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去?你是為軒轅皇族而死的,從此以后,你便是寧國的大功臣,你的子孫后代都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軒轅騁在城樓上對著他喊話。
軒轅鴻仰起頭大喊:“騁兒!你們弄錯了,朕才是你的父皇啊!”
軒轅騁卻報以冷笑,他又如何不知城樓下這個狼狽至極的人才是他的父皇。可是他嘴上說的卻是:“父皇,快去吧。”
軒轅鴻憤怒了,他指著軒轅騁大罵:“不孝子!朕才是你的父皇!還不快快救朕回去?”
“父皇!”軒轅騁沉下臉朗聲道,“您再不履行諾言,休怪兒臣無情了!”
城樓上立馬出現(xiàn)了一大排弓箭手,紛紛對準了城樓下的軒轅鴻。
“父皇,只要您放了蠱,便完成了任務,若是您能逃出北**營,這城門自然會為您打開。”
聽到軒轅騁這樣說,軒轅鴻才橫了橫心離去。因為如果繼續(xù)在城樓下糾纏,說不準真會被亂箭射死,那么還不如拼一拼,混進北**營下蠱。
可軒轅鴻卻沒想到,即便是這句話,軒轅騁都是騙他的。無論軒轅鴻是否活著逃出來,這寧國的城門都不會再為他而開。在寧國百姓的眼中,他們的皇上現(xiàn)在正在龍央宮的寢宮休息呢。
軒轅鴻混入北**營之后,很快便在水中下了蠱,但也很快就被孟逍給逮住了。
到了這一刻,軒轅鴻都還是不肯相信國師真的背叛了他。直到周陽手起刀落,將他的頭砍下的時候,他都還是不明白,他是被自己的枕邊人和親兒子給算計了。
這場戲是軒轅騁和國師一同設(shè)計的。軒轅騁自然知道國師這個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的第一個愿望是什么。
這是他們共同的愿望:讓軒轅鴻死。
而這個愿望,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
當夜,軒轅騁扔下他的太子妃不管,欣喜地前去夭鴻殿,和國師纏綿了一夜。
軒轅鴻死了,北國的大軍也中了蠱。軒轅騁本以為他立馬就可以坐上龍椅了,不料國師卻告訴他,蠱蟲沒有被催動,還不能立刻交出玉璽。
那時軒轅騁只是愣了一下,并沒有太多不悅。因為如今還有太多瑣事需要處理,想要穩(wěn)步繼位。就不能急于這一時。
可事到如今,他急了。因為坐不上龍椅,他就管不住軒轅惜夢了。而關(guān)于國師的另外兩個愿望,他也猜不出個所以然。
“夭的第一個愿望,不就是讓父皇死嗎?如今第一個愿望已經(jīng)實現(xiàn),那后兩個呢?”收回神思,軒轅騁柔聲問。
國師卻輕輕搖頭。“太子殿下,奴家不能說,這兩個愿望。只有奴家和奴家的蠱蟲才知道。”
軒轅騁無奈地皺起眉,他其實并不想知道國師的愿望,他如今只想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拿到玉璽,登上皇位。
“夭,那這后兩個愿望,還有多久才能實現(xiàn)?我能為你做點什么嗎?”
軒轅騁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因為此刻他的心里已經(jīng)翻江倒海,恨不得立馬拿著刀子架在國師的脖子上,逼他交出玉璽。可是軒轅騁忍住了,他知道那絕對是下下策。
為了這一天,他已經(jīng)忍得如此辛苦了,決不能在最后的時刻崩了天,那就前功盡棄了。
國師卻依然搖頭,“太子殿下無需做什么,只要靜下心來,等著時機成熟便可。”
“那夢兒呢?夢兒的事如何解釋?”軒轅騁雖然強忍著,但語氣中還是顯出了不悅。
國師有些傷痛地抬起眼,“太子殿下,小公主是自愿前去的。奴家也是看小公主可憐,如此美貌尊貴,卻被心上人拒婚,這樣的怨恨,這樣的羞辱,只有用刀劍才能平息。更何況小公主本就身懷武功,即便是上陣殺敵,也應該是無礙的,而且奴家也會竭盡所能護著小公主,不會讓小公主有事的。”
軒轅騁放開國師,憤然地立起身來,“我就是不想讓夢兒出去拋頭露臉!更不想讓夢兒見到那個什么穆大帥!”
軒轅騁一番怒吼之后,忽覺身后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他回過頭來,果然見到國師一臉落寞。軒轅騁眉心緊擰,心里很是煩躁,于是起身往外走。
“太子殿下,這是嫉妒嗎?難道太子殿下現(xiàn)在的感覺,也是嫉妒嗎?”
軒轅騁還未走出房間,便聽到這樣的話。他更加煩躁了,因為他最不愿意承認的事情,被別人給說了出來。
“太子殿下,奴家的心里,也和太子殿下一樣。嫉妒的感覺,讓奴家無措,更讓奴家痛苦。心里的痛,比身上更痛。”國師說著,眼眶已經(jīng)溢滿了淚水。軒轅騁背對著他,依然是沒看到。
“夭,你誤會了。”軒轅騁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國師卻慘然笑著搖搖頭,“太子殿下,小公主已經(jīng)得到兵權(quán),以小公主的脾氣,不多日興許就會再次開戰(zhàn)了。”
“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夢兒上戰(zhàn)場。”軒轅騁冷聲說著。
面對這樣的軒轅騁,國師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太子殿下方才不是問奴家,有什么可以做的嗎?”
