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流沙,一段年華。
回到三世客棧,已經半夜三更了,梨湮秉著心情不好,連喝了幾大盅烈酒,如今是醉的不醒人事,花易塵雖然也有些醉意,但幸好不及梨湮,否則真得在鳳湮樓過夜了。
不愧是第一大樓,才多少酒呢這,就讓荷包癟了不少,不過…癟的是花易塵的…他倒是連眉頭也不皺一下的給付了。
梨湮表示…早知道就不醉了,裝著裝著他錢就能給付了…
花易塵輕輕的把被子蓋好后,長嘆了一聲,小坐片刻,趁著她已經熟睡,才用小得幾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為什么要去找他,就那么想受傷?小丫頭,對不起…我只能這么做…”
那夏荷,便是他安插好的眼線,初邪在朝堂上為皇上出謀化策博得賞識而于不久前葑了禮部尚書。
……
…
清晨,煦日東升,梨湮的頭疼的像裂開了似的,幾次如此了,她依然吃不消。
覺得嗓子又苦澀又疼,想喝點水,起了身水壺卻是只余幾滴了。
礙于懶得叫小二上來,于是起了身更了衣就走下樓去。
還早,走動的人也不多,興許塵哥哥也還沒起吧,她想。
漫無目的的找著,正想張口喚來小二,一抹鵝黃色映入眼簾,梨湮定睛一看,是個女子,戴著面紗,雙眼很是嫵媚動人,乍一看那身形,很是熟悉,見梨湮看著她,于是遮遮掩的和掌柜的說了幾句不知什么話就迅速走開了。
掌柜的也看見了梨湮,于是跟沒什么事似的走上前問:“姑娘怎么起得怎么早呀?”但語氣還是有些底氣不足的感覺。
梨湮客氣的回:“覺得有些渴,水壺也沒水了,想下來尋水喝。”
聽了這話,掌柜本就油光滿面的臉笑得更是令人生厭:“這是小的失職,疏忽了,有老姑娘先上去,小的這就吩咐人將水給你送去。”
梨湮沒說什么,點頭欲走,突然問:“剛才那女子,是來做什么的呀?”
她這一問,讓掌柜的是又怕又喜。
既然問是來干什么,那她是還不知道的,只是,她現在問,自個該怎么圓了好呢。
腦子迅速一轉,只見掌柜嘿嘿一笑,煞是狡猾:“女子?就剛走的那個?奧,她是退房的客人。”
掌柜如是說后,梨湮覺得自己似乎管得有些寬了,沒再多問便回了樓。
呆在房間里,她是無比的乏味了,唉,21世紀和古代的區別是什么?就是無聊和不無聊啊!
想當年……想當時她再無聊還能宅在家里玩電腦打副本,再不濟還能啃著署片看肥皂劇,再再不濟還能躺床上呼呼的吹泡泡…
而如今…老天爺這是要讓她來這體察民情?…
正無限遐想中,門外傳來小二的敲門聲,她只有深呼吸讓自己淡定下來,然后喚了聲:“進來。”
小二應聲進了房間,把裝滿水的水壺小心翼翼的用盤子端著放在桌上:“姑娘,水來了,可還有什么需要的?”
梨湮搖了搖頭便把水壺的水倒在杯子里喝了下去。
喝著喝著,她越覺得不對勁,一般的小二在這時候不是應該把門關上說拜拜了么,這位小哥怎么還佇在這?
于是梨湮慰問:“你還有什么事么?”
小二面露無奈之色,似乎是很難啟齒,但經過幾番掙扎還是說了:“姑娘…這水錢…”
蝦米?!水錢?!
梨湮十分懵懂的眨了幾下眼睛:“連水的錢都要算?”
小二苦嘆:“姑娘…唉,你不知道現在這光景做個生意有多難納,米都難得,更別說是水啦。”
小二邊吐巢一邊暗暗打量著梨湮的錢袋,眼里的精光那叫一個一閃而過阿…
梨湮閉上了眼睛,再睜開,做出了一個可以與初邪相媲美的白眼,手往錢袋處伸去,做了一系列的高難度動作后,一拍桌子:“要多少,拿去,多退少補!”
小二這才喜上眉梢的樂道:“哎哎是是!”
梨湮心痛的看著那落入狼爪的銀子,心中是不盡的咆哮:塵哥,俺要吐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