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似深淵。
梨湮伴著連下三日的大雨,高燒了三日。
半夢半醒之中,耳畔傳來毛巾把水?dāng)Q干的動響,隨即的是,額上一熱,那樣真實的感受,讓人心安。
蹙了蹙眉頭,梨湮緩緩睜開雙眼,惺忪而慵懶。
呈在眼前的,是一個木制的房間,無心去管那么多,只覺的喉嚨干澀不已,輕喚:“水……水……”面色蒼白得讓人心疼。
“你醒了,等等…”聲音略有一絲疲憊,似乎很久沒有閉眼休息了。
梨湮偱聲將臉轉(zhuǎn)向發(fā)聲處,只見是那日詆毀他的小子,真真想不到,會是他救了她。
抿了抿干涸的唇,淡道:“那個…你叫什么名字?”
“問那么多干什么,想報答我?你覺得以你現(xiàn)在的樣子對我有什么用處?”他漠然的答道,扶起梨湮,將倒?jié)M溫水的茶杯放入她的手中。
聽了他這一席話,梨湮心中自是波瀾連起,這人還真是奇怪,想了想,把茶杯湊到嘴邊,喝了個一滴不剩,意猶未盡似的把茶杯伸到他的面前道:“再來一杯!”
他沒多說什么倒好水遞給她后,再十分鄙棄的說:“身為女子,喝水的樣子倒能把水牛嗆死。”
“你覺得要死不活的了,要形象干嘛?形象能當(dāng)水喝阿?”
“粗魯一詞簡直就是為你而量身打造的。”他勾了勾嘴角,面若春風(fēng),雖年少,卻給人一種老成之感。
梨湮撅了下嘴角,憔悴的容顏上雙眸幽深動人,顯然病勢見好轉(zhuǎn)。
“對了,你怎么會來山上找我喔?”
“哪來這么多問題,給我……。”幾許促狹從他眼里閃過,卻還是動了動嘴角道:“安心養(yǎng)病。”
不知怎的,一看她的眼睛,向來從容的他總會有些許的緊張。
梨湮見他態(tài)度冷若冰山,雖心有余悸,還是忍不住的嘀咕了句:“至少也要讓我知道你的名字阿……還有現(xiàn)在是什么國家朝代……”
她說什么?他詫異了,國家朝代都不知道?
她到底,是從哪來的。
眉頭微微一鄒道:“你現(xiàn)在所處的地國家,是傾國。我,初邪。”
傾國…
梨湮暗想,看來她是架空了。
笑了笑,面若桃花:“初邪,你好,我叫梨湮。”
初邪微微頷首,點頭,淡淡一笑。
這一笑,梨湮澎湃了,標(biāo)準(zhǔn)的36度微笑,這孩子……阿不是,自個現(xiàn)在不也是很小麼…初邪阿,禍害,禍害!
正當(dāng)梨湮冥想之際,屋外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初邪起身把門開了后,只見一個面相和藹的婦人走了進來,看梨湮醒了,甚是開心:“姑娘,你醒了呀,都燒了三天了餓壞了吧,我和我家老頭子去熬點粥,剛醒吃點青淡的吧,你和這公子先好生談著阿。對了,要說阿這公子為了照看你,這幾日睡的可是不安生阿!”
梨湮對這突然其來的狀況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一個勁的點頭道謝,眼睛睜得大大的閃忽著,初邪這一向笑點極高的人都有些忍俊不禁了,繼而轉(zhuǎn)身對大娘說了聲:“有勞。”
大娘依舊熱情的笑著應(yīng)著,就像一朵正開的花:“誰說的,一點也不麻煩,人與人呀,互幫互助,應(yīng)該的!”
說完則出了屋。
末了,初邪坐回原處,修長白潤如玉的手隨意的搭在椅上,疲憊的道:“梨湮,是這婦人與她丈夫收留了我們。”
梨湮愣了愣,他說,我們……
大娘說,初邪守著他幾日不好好休息……
似乎有什么地方被觸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