摟住蕭容,然后扯開她那被撕扯的衣衫。
女子白皙如玉的身體漸漸呈現在公子勝眼前,但公子勝卻只是冷然地看著蕭容的臉,他的眼中始終沒有絲毫的**。
蕭容閉上眼抽泣著流出了淚,卻無力反抗,因為她已經無法動彈了。
公子勝將蕭容橫抱上了榻,然后迅速地寬衣解帶,壓了上去。
肌膚相觸之時,他似乎感覺身下的人微微地痙攣了一下。
“嗯,還是處子之香。”公子勝將臉埋進蕭容的頸窩,然后輕輕吮住她雪頸上柔嫩的肌膚,一個紅印很快現了出來。
蕭容一直緊閉著雙眼流淚,全身僵直而顫栗。
公子勝感覺到了她的緊張和懼怕,便停了下來。
“你說,如果讓穆卿看到我們倆這樣躺在一起,他會不會氣得瘋掉呢?”公子勝輕聲問著,然后坐起身來,似乎在欣賞著這樣的蕭容。
“哦!我差點忘了,他還有一個軍令呢。”公子勝拍了拍額頭,又道,“你說,他敢殺我嗎?又或者,他會不會連你也一起殺掉?”
蕭容雙眼緊閉著,淚水止不住地溢出來。她真的后悔了,她就應該聽穆卿的話,不該再和公子勝有任何牽扯。如今這副模樣若真的被穆卿看到,那他們就真的完了。
“哭這么傷心干什么?本相還什么事兒都沒做呢。”公子勝說著,然后拿起蕭容的手,搭在自己的背上。
“嗯,這樣不錯,足以讓他看出我們倆這是**女愛了。”
聽到這兒,蕭容猛地睜開眼,含淚的雙眼卻帶上了狠辣與凜然,這讓公子勝為之一驚。
“你這至死以護清白的神情,還真是好看得很!”公子勝輕笑著,然后放開了蕭容。他坐起身來慢慢穿上自己的月白色長褂,然后微屈下腰,解了蕭容的穴道。
得到解脫的蕭容并沒有如公子勝想象的那般驚懼而委屈地縮成一團,到了這個時候,蕭容反而不慌了,她不緊不慢地扯來錦被遮住自己,然后嗤笑著道:“相國大人莫非是被凈身去勢了,因此才會對娶了一大屋子姬妾的大帥心生怨懟?”
公子勝揚了揚眉,依然不惱。他理了理衣衫,問道:“你這個女人怎么時而精明得讓人害怕,時而又蠢得讓人想笑呢?本相被去了勢?”公子勝哂笑一聲,“虧你想得出,你那腦袋里究竟裝的什么東西?”
蕭容冷冷地別開臉不回答。
公子勝儒雅地系著衣帶,道:“看來你已經不怕本相了,莫非你真的不怕死,打定主意要以死明志?”
因為剛才蕭容的那個眼神向他傳達了這樣的內容,如若他真的對她做了什么,她會自行了斷。
“死?”蕭容含淚冷笑,“反正我都快死了。”
聽到這兒,公子勝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他沉了沉眉,低聲問道:“你快死了?什么意思?”
蕭容白了他一眼,“很不幸地告訴你,你已經沒多少機會可以利用我了。”
公子勝有些慌了,他皺眉而笑,“我可告訴你,我還什么事兒都沒對你做,你不至于這么想不開吧?”
蕭容低垂下眼眸,“我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了,由不得我想不想得開。”
公子勝狐疑地皺起眉,然后驚覺一般地走上前來拽起蕭容的手臂開始把脈。
蕭容也沒再反抗,她知道反抗不過。
公子勝的神色漸漸凝固了,他的唇抖了抖,沉聲問道:“你……吃了腐骨丹?”片刻的凝滯之后,他又補充問道,“軒轅惜夢給你吃了腐骨丹?”
蕭容冷冷地抽回手,然后起身來快速地裹上衣衫,并不想回答公子勝的問題。
公子勝見她欲走,有些急了,上前道:“你還有多久可活?”
蕭容橫了他一眼,冷聲道:“這不關你的事,國相大人。”
“說,你一共吃了幾顆解藥?你還有多久可以活?”公子勝急急地上前來,“告訴我,我救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