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林森的工作休息室里。
方爾拉著露露的手,像個小媳婦兒似的躲在他身后,加上她本來就比露露挨上半個頭,不知道的鐵定以為站在她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難以言說。
“分手?”林森翹著腳坐在沙發(fā)上,眼神直直的落在方爾的身上,語氣帶些些冷意,一張俊臉蒙上一層薄霜,和平時溫文爾雅的形象大相徑庭。
饒是方爾不看他,視線落在自己的鞋背上,也能夠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她縮了縮腳,盡力讓自己完完全全的縮在露露的背后。
也不知道露露是怎么混進來的,外邊守門的那些個保安方爾都不認識,她也沒有把握能夠百分之百的進來,可露露就是上去說了兩句話,轉(zhuǎn)身那保安就給讓了路,瞎忽悠的功夫蹭蹭的見長啊。本來方爾是拒絕到這里來的,然而她的拒絕在露露面前完全無效。
林森似乎時時刻刻都保持著最完美的狀態(tài),連疲憊的時候也能帥方爾一臉。刀削斧鑿的輪廓,冷硬的線條,渾身透著一股男人的張力,深邃的眼神直視著你的時候,會有一種被吸進了旋渦的既視感。
露露雙手抱胸,俯視著林森,眼神尖銳的能在他臉上戳出來幾個洞。
“看什么看,你現(xiàn)在是怎么個意思?方爾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這家伙態(tài)度簡直傲慢,她能放心把方爾交給這種人嗎?說了分手現(xiàn)在又不承認,嘖,典型的現(xiàn)代人渣啊。方爾在她身后扯了扯她的衣服,暗示她不要那么氣焰囂張。露露伸手拍掉她的手,“干什么,沒見我現(xiàn)在說話呢嗎?”
林森的表情一瞬間微妙了起來,他從沙發(fā)上站起身,碩長的身形優(yōu)勢一下子就體現(xiàn)了出來,他俯視著站在面前的兩個小姑娘。
“我說,我們什么時候,就分手了?”林森似笑非笑的看著露露,話卻是對方爾說的,臉上掛著笑容,聲音卻是陰測測的,咬牙切齒。分手?!他是一天不打,她就要上房揭瓦了,美了你還,分手?林森心里一陣火氣,臉上的表情卻淡淡的,一個眼神就讓人心里發(fā)寒。
沒分手?露露一愣,回頭看方爾。
恰好方爾也抬頭看著她,臉上有些尷尬的神情,“那什么,他確實沒說。”
“……!沒分手你哭個什么勁兒?方爾你腦子有病吧?握草!握草!那我不是瞎鬧騰了?方爾你是不是覺得特好玩?握草!以后事情沒有經(jīng)過證實或者法定程序承認,不要在我面前瞎說!”她剛剛因為方爾說的話,在人林森面前亂吼一通,感情都是方爾自己一個人臆想出來的,丫的腦子秀逗了吧,不知道那是她偶像嗎?這樣讓她怎么做人?她簡直沒臉見人了。
露露朝著林森尷尬一笑,又瞪了方爾一眼,噔噔噔的就出了休息室。方爾跟了出來,拉住她的手道歉。
“之前是我的錯,我不對,你不要在生氣了,不過你說話的時候我阻止過你的,是你自己堅持說下去的?!眲倓偹庾R到露露就要說出些不可挽回的話的時候,她使勁兒扯了她的衣服,可露露直接把她手給拍掉了。┑( ̄Д ̄)┍
“嗯,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畜生,以后男女之間的事情再也不要給我說了,說了也不好使。”丫的她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在林森面前蹦蹦跳跳指手畫腳,結(jié)果是亂吼一通。
方爾也知道這件事的絕大部分責任在自己,又抱著露露的手撒嬌,再三保證自己不會再這樣了,這事兒才算是過去了。
臨走前,露露用食指指著方爾,用警告的口氣說道:“不過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要是真的覺得和林森過不下去了,那就順道分手了吧,反正他這人,除了長得帥,一無是處?!?
“……我怎么覺得你在夸他?”
