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在睫‘毛’上時,梨湮緩緩睜開了雙眼,微打了個哈欠,剛想起身,覺得有溫度在額邊,突的一轉臉,初邪俊美的睡顏映入眼簾。
杏目圓睜…他…他…他怎么會和自己靠這么近…上帝姐姐的叔叔的嬸嬸啊…
梨湮頓時僵在原處。
睡夢中的他,嘴角只是淡淡的勾起,緊閉的雙眸,無暇的肌膚,透著純真。
許是察覺到有動靜,睜開了臉,頭微側,朝近身的梨湮看去,不看還好,這一看,出大事了…
就在初邪側頭的同時,剛巧梨湮也正傻呆呆的看著他,于是,兩人的臉有史以來發生了最近距離的接觸…
連鼻息,都能感受得那么貼切…
兩人的‘唇’也似有似無的擦過。
梨湮愣了兩秒,條件反‘射’似的趕緊扭頭退開。
初邪不禁將笑意綴入眸中:“大清早的,你怎就見‘色’起心了?”
見他這么問,梨湮的臉唰的染上紅霞。窘迫感飆升。
“不知道誰…昨晚來我身邊的…是你先起‘色’心的…”梨湮紅著臉道,心中是如火般的溫度。
初邪只笑不語,梨湮頰上的的緋紅遲遲未消…
當初邪與她鼻息相接的那一瞬間,心臟跳動‘激’烈得都讓她感到窒息,這樣的異樣,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那是,怦然心動么?
………
…
而初邪,心中是暢快不已,在那一瞬,帶給他的是驚喜是期待。
就好象渴望進入魚塘的一只魚,終于有一天,如償所愿…
火也已在不知不覺中消失殆盡。
兩人起了身,開始了旅程。
日暮黃昏后,徒是離別時。
………
今日雖不如昨宵,‘腿’因為超出平日的運動量,雙‘腿’是疼得緊,眉頭有些微蹙,也不多說什么的走著。
初邪也自是迎著風衣袂飄飄…偶爾會淡然的似是隨口說出的一般道:“撐不住,便停下歇歇?!?
坎坎坷坷的,終于,下山了。
立足于山腳下,不遠處便是城‘門’,寫著北城兩個大字。
熙熙嚷嚷的喧鬧聲,源源不斷過城的人。
“到了?!背跣暗?。
梨湮怔然的看著城‘門’那邊,道不明心中的滋味。
“那兒就是京城么?”
她緩緩的問。
這話倒是讓初邪聽得有邪錯鄂:“你,未曾到過?”
梨湮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一旁的初邪面上‘露’出疑‘惑’之‘色’。
但,想她一個21世紀穿越過來的人,除了在電視電影上看過,又怎會看到這古老的景。
她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呢?
“你,可有作何打算?”
初邪輕淺的問。
面對這樣現實的問題,梨湮搖頭一笑:“當然是能怎么過就怎么過了?!?
能怎么過就怎么過?呵,你可真是看得開,形單影只又能好到什么境地,想這幽幽天下,奇才不乏,但最不乏的便是無能無力之人。
見她這般對自己不負責,初邪不禁有點慍怒:“聰明點,便跟我走?!?
那是他心里的話,他可以不顧他的身份不顧一切的帶她走。他愿意如此,只因為這個‘女’子。
梨湮苦笑道:“我該何去何從,命中自有安排,是死是傷,是生是樂,我隨它去?!?
雖然他對她說的那句話語氣有些惡劣,但他的用心良苦她不會感受不到。
“你以為,在這‘亂’世之中,命由天定是那么好做到的?那,是庸人所為?!彪m然,他也覺得他說的話有些過了,但是,她就是那么輕易的就讓他生氣頭疼。
梨湮有些頹然的看著他,她只是‘迷’茫了,面對這么陌生的世界,她感到無力不已。
“孤芳不自賞?!彼鋈欢ㄗ×诵纳?,眸中染起絲縷的希翼。
“哦?姑且如此罷,我也不用再多言,這佩…若有何禍難,無力解脫,便執其來鳳湮樓找我。”初邪輕飄的語氣帶著無奈。
終,初邪還是拗不過她。
那‘玉’佩,翠綠得剔透晶瑩,一看便知是不俗之物。
當梨湮看到那佩時,她想到了那首《木瓜》: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不禁暗笑,是她想得太多了。
鳳湮樓…沒記錯的話,剛穿來的時候,被乞丐們謾罵的時候,她感到驚慌失措的時候,他們就商量著要把她賣到鳳湮樓…鳳湮樓…‘花’天酒地之地…他可是常客?
她伸出纖細的‘玉’指,將佩接過,瞳孔暗淡無光:“謝?!?
“這袋銀子,足你用上數月,拿去后,就此,道別?!?
“就此,道別…好阿,好,呵呵…”梨湮斂斂神,故作開心道:“呀!初邪,第一次發現你這么大方呢!哎,難得你能這么大方,我不收也就是不給你面子了哈!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吧!”樂呵呵的接過銀子,手緊了緊,生怕會‘露’出什么蛛絲馬跡,她習慣了對自己不留余地。
“若有緣我們肯定會再見面的!呵呵!…就此別過,后會有期。別了,初邪,珍重哦?!彼圃谡f給自己聽似在說給初邪聽。
這么多日子以來,都是有他在身邊,逐漸的已經對他有依賴感,如今分離,她是在考自己。
說完,轉身就走,眸中的濕意開始泛濫,這次,她像離開大娘、灤捩哥哥、李伯一樣,一樣的絕決。
身后穿來他的一聲輕嘆:“梨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