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是一陣‘欲’裂的疼。
多久沒這么疼過了?
恐怕從山雨那夜后就真真再沒有這么疼過。
只是,山,雨。
這兩個詞匯,又勾起了那時的回憶,想到了不該想到的人。
倒‘抽’了一口氣,緊閉了一下眼睛。
覺得喉中干澀不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梨湮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躺著的地方是一個陌生的環境,古‘色’古香,擺設很是奇全,但又沒有那種家的感覺,往‘門’處看去,‘門’是緊掩著的,隱約有兩個人影,都是‘女’子般的身形,似乎正在‘交’頭接耳著:”從面相上看,她也不過二七年華,長得菀如仙子,如今落到我們這兒…哎…媽媽還真忍心…”其中一個‘女’子有些哀憐的嘆息著,好比黛‘玉’葬‘花’。
隨即,另一個聲音有些生硬的‘女’子道:“不是我們的事,就別多管,到時候引火燒身都追悔莫及!”
“姐姐,清兒只是想起了當初的咱們…不免有些觸景傷情…”
梨湮一字不‘露’的將這些話聽了進去,心生詫異:
媽媽?!
這稱呼不是現代的么?她不是穿越了么?怎么還會聽到這詞?莫非…
她穿回來了?!
她只記得掌柜的和小二說塵哥哥受傷了,她焦急的跑去找,之后…之后她問小二怎么還沒到…對了,差不多就在那時候沒知覺了…難道就因為這樣,她穿回來了?
不對,要真是穿回來了屋子怎么還是這風格。
那…她就試試吧。
梨湮興奮的輕咳了幾聲,喊道
:“媽媽!”
‘門’外的人頓時結束了談話,極快的推開了‘門’,是兩個十八左右的‘女’子,眉目清秀,都是丫環打扮,見梨湮醒了,很是高興,聽見梨湮喊的那聲“媽媽”,更是高興!
這姑娘就是比我們想得開,一來就情愿叫老鴇為媽媽了,這樣一來,也不用受什么皮‘肉’之苦了,清兒樂觀的想著。
“姑娘,醒了呀,姐姐你在這候著,我去跟媽媽說聲。”清兒道。
“恩,快去,在這等著。”被清兒喚為姐姐的丫利索的回了后,清兒就出了屋‘門’。
梨湮此時是連撞豆腐的念頭都有了…
上帝嬸嬸,你不用怕我舍不得這阿…怎么不把我給抬回現代呵…阿烏烏…
“覺得有什么不舒服么?”清兒的姐姐問。
梨湮雖然很想‘弄’清楚現在是怎么一回事,但也只能乖巧的回她:“還好…”
清兒的姐姐,臉上覆上一層冷‘色’:“沒什么大礙就好,待會媽媽來了,她問你什么,若不想受什么皮‘肉’之苦,就老老實實的回話。”
梨湮詫異的問道:“媽媽?…我哪來的媽媽?”
清兒的姐姐正想回答,忽然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呵呵呵…”
隨著笑聲而入‘門’的,是一個嘴蠢涂得猩紅得惹人生厭,身姿婀娜嫵媚的‘女’子,此時正笑意滿面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梨湮。
“你可還記得我?”
說話間眸含。
梨湮在她身上愣了愣,是她…
那日,黃蟬街所遇的‘女’子。可這身形,似乎還在哪見過。
梨湮猛然想起,那日清早面戴白紗與掌柜說了幾句話就離開的‘女’子。
看來,這都是串通好了的…
故意引她出來,然后帶到這兒,只是這期間發生了什么她都沒映象了。
而她怎么是她的“媽媽?”
“當然記得…這是哪兒?”
“鴛鴦樓。”
一聽到這詞,梨湮想都沒相就脫口而出:“妓院?!”
蘇音殘惺惺作態的面顯憂傷:“怎么可以叫得這么難聽哦…”隨即狡黠一笑:“乖,還是叫青樓更耐聽些。”
呵,她蘇音殘從未對自己的能力懷疑過,也從未讓自己的獵物失于手中。
梨湮不可置信的睜著眼睛,她突然覺得,好無助…很早以前,她就有自己的人生觀,同學問她,有一天為了生存,會不會去出賣自己的身體?
那時她笑著回答:“不會,肯定不會,我寧可當乞丐也不會做那種事情。”
如今,自己就躺在妓院的‘床’上……
隨在蘇音殘身側的清兒,面‘露’了幾許不忍,看來她真的接受不了呵…
而她的姐姐,冷月,面‘色’很是平靜的看著這一切。
不是她心狠,只是經歷得多了,看什么都會覺得似曾相識從而淡然處之。
蘇音殘隨意的瞥眼看她,沒有任何感情的道:“進了我這鴛鴦樓,就別想著能翻身,要是安安份份的爭上幾次‘花’魁,也少不了給你嘗甜頭的!”
終,梨湮作了最后的掙扎:“我不是自愿來這的,憑什么我要聽你的話?”
蘇音殘冷笑一聲,拿出一張紙:“憑什么?就憑你這張賣身契!就憑我付了銀子!”
想到自己隨身攜帶的銀子,沒‘花’掉多少,梨湮起了身,倚在‘床’膻上,有氣無力道:“多少銀子?我,還給你,不行就還你雙倍價錢。”
蘇音殘上下打量著她,心里頭自有一番打算,這丫頭相貌不凡,萬一培養得好了,價錢不只雙倍,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她才不認她的帳呢:“還我銀子?雙倍?就算你有銀子還我,也得看我收不收了!不過,要是你給我這鴛鴦樓爭上個‘花’魁,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不放了你。”
‘花’魁…‘花’魁…‘花’魁…無數個這樣的字眼,在她腦海顫繞,如果自己真的成了‘花’魁,那肯定會好臟的…
片刻,蘇音殘見梨湮久久未回話,以為她是在考慮她說的話,便問:“怎么樣?想好了么?”
梨湮一想到若是自己答應了,不就是成全了她?那她不就小人得志了?
于是心中積氣一吼:“好你個大頭鬼!”
蘇音殘好歹也是個老江湖了,對付這樣的丫頭她早已經熟能生巧。
將臉上的笑意斂去,面上一冷,喊道:“來人!給我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丫頭!”
清兒心頭一緊,一時間不知該怎么辦才好,望向姐姐冷月,依舊無動于衷,失落不已,正想替湮兒說情,卻被冷月喊住
:“清兒!”眉目間有一絲不可違背的深情。
梨湮聽到“教訓”兩字,心中不由得有些畏懼,她怕疼……
不行!再怎么痛也不能失身!
咬咬牙,更加無畏直視蘇音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