軒轅騁頓了頓,回頭來,似乎在等著國師的下文。
國師慘白的臉上血色全無,顯得更加冷魅誘人,他輕啟蒼白的唇片,聲音如泠泠清泉,“小公主勢必要上陣,因為奴家算到了,她能大破北國大軍。”
軒轅騁難以置信地蹙起眉,“你是說,夢兒能打敗北國?”
“不錯。”國師點頭,“打敗北國之后,太子殿下你再繼位,那豈不是更好?至于小公主和穆大帥,太子殿下大可放心。到時候,奴家自會出手替太子殿下殺死穆大帥,絕不會讓小公主繼續(xù)沉迷。”
軒轅騁沉思了很久,終究還是有些疑慮。道:“此話當真?”
“奴家怎會欺騙太子殿下?”國師說著,“若是小公主拿不下北國大軍,那奴家愿以身殉國,強行催動蠱蟲與北國大軍同歸于盡。”
軒轅騁眉心深蹙,思量了許久,終于妥協(xié)了。他知道。只有得到皇權(quán),他才能留住夢兒,也只有打敗穆卿,才能夠除之而后快,才能讓夢兒對穆卿再無念想。
軒轅騁步履沉重地走出夭鴻殿,卻在剛踏進太子府的時候。便聽到了一陣嘈雜的哭喊聲。
“誰在喧嘩?”軒轅騁本來就心煩意亂,聽到這些就更惱怒了。
里面的聲音突然停止了。軒轅騁啟步踏進去。卻見霓仙兒跪倒在地上,衣衫不整,滿臉淚花。
“這是怎么回事?”軒轅騁煩躁地轉(zhuǎn)向立在一旁的灼玉,問道。
灼玉只是低下頭,不語。
“太子,軒轅公主帶著一大批人。到太子府來將護衛(wèi)全都調(diào)走了,還打了仙兒……”
霓仙兒哭著,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使得軒轅騁更加心煩。
“這里都亂成什么樣子了?”軒轅騁輕扶著側(cè)額。煩悶地皺眉,“還賴在地上干什么,還不起來?”
霓仙兒委屈地抹了抹淚,然后緩緩起身來,正欲開口,卻被灼玉搶了先,“不過太子妃也沒吃什么虧的,不也照樣打了小公主一掌嗎?”
軒轅騁本還煩躁的神色忽地陰沉下來,他指著驚惶的霓仙兒,眼中露出陰狠之色,“你敢打夢兒?”
霓仙兒嚇得臉色發(fā)白,連忙解釋道:“太子,是軒轅公主先出手的,仙兒只是……只是……”
“霓仙兒你是不是找死?”軒轅騁憤怒地大跨步上去,一把抓住霓仙兒本來就有些散亂的頭發(fā)。
霓仙兒吃痛地歪著頭,眼淚再次流出來,乞求道:“太子,仙兒真的不是有心的,請?zhí)酉⑴?
“公主的傷嚴不嚴重?”軒轅騁絲毫不理會霓仙兒的求饒,轉(zhuǎn)身問灼玉。
“公主受傷之后,就回了公主府,至于傷得嚴不嚴重,那就……”灼玉面色焦慮地回答著,故意欲言又止,給軒轅騁留下無限的遐想。
灼玉的目的達到了,軒轅騁聽到這兒,立刻憤怒地推開霓仙兒,然后奪門而出。
霓仙兒委屈地坐倒在地上,抱著肩嚶嚶地哭著。
一旁的灼玉卻給了她一個白眼兒,“太子已經(jīng)走遠了,你也不用再裝了。”
霓仙兒抬起汪汪淚眼,萬分傷痛地瞪著灼玉,“你滿意了?你現(xiàn)在滿意了!”
灼玉抽笑一聲,又白了霓仙兒一眼,“就你那豬腦子,也妄想揣測我的心思嗎?滿意?你這個太子妃要生要死就能讓我灼玉滿意了嗎?”
“你究竟還想怎樣!”霓仙兒質(zhì)問著,眼淚還在不停地滾落。
灼玉卻不再理會她,轉(zhuǎn)身徑直走出了房間。
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灼玉微微瞇上雙眼,伸出手擋住頭上的強光。過了一會兒,便能適應這光線了,她提起步子走進烈日,雙目沉沉,帶著怨憤。
軒轅騁去找小公主了,灼玉又如何能滿意?
相較于霓仙兒,灼玉懂得一點,那就是誰可以惹,誰不可以惹。不論惹誰,都不能對小公主不敬,否則,只會被軒轅騁一腳踹入地獄。
但這也并不代表灼玉就只能眼睜睜看著軒轅騁將所有目光都放在小公主身上。小公主愛慕北國的大帥,這是寧國人人皆知的事情,相比于霓仙兒那樣硬碰硬的做法,灼玉寧愿采取迂回戰(zhàn)術(shù)。
其實這樣的道理很簡單,灼玉只需幫著小公主和那個穆大帥喜結(jié)良緣,那就自然而然地能將軒轅騁的心從小公主身上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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