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已經撕裂,可他還覺得不解恨,發狂一般地繼續撕,彷彿這身衣裳和他有仇一般。
看著衣裳一寸一寸地被撕開,蕭容終於站不住了,開始反抗,可這樣反而更加刺激到了穆卿。他索性順著蕭容的領口撕下去,一陣微涼襲上蕭容的前胸,她本能性地用手擋住自己。
可穆卿卻先發制人地將她的手逮住,按在牆上。
“爲什麼,爲什麼要背叛我?”他吼著,蕭容分明看到他眼裡噙著淚。
蕭容強忍著戰慄,故作得逞地對他笑,回答道:“我背叛了你,那你殺了我啊!”
穆卿瞳孔驟縮,腮幫鼓鼓,似乎在壓抑著什麼,淚水在猩紅的眼眶裡來回滾著,卻始終強憋著沒有流出來。
蕭容目不轉睛地看著這樣的他,一股溫膩的笑意漸漸染上她的臉,像溫柔的水一般,安靜地淌在臉上:“你抓我回來,不就是想殺了我嗎?那就讓我死在你手裡,然後讓你痛苦一輩子!如何啊?”
穆卿沉痛地逼視著她,手發著抖,將蕭容推到在地上。
“我不僅要殺了你,我要殺的,是你們這對狗男女!”他一邊指著蕭容,一邊踉蹌著往後退。
蕭容知道穆卿心裡想的是什麼,大不了就是如以前一樣,派兵前去圍殺竇天情。
“可惜了……”蕭容雙手無力地撐在地上,清冷地笑著,淚水卻流了出來,“可惜了。穆卿。你現在什麼都威脅不到我了。因爲少莊主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
看著蕭容似哭似笑的樣子,穆卿臉上的怒意凝住了。
他愣了愣,突然指著蕭容大笑起來,“他死了?他死了,所以你也回來找死,想要一起下去陪他?”
蕭容不再回答,只是撐著地。垂著頭,默默流淚。
穆卿看著她,她這個樣子,和當初他第一次去鍾翠閣看她的時候一模一樣,衣衫凌亂,半撐在地上,無聲地哭泣著。
看著她的淚水一滴一滴地砸在青石地磚上。穆卿的牙再次咬緊了。
他暴怒地跨過去,將她從地上拽起來,猩紅著眼問道:“本帥用真心待你,你爲何還是忘不了竇天情?你之前的那些全都是假象?全都是想趁著本帥對你放鬆警惕之後,就偷偷逃走?那這麼久以來,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本帥?”
“愛你?”蕭容淚中帶笑,“笑話!我只愛過少莊主。也只有少莊主才值得我愛!”
蕭容大聲地對他吼著,彷彿只有這樣撕心裂肺的語調才能配得上她的決心。
穆卿呆滯了一陣,連眼神都放空了,蕭容以爲他會轉過身拔出劍架上的寶劍將她刺死,之 夢 寒 楪 。可結果沒有。
他居然笑了起來。
蕭容還沒明白過來他的笑,就被拽著推到了案幾上。她撲倒過去,案幾猛地一震,不待她再起身來,穆卿就欺身而來。
她看到他迅速地解下衣袍,長臂一揮。那袍子無力地飄落。她驚恐地睜著眼,看著他俯身下來掀開了案幾周圍的筆墨紙硯,粗魯地撕開她身上僅剩的衣物,將她摁住。
她看到他眼中難以遏制的憤怒和悲慟,然後聽到他說:“以前本帥從不會強人所難,這一切都是你逼的!”
隨著這一聲落音,他就突然闖入了她的身體,以粗蠻的力道。
蕭容咬住脣。伸出手想要阻隔他的侵襲,卻全都宣告徒勞。他發狂一樣地在她身體裡奔騰,像發泄,又像報復。
蕭容的雙手被他緊緊按在兩側。只能這樣攤著手任由他欺凌。她緊咬住脣,死死忍受著這樣的痛楚,不發一聲。眼淚一次又一次地漫上來,然後憋出去。
看著她怨恨的眼神,穆卿抽笑:“恨我嗎?”
她不回答,只是狠狠地剜著他。
他自顧自地冷笑:“既然不愛我,那就恨我吧!我們之間還能壞到什麼程度呢?就讓它繼續壞下去吧。”
恨?蕭容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著他,終於忍不住低聲嗚咽起來。身體的痛和心底的痛夾雜在一起,她開始不明白了,身上這個人,真的是她奮不顧身愛上的那個人嗎?
案幾上的小葉紫檀鏤空雕花筆架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毛筆,蕭容彷彿聽到它們在隨著他的力道而搖晃著。她突然間好痛恨這樣的感覺,眼淚滑下去,她絕望地閉上了眼。
可剛一閉眼,他的肆虐就變得更加粗暴,然後上方傳來了他的怒吼:“看著我!我要你這一輩子都記著我!”
