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聞武林盟主席慕璟酷愛蓮花,想必他那里定然收藏有‘苦蓮子’這一味奇珍。”上官鈺緩緩說道,“不過,此人對蓮之酷愛人盡皆知,讓他割愛,恐怕不是件易事!”
“席慕璟?”與武林盟主也就匆匆?guī)酌妫绾尾拍茏屗钌峥嗌徸印兀?
離戰(zhàn)王壽宴還有七日,離阿黛毒發(fā)亦只有七日,從瀘州城到衡溪谷一個來回至少也要六七天,時間竟然掐的如此之緊。
言芷珊皺了皺眉頭,抿嘴異常嚴肅道,“公子鈺,阿黛這幾日就拜托你和芙袖姐姐照顧一下了……冰冰,你幫助涂昆曻研制炸藥,在我回來之前務(wù)必成功!”
“姐姐?難道你要……”
“我要親自拜訪一下‘席慕璟’。”芷珊的目光堅定如冰,若是明求不得,她便暗中盜走。
……
午后,天清氣朗,偌大的庭院深處,言芷珊吩咐綠凝幫忙收拾好行裝欲獨自前往衡溪谷鬼劍山莊。
“王妃此去兇險,不等主子回來再作商議,怕是主子回來不見王妃該生氣了,去衡溪谷路途遙遠若是不能在壽宴當日趕回來……”綠凝一面收拾一面口中呢喃道。
“阿黛乃我多年的好姐妹,這次又是為我受的傷,我更不能坐視不管。席慕璟乃武林盟主若不親自前往唯恐不夠誠意,他定不會割愛,我別無選擇,放心七日之內(nèi),我定能趕回……”言芷珊打斷了綠凝的憂慮,一雙清冷的墨瞳些許憂傷,我這樣選擇,夜瀟凌,你會明白的,對吧?
“既然如此,你路上小心!”綠凝牽來‘云聘’淡淡話別,那雙向來冷淡得仿佛任何事也驚不起漣漪的眸子隱有絲絲擔憂。
……
是夜,月涼如冰冰如月照亮了整個北寒山頂,冷澀大風吹打著依然結(jié)了薄薄一層冰霜的松柏,猝然兩道黑影劃過,些許冰霜飛灑。
“玥,言芷珊要去衡溪谷求藥,我想你暗中幫助她奪得‘苦蓮子’!”一個冷漠而神秘中帶著磁性的嗓音在空中回蕩。
“她不是多名暗衛(wèi)護著,還需要我?”另一人給人著戛然不同的感覺,玩世不恭的語氣嬉笑著。
“論偷盜之術(shù),有誰敵得過‘無影俠盜’?”那個冷漠的嗓音再度響起。
“哈哈……這話中聽!看來我是非去不可了。”月色琉璃,蔏弦玥一襲月白色長袍風中愈漸清晰明朗。
“不過,這次有什么好處沒?要知道我才剛從西尋回來看你,還沒歇停歇停,怎么也得有點犒勞吧。”蔏弦玥面明朗若皓月,嬉笑間回望對面那一抹深邃詭秘的黑色背影。
“你想要什么?除了雪妃遺物,任何事物我都可以答應(yīng)……”黑色的背影緩緩轉(zhuǎn)了過來,那一頭黑紗罩子讓人難以忘記。
蔏弦玥明朗的目光瞬間變得有些暗淡,“看來你還在為上次的事耿耿于懷……”
“不過是一個背棄貪慕虛榮的女人,她要的只是至上權(quán)力尊榮,不值得你如此為她……”
“夠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只是不忍看看她受毒藥折磨,等她毒解了,她的事我不會再過問!西尋國的撒王西月弦早在三年前就死了,世上只有無影俠盜——蔏弦玥!”蔏弦玥的眼底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復雜痛苦掙扎。
“你知道就好。”一襲黑色的邢無夙察覺到蔏弦玥的痛苦也不再多言,只道,“言芷珊的事就交托你了。”
“好,包在我身上。呵呵……我知道這次你不方便出手,那就只有我這個俠盜來出手咯,”蔏弦玥拍了拍胸膛笑道,桃花眼明媚如花,仿佛剛才的痛苦只是一瞬的錯覺。
“不過呢,言芷珊這個女人你是真的太上心了,雖說她確是個美人兒。”腦海中回想到言芷珊,蔏弦玥不禁笑,“呵呵……人也挺有趣……可你別忘了一件事——關(guān)心則亂!”
那一刻,邢無夙的身子仿佛僵了一瞬,關(guān)心則亂……
“我也聽說了她早上遇刺的事,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不止一次了,或許這次的刺殺是那個人最后的警告!”蔏弦玥神色恢復了敏銳明朗。
蔏弦玥的話讓冰冷的空氣愈加寒冷瑟骨,黑紗罩子擋住了邢無夙臉上流過所有情緒,讓人猜不透摸不著,沉默了許久。
看著邢無夙清冷的背影,蔏弦玥突然感慨。“近來你都以這樣的方式見我,仿佛好久都沒‘面對面’把酒夜談了。”
邢無夙自然知道蔏弦玥言下之意,遂即低笑道,“來日回‘冰焰之域’再醉吟個三天三夜可好?”
“哈哈哈……”一陣低笑回蕩紛飛的風霜之中。
疏影橫斜,天涯共此月。一人一騎,馬蹄聲悠遠,蔚色蘭衣飛舞穿梭奔馳在茂密叢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