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怡一走,一堆人圍了過來,其中以男同事居多,還有愛八卦的文藝。
“方爾,剛剛那人是誰啊?”
“找你干什么?”
“你認(rèn)識的?”
“有電話號碼沒有,叫什么名字?”
方爾突然覺得自己重新認(rèn)識了一下自己的同事們,所以自己剛剛來的時候他們對自己那么冷淡就是因?yàn)樽约旱念佒挡粔颍克唵蔚膶栴}說明,告訴他們自己只是上一次碰巧給她指過路,也不是很熟,至于名字電話號碼什么的更是不清楚。
站在一邊的文藝聳了聳自己的眼睛,雙手抱胸:“問個路能說這么久?就你們談話這點(diǎn)時間都夠我問清整個A市的路了。”
還沒等方爾接話,一邊一個穿著皮衣牛仔的男同事就緊接著問道:“她問的是去哪里的路?”一瞬間有四五個人附和,不知道是誰說了句,“剛剛那個女人好像在哪里見過的,她會不會是電影明星什么的?”
“電影明星會有這么出門的?”眾人齊聲反駁道。
在他們的再一次詢問下,方爾告訴了他們陸方怡是要去28樓的總裁辦公室,就立馬聽見有人說道:“該不會是總裁的情人吧?”這個聲音是在場的唯一一個女聲,文藝發(fā)出來的。
大家一齊翻了一個白眼:“你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多了,腦補(bǔ)情節(jié)真的夠了。”
話題正要深入,許久沒見的歐陽文旭和其他幾位設(shè)計師一同進(jìn)了辦公室,眾人作鳥獸散,方爾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卻久久都回不過神,她也想過陸方怡為什么來找林森,可是在上一次**的影響下,她認(rèn)為陸方怡回來只是工作上的原因,可是看這嬌嬌小姐的樣子,也不像是會談生意的,那么……
“方爾?”
“……”
“方爾?!”
“……啊?怎么了?”方爾回神,差點(diǎn)沒從座位上直接彈起來。
文藝沖她使了個眼神,方爾回頭就看見了那個和她同是歐陽文旭的助理的張建林正瞪著自己,方爾連忙走了過去,在詢問下將今天從樓下抱上來的箱子打開,拿出里面的衣服。
六月中旬的天氣,A城還沒有真正的熱起來,卻也已經(jīng)開始熱氣騰騰了,日照時間加長,太陽照射在身上的時候也有一種灼熱的刺激感。
方爾穿著一件粉色雪紡的圓領(lǐng)半袖荷葉邊,下面套著一條白色的百褶裙,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帆布鞋,中長的直發(fā)柔順的搭在肩上,看起來清爽極了。
趁著今天所有人都在又是星期五,大家決定去部門聚餐一方面作為方爾的迎新宴會,當(dāng)然最后去的只有十一個助理。
所謂的迎新宴會,其實(shí)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一頓飯,然后對著新人各種灌酒,胡吃海塞,找個借口放松一下一直沉浸在緊張的工作氛圍里面的心情。
方爾一只手捧著有些發(fā)燙的臉,一只手舉起第N杯啤酒灌下肚,她覺得自己喝的都快要吐了。在上大學(xué)之前方爾是那種一杯倒的體質(zhì),但是由于寢室里都是些酒神,喝著喝著也練出來一些酒量,不過方爾是不喜歡喝酒的,至少不喜歡喝啤酒。她覺得麥芽糖發(fā)酵的啤酒喝進(jìn)肚子里就是一大堆的泡沫,帶著某種奇怪的異味。
“方爾,昨天你幫我整理了那么多資料,我敬你一杯!”某同事豪氣萬丈的舉著酒杯,步子都有些站不穩(wěn)了話卻說得利索。
方爾看著那一杯剛剛被人給倒?jié)M的快要溢出來的啤酒直打顫,她輕微的打了一個酒嗝,委婉的拒絕道:“實(shí)在是不好意思,我再喝就要醉了,要不然我以茶代酒吧,你……”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打斷。
那人手一甩:“不行!你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看不起我……
不起我……
起我……
我……
這個世界是瘋了嗎?她不是看不起他,不過現(xiàn)在站在她面前的是誰她還真的有些看不清楚,“誒,你別晃。”她伸手把人給抓住,可她發(fā)現(xiàn)那人還在晃,接著就是送到嘴邊的啤酒杯,方爾喝了一口皺著眉:“我真的不能喝了。”
可最后這杯啤酒還是灌下肚了,方爾意識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邊緣了,好在已經(jīng)沒有人再來用各種稀奇古怪的理由來給她敬酒了,方爾趴在桌子上直喘氣兒,暈乎乎的看著那些人劃拳眼皮重的像是有人在上面壓了幾千斤重的石頭,最后干脆兩眼一閉不省人事。
那些人喝完了還有下半場,準(zhǔn)備到夜店去嗨,方爾被不知道是誰的人架著,出了店門迎面的冷風(fēng)一吹清醒了些,憑著直覺拒絕了后半場。
張建林也拒絕了后半場,順便擔(dān)任了送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的方爾回家的任務(wù),那一群人臨走之前笑得意味不明的看著張建林,他哭笑不得的解釋自己今天有些累。
方爾正扒在門口的一顆樹邊吐,今天晚上她根本沒吃什么,吐出來的全是啤酒,一股腥臭味兒被風(fēng)一吹,散開。方爾干嘔了兩聲,捂著鼻子就要往地下坐。
斜刺里突然伸出來一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把她提起來,半摟在懷里。方爾慣性的摟著人的肩膀,雙眼闔著,隱隱約約的去看來人,又把臉湊上去貼了貼,蹭了蹭:“林森你今天怎么變矮了?”