方爾再次進休息室的時候,門一打開,就聞到一大股只煙味,她皺眉,嗆了幾聲,用小手在眼前揮了揮,就看見正坐在桌子上面吞云吐霧的林森。他一只腳踩在地上,另一只腳不用力的搭在一邊,大半個身子都倚在桌子上,眼神直愣愣的看著方爾,看的讓人心里發(fā)慌。
方爾撇開視線,用手在鼻子前面揮了幾下,把煙味打散些。林森抽煙她是知道的,但是很少在方爾面前抽煙,在家的時候基本都在他自己的樂器室里面抽,抽的猛的時候,怕帶出來煙味,他都會漱口,然后在身上噴些香水。他極少這樣,當著方爾的面,用那種眼神打量著她。
方爾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慌,也不說話,被煙味嗆的又咳嗽了兩聲,林森這才把煙頭摁在煙灰缸里面掐滅,視線卻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方爾。
他朝著方爾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一只手勾著她的腰,嘴貼在她的耳邊,薄唇微動:“分手?”一句話聽不出來語氣,可渾身都是令人窒息的煞氣。
方爾縮了縮肩膀,往一邊鉆了鉆,奈何林森勾著她的腰,她根本動不了,她癟了癟嘴:“你放開我,身上煙味好重?!闭f不心虛是假的,可除了心虛,她心里還有更多的情緒交雜的讓她不能繳械投降。林森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是她心里梗了一根刺,方爾不是那種眼里能容得下沙子的人。
此時,林森臉上的表情變了變,聽方爾讓他放開,他反而把人摟的更緊了,他把人帶到胸前,手上一用力,就把人攔腰抱了起來,放在腿上,一個熱烈的吻就落了下去。
林森的吻帶著強烈的煙草氣息,卷進方爾的口舌之中,連著那一股子嗆人的味道,辛辣又刺激。和以往的溫柔綿綿細吻不同,和上一次恍若狂風(fēng)驟雨般的吻也不同,他夾雜著這兩種感情,糅合貫穿,似是對她的不滿,又像是對她的無限眷戀。
臉頰交接的地方突然有一陣濕潤的感覺,沉迷于那個吻的林森漸漸睜開眼。小姑娘巴掌大的一張臉上有幾行清淚,一雙大大的眼睛里眼淚盈眶,白瓷般的皮膚看起來就像是一只擺在櫥窗里面的洋娃娃。
他好似是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把方爾松開,伸手在她臉頰上輕輕的擦了一下,眼里帶著她看不懂的神情,然后把人給輕輕的摟進了懷里。
“怎么哭了?”
那種死憋著沒有哭出來的人是不能安慰的,因為只是一句帶著一點溫度的話,就能夠讓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完全破功啊。方爾的眼淚大顆大顆的留下來,幾天積累起來的委屈一瞬間爆發(fā)了出來,她雙手勾上林森精瘦的腰,帶著哭腔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不是你……不是你不要我了嗎?現(xiàn)在還……還兇我,還用煙嗆我。”
她的抽噎聲漸大,林森摟著她的肩膀細細的給她撫背:“嗯,我知道了,都是我的錯,好了,別哭了?!痹倏匏驮撔奶哿恕?
可方爾是那種一哭起來就收不住勢的人,此時林森說這么兩句好話哪里還能哄回來。她一邊哭,一邊將右手捏成拳頭,一下下的打在林森寬厚堅實的后背上,嘴里念念有詞。
“剛剛你還用那種眼神看我,你壞,/(ㄒoㄒ)/~~,你說你是不是喜歡上別的女人了,所以就嫌棄我了?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了,嗚嗚……你走啊,你不要理我啊,嗚嗚……”
林森有些無奈的撫著哭的像是個孩子的方爾的背,一句一句的哄著她:“我哪里沒有理你,你好好的不要給我到處扎花惹草就好了。”還什么別的女人,唉,林森搖了搖頭,果然女人發(fā)脾氣的時候你就得由著她,因為講道理根本就講不通啊,她自己說的話都毫無道理可言,怎么還能期望用理智取勝。
“我沒有拈花惹草!明明是你!”一句話不對,方爾從林森的懷里撐起來,一雙紅紅的眼睛瞪著她,喉嚨里還帶著抽噎的聲音。
林森笑得無奈:“我怎么了?”
“那天我明明就看見你和一個女人站在一起,還手牽手的,你居然不推開她,/(ㄒoㄒ)/~~你一定是不愛我了,還有那次在機場,哇……林森我討厭你,你給我走!”她嘴上叫著讓林森走,一只手卻還勾著他的脖子,哭的蕩氣回腸。
“……”女人?林森回憶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身邊確實是有這么個人物,解釋道:“那是工作需要,機場那一次是偶然遇到的,完全沒有可比性好嗎?不過你是什么時候看到的?”他記得有牽手的片段是在一個MV的結(jié)尾處,本來那個片段是可以省略的,在投資商的再三要求下加上來的,不過那個片段,他記得是昨晚拍的吧?昨晚……
林森視線移到方爾那張淚眼模糊的臉上,他抽出來一塊手帕給她擦了擦,語氣溫柔了不止幾個度:“你昨晚是不是去過攝影棚?”如果是,那么一切都要答案了。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方爾完全沒有隱藏的必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臉別在一邊,點了點頭,又回過頭看他:“你是說真的是工作需要嗎?”說著她又癟了癟嘴:“這樣的工作就不能省掉嗎,太不正經(jīng)了。”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以后我會盡量避免這些片段的。”林森笑得無奈,┑( ̄Д ̄)┍媳婦兒完全就是霸道總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