蕭容再也經受不住這樣的力道,全身都開始微微痙攣,最終,她只得順著他的意,睜開眼來無力地望著他。
他滿意地笑了笑,將她半摟起來,動作也變得緩和一些了。可蕭容卻已經如同一個會流淚的木偶,任由他擺弄,任由他凌辱,只是空洞地睜著眼,流著淚。
完事後,他自行地起身來穿好衣衫,目光瞥過蜷在案幾上一動不動的蕭容,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頓了頓,將繫好的衣袍取下來,欲要披在蕭容身上。可蕭容一見他再次接近,就害怕地蜷了蜷身體,側躺著縮成一團。
穆卿幽幽低嘆,抖了抖袍子,依然決定給她披上。可他目光一掃,落在蕭容的後肩上。
他眸光遽緊,直直地盯著那一處,全身僵直,彷彿遭了五雷轟頂一般。
那白皙的皮膚上,有一道很不合宜的牙印。看著那牙印的成色,他腦海裡開始翻涌起來。
眼前的蕭容瑟瑟發抖地蜷縮著,一直在拒絕著他,可他腦海裡卻彷彿浮現出另一個畫面:她含情脈脈地看著竇天情,笑得千嬌百媚。竇天情一邊侵佔著她,一邊激動不已地俯下頭咬向她的後肩……
穆卿耳中開始轟轟作響。彷彿聽到了她被咬之時發出的嗔喚聲,帶著說不出的嫵媚和滿足。
“你……”他聲音顫抖著,手上的衣袍也滑落在地。
少頃的寂靜後,他羞憤地指著蕭容,大吼起來:“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你……你滾!滾!滾出去!”
蕭容抽泣著,聽到他的怒吼,暗自地恨了他一眼,然後撐起手欲要起身來。卻不料她一用力。下身就傳來陣陣錐痛。
她強咬著脣,忍著痛楚慢慢地拾起地上被撕裂的布條,勉強將自己遮起來,然後一手護著自己,一手扶著牆往外走去。
剛走出門,便聽得身後傳來一陣物什粉碎的嘈雜聲響。她並不理會,只知道往外走。此刻她心裡只有一個念想:離開他,離他越遠越好。
從書房到永華閣大門也就那麼一段路,可蕭容卻覺得她走了好久好久,終於在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夏如瓔帶著巧如趕了過來。
大抵是她這個樣子實在太驚人,連夏如瓔都嚇了一大跳。夏如瓔焦急地望了望裡面,然後伸出手以遮掩的方式扶住蕭容。
“你……你怎麼弄成這樣?”夏如瓔的聲音都哽咽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
巧如也從另一側扶住蕭容,低聲道:“還是快回去吧,省得讓夫人和其他姬妾看到。”
蕭容無力地對著夏如瓔笑著,想要說點什麼,喉間卻已經哽咽。
回到鍾翠閣,泡在了溫水裡,蕭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趴在浴桶邊兒上嚎啕一般地哭了起來。
巧如爲蕭容洗著身子,夏如瓔也拿來了藥,因爲蕭容的手臂上和身上有好幾處都起了淤青。
洗完身體。擦好了藥,躺在了牀榻上,蕭容才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
自始至終夏如瓔都沒再問她任何問題,見蕭容睡下了,才起身離開。
可蕭容卻自己開了口。
“我不是一把火將這兒燒了嗎?”她沒有睜開眼,聲音有些沉。
夏如瓔臉色複雜,沒有立刻回答。
“大帥思念蕭媵侍,因此將這裡重修好了。一磚一瓦,都和之前一模一樣。”回答的是巧如。
蕭容默默地抽開嘴笑了,“是嗎?思念我?”
她沒有睜開眼,也沒再說話。只有一滴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滑出來。
夏如瓔擔憂地看著她,默然地搖搖頭,屋內光線突然一暗,她側過臉去,怔住了,低下頭說道:“卑妾見過大帥。”
聽到這一聲,蕭容全身都跟著猛地一抖。她將被子裹得緊緊地,臉也嫌惡側向裡面。
穆卿施施然地走進來,看到蕭容緊閉著眼不肯見他,他眉心微蹙,隨即又輕笑起來。
“別急著睡,先起來把藥喝了。”他的聲音很冷硬,臉上卻還是在笑著,沒有絲毫惱怒。
穆卿這句話剛說完,青嫵就呈上來一碗湯藥,交給巧如。
巧如看著那黑黑的藥汁,有些疑惑地低聲問青嫵:“這……這是什麼藥?”
青嫵瞥了蕭容一眼,冷聲道:“什麼藥?當然是打胎藥。”
聽到這兒,巧如微微一怔。夏如瓔卻忍不住了,走過來端端地跪在穆卿面前,正色道:“蕭媵侍即便有錯,大帥也不應該如此對她。”
其實夏如瓔想說的是,別人可以這樣,但你怎麼可以?
蕭容聽得夏如瓔的求情之聲,心中更加難受,硬了硬氣,吃力撐起身體來,面無表情地對著巧如說:“巧如,把藥拿過來。”
夏如瓔驚異地回瞪向蕭容,只見她毫不猶豫地端起湯藥仰頭一飲而盡,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似乎即使那是一碗毒藥,她也會這樣一口氣喝下去。
“以後這些瑣事交給巧如即可,奴婢不敢勞煩大帥。”她喝完,微微低頭對穆卿說,聲音低沉平緩,不帶一絲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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