喝醉了酒的方爾說話的時候有些大舌頭,張建林沒有聽清楚她前面說的那個名字,后面那個矮卻是聽得實(shí)實(shí)在在,臉色瞬間黑了幾度,拖著這么個大活人往路邊走,招手打車,可能因?yàn)楝F(xiàn)在正是高峰期的緣故,過去的出租車基本都是有人的。
張建林摟著小姑娘軟乎乎冒著熱氣的身子,問道:“你家在哪兒?”
“嗯?”方爾迷迷瞪瞪的半睜著眼睛,一張巴掌大的臉蛋紅撲撲的,“你說……森么?”
“……我說,你家在哪兒?”街邊有一個店鋪開著廣播在打廣告,張建林把聲音調(diào)大了些,幾乎半吼著說道。
方爾仍舊一副迷迷糊糊不知道他在說什么的樣子,半晌又拉著他的脖子咧嘴笑,學(xué)著他的樣子拉著嗓子大吼:“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帶著音調(diào)的那一種。
在嘗試了好幾次之后,張建林放棄了從方爾嘴里問出來一句完整的話的想法,可是人家好好的姑娘也不能就這么拉住住酒店或是帶回家,他腦子一轉(zhuǎn),看向小姑娘的包。
“把你手機(jī)給我。”
這句話方爾一下就聽懂了,松開一只摟著張建林的手,一只手去抓挎包,拉挎包的鎖鏈,可她眼神一晃,身子也有些站不穩(wěn),怎么拉都拉不到。
張建林嘆了一口氣,把人圈在懷里:“我給你找。”
喝醉了酒的方爾很老實(shí),既不上躥下跳也不大哭大笑,小姑娘的身子軟軟的貼在他的身上,兩只小手也無力的圈著他的脖子,服服帖帖的靠在他的身上,灼熱的鼻息噴在張建林露出來的脖子上,惹出一片緋紅。
張建林拿著手機(jī)的手有些抖,把手機(jī)按亮之后卻發(fā)現(xiàn)有圖案鎖,瞄了一眼懷里暈的人事不知的方爾,最后還是把手機(jī)塞回去了。
雖然說在不通知家里人的情況下夜不歸宿不好,但是目前他已經(jīng)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了,在他下定決心之后剛好就有一輛出租停了下來,他拉開門把方爾塞了進(jìn)去,自己也坐了上去。小姑娘不知道是自己一個人住的還是住在家里,到時候有電話來他就解釋一下吧。
張建林是一個人住,不大不小兩室一廳,在A市三環(huán)以外,雖然不貴,但是對于一個上班族來說也算不上便宜,他自己家里資助了一些,加上這些年自己賺的錢付了首付。
因?yàn)槭且粋€人獨(dú)居,家里就只有一張床,張建林把渾身酒氣的方爾丟在了床上,自己就去浴室沖了一個澡。
他洗完澡出來,方爾換了一個姿勢在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粉紅色的雪紡衫已經(jīng)從百褶裙里面扯了出來,裙子也被她自己睡的往上面走了一下,剛剛到大腿根部,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微微皺著眉,看得出來睡的很不舒服。
張建林有些不適應(yīng)的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往室外走。張建林算不上帥,但是五官還算是端正,雖然沒有林森那樣逆天的大長腿,只有一米七五的身高,站在一堆人中也不會覺得矮,現(xiàn)在在設(shè)計部混的一般。
他上一段感情結(jié)束是在三個月前,女友因?yàn)橄铀孔犹∷苑质至耍环质只蚴侵鲃臃质侄紩艿絺Γ饕謩e是嚴(yán)重性的問題,他短期內(nèi)是沒有想過找女朋友,甚至在分手的那一段時間他覺得女人都是勢力膚淺的,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對男人頤指氣使,他甚至是不太喜歡那種長相艷麗的,因?yàn)榍叭尉褪悄欠N。
在辦公室的時候看方爾也覺得她只是可愛了些,性子軟乎乎了些,可是剛剛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有些血脈噴張,看來他單身的也有點(diǎn)久了,不過,像是方爾這種的黏糊糊的性子好像也還不錯。
他正在獨(dú)自思考這個問題,臥室里面突然傳來噗通一聲,他心里一驚,跑回去看,方爾已經(jīng)連帶著下面那一層被單摔在了地上,不過地上鋪著毛毯,應(yīng)該沒有摔疼,否則她也不會還睡的那么香。
張建林無奈的笑了笑,把人從床下抱了起來,也不敢去扯她身上裹著的那一層被單,怕看到些什么不該看的。臨出門前揉了揉方爾的長發(fā),輕聲道:“怎么以前沒有看出來你這么可愛?”不過小姑娘看著沒幾兩肉,還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