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急事在身,他倒也想和她,好好的再呆上一段時間。
在這兒,雖偏僻,但無事一身輕,倒有些隱居的暢快,即使偶爾有人來匯報情況,也礙不到這份難得的閑情逸致。
夜晚如期而至,鶯鳥歸巢,梨湮躊躇的在房里坐著,面上呈著猶豫,手輕輕的磕著木制床擅,待會就得跟大娘們說自己的去意,她不舍,卻不得不舍。
她不能一直賴在這,即使大娘、灤捩哥哥、李伯對她有多好…
不知,初邪是如何想的。
會不會同他一樣難以開口?…
終,還是走出了房,心頭無盡的憂愁。
見大娘正在擇菜,梨湮呼了呼氣,走過去扯出笑意道:“大娘,我?guī)湍銚癫恕!?
大娘和藹的笑道:“瞧湮兒你嫩胳膊嫩腿的,怎么能做這種活,大娘自己弄弄,三下五除二就好了。你呀,去找捩兒玩去,待會就好了。”
“大娘,烏烏,你是嫌棄湮兒呢~”
“喲,我們湮兒啥時候?qū)W會撒嬌了呀!”大娘笑著做出驚訝狀。
“當(dāng)然是跟初邪學(xué)的!”梨湮立馬將罪名蓋在了初邪的頭上。
“哈哈呵…哈哈…”李伯顯得有些蒼老的笑聲在不遠(yuǎn)處響起。
“梨湮阿還真是狡猾!”李伯樂道。
“哦?怎么個狡猾法?”
李灤捩緩緩走來。
“哈哈,若說出來,初邪非得翻白眼嘮!”大娘回道。
“哈,娘親,翻白湮這事不早該習(xí)以為常了麼。”
“我們是習(xí)以為常了,只怕梨湮小小身子受不得。”李伯捋了捋發(fā)白的胡須。
“不說出來,怎知我會不會?”熱鬧中初邪從屋里走了出來,顯然是被屋外的喧鬧吵出來的。此時一副期待的神情。
梨湮見眾人都在指論她隨意說出來的話,大窘:“我不過就跟大娘說撒嬌是跟你學(xué)的…”
初邪閉上了眼睛,再睜開,創(chuàng)造了一個完美的白眼,想他堂堂男兒,過幾年就是七尺男兒,再過幾年就是堂堂頂天立地的七尺男兒…怎會和女子才有的矯情…她腦子里到底都裝了些什么…
李灤捩聽后本想大笑,但真那樣做的話會顯得太沒有道德,所以隱忍得青筋都冒了出來。
大娘和李伯也是笑意浮面。
“其實也沒什么……是吧…呵呵呵呵嘿…”
“呼…對了,大娘,李伯,灤捩哥哥…我和初邪打算明日…就離開這里…”梨湮想,長痛不如短痛,遲早要說出來。
頓時,氣氛僵住,李伯、大娘、李灤捩異口同聲的問道:“為什么?”
初邪也望向她,似乎想看看她會怎么說。
“我要去找我娘,和我的意中人了…并且,梨湮已經(jīng)麻煩大娘你們許多時日,是該走了。有朝一日,救命之恩,定會在所不惜以償。”
梨湮如今不得不這么說。
怎料,聽她如是說后,初邪心下不由得一沉,意中人?他怎不知道?
“湮兒…”大娘怔了怔。
“小丫頭,你,竟有意中人了?”李灤捩驚訝的問。
“恩……大娘,湮兒,也舍不得你們呀…待我找到親人后…一定帶他來給你們瞧呢。”梨湮垂下了眸。
“梨湮,初邪,若你們?nèi)ヒ庖讯ǎ覀儾涣簦銈円浿罴掖箝T永遠(yuǎn)為你們敞著…”李伯道出了兩人的心聲。
“謝謝厚意,大家且別傷懷,并不是再也不得相見,我與她,定還會歸來。”初邪微瞇了瞇狹長勾人的桃花眼。
“哎,老頭子說得沒錯,這兒永遠(yuǎn)歡迎你們,從一開始,我就把湮兒當(dāng)親女兒,老頭子也喜歡湮兒,,捩兒更是把她當(dāng)作親妹妹…若不是公子,捩兒當(dāng)兵作戰(zhàn)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一次…公子,湮兒…你們一定要再回來…”
“會的…”梨湮和初邪同道。
一定會的,一定會…
“小丫頭…不要捩哥哥了?”李灤捩突然失落的問。
“烏…捩哥哥…別說了…梨湮怎么會不要你…怎么會呀…”梨湮鼻頭泛酸。
初邪見此,即使于心不忍,又能奈何?…
乍一看窗外,風(fēng)舞花敗。
“捩哥哥,等我長大后,要告訴我有關(guān)那副畫的事情哦…”梨湮牽強的笑著。
只留李灤捩一地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