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鉤,高高掛于墨布般的夜空,揮散出的光華清冷如霜。
一戶人家里卻是不停的有笑聲傳出,‘蕩’漾在山間,銀鈴似的悅耳,讓人聽了心境煞是舒暢。
“初邪,哈哈,還真是巧,人在山上都能遇到李伯和灤捩哥哥!”
梨湮這人來瘋通過一下午的溝通‘交’流,已經和李伯還有李灤捩熟絡了起來,此時梨湮,初邪,大娘,李伯,李灤捩正圍作一桌喝著小酒聊著家常。
“白癡。”初邪只回了兩個寓意深厚的字將她泛濫的小崇拜抨擊得絲毫不剩。
“真是的,初邪你變臉的可比我說話的還快,要不就叫你初氏臉譜子得了!”梨湮說完便咯咯的笑了起來。盡顯調皮。
只見初邪淡然的勾起‘唇’,雙眸現出一抹狡黠,手輕嗑木桌道:“傾國有一人,腦簡,‘性’鈍,貌如殘‘花’音如沙,名喚,梨湮,字,癡人。”
話落哄笑聲不絕于耳。大娘笑得合不攏嘴的配合道:“說的好!”
梨湮大窘,見大娘如是說,便乘機鉆了個空子道:“既然大家都說你說得好,不如我敬你一杯,如何?
“小丫頭,若說喝酒,理應你被罰,怎成敬酒了呢?真是個小滑頭。”鄰坐的李灤捩笑道,眼里滿是寵溺。對于這樣的‘女’子,他不由地去和她親近起來。
“捩兒說的是,湮兒呀該罰,但畢竟是姑娘家,可少罰!”大娘笑道。
梨湮急嗔道:“大娘~連你也欺負我~”
“湮兒阿,不只你要喝,今晚上大家伙都要喝盡興嘮。是吧,老頭子?”
在座上一直未說話的只跟著眾人一齊樂的李伯邊咧開嘴笑點點頭:“能相聚,是命中定,今日喝個痛快!”
愁苦的望向初邪,只得見他的笑意比剛才的更盛,自知自己躲不過,于是說了一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后毅然的拿起了酒盅灌入腸,真真是酒入愁腸。
她梨湮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個兒腳的能耐。
一杯下肚,嗓子干澀而辛辣。在21世紀她都很少喝酒,今晚干下的足有三杯,雙頰泛紅,竟有些飄乎了。水眸‘迷’離且神態勾人魂。
“臭初邪,大娘,李伯,灤捩哥哥,你們也喝,也喝…聲音到最后竟成了低喃。
初邪輕嘆道:“白癡,酒量這么不好,你且別喝了,待會可沒人照應你。”
只見梨湮緩緩往初邪那兒湊去:“初邪…我…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初邪淡然的心境,竟似乎有些觸動,夾雜著‘陰’約的緊張。就好像久不被陽光照到的角落,晃然明亮。
從其余三人角度看著,也覺得有些曖昧不明。
“什么事?說吧。”
梨湮幽幽的一笑,青絲紊繞腰身:“我想…想……吐…”
………
眾人窘,大窘。
初邪微微的怔了怔,緩道:“我扶你去罷。”說完,起身,扶起梨湮,向眾人示了下意,便朝屋外走去。
此時此刻的梨湮是酒勁越來越烈,想吐卻吐不出來,真真折煞她。
“初邪…我吐不出來…”話音里略帶哽咽。
初邪不自禁的笑了笑:“想些開心的事情,就不會這么難受了。”
聞言,梨湮只感到鼻頭一酸,開心的事情?現代的,還是這兒的?
在21世紀,有‘迷’城的日子,是快樂幸福的,在這兒…呵呵,雖然說有些倒霉的穿了過來,更倒霉的一穿成乞丐,但她遇見了對她好得如血親的大娘,一見如故的灤捩哥哥,話不多沉穩而睿利的李伯,還有…一來就說她是不詳之人,然后還救了她,時而冷漠時而溫柔的初邪。
略有些昏沉的抬起頭,望向天邊的那彎清冷的月亮,念道: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酒,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飲,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相‘交’歡,醉后各分散…
永結無情游,相期邈云漢。
念完,心中更是愁苦。只留得身旁的初邪震驚不已,好一個‘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好一個永結無情游,相期邈云漢…
望著此時的梨湮,已沒了之前的活力,頹廢的低垂著眸,那是一個角度的憂傷。
不禁覺得心中也同她的變化而難受,他不忍,看她憂傷?
延綿一聲輕嘆:“傻梨湮,有我,你怎會無相親?”
梨湮‘迷’糊中一愣,喚過她傻梨湮的,只有‘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