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姑娘,你以后千萬不要這樣了,什么裁決司,天諭院,光明殿什么人都有,都看著呢,如果你剛才下來晚了,怕是,怕是要打起來了!”趙金剛看著顧言臉紅愣了半天,隨后臉上神情漸漸變得凝重嚴肅起來,極正經地拱手一禮,聲音鏗鏘有力說道。
顧言點了點頭,看著四周的扎堆的人,偏頭問道:“他們是?”
“裁決,天諭都有,都看著呢,你們打起來,是他們最大的愿望。”趙金剛跟在后面緩緩說道。
“你認識令長棋?”
“嗯、是認識,但不熟。”
“覺得他怎么樣?”
“為虎作倀,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仗著裁決神座的庇護,打壓下屬,欺凌同門。”
顧言聽著他說的話,看著遠處桃花盛開的地方,突然一個小女孩從里面過去,顧言指著那里問道:“那邊是什么地方?”
“桃山啊!只是往里面去,就是桃山的不可知之地,知守觀。”趙金剛順著顧言手指的地方一愣,才緩緩回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顧言看著他問道。
“這也不是什么大事,桃山的地方,大大小小我都去過,畢竟知守觀也不什么秘密。”趙金剛低頭輕輕一笑說道。
“嗯嗯。”顧言淡淡應了聲,然后把手一招,說道:“我能進去嗎?”
“啊~”
“開玩笑的,我就去摘個桃花。”說完,顧言就往里面走去。
“你慢點,不對,你還是別去了,顧姑娘……”
……
……
今日光明殿,裁決司兩幫人聚集山丘下,雖然兩個人秘談始終未曾發展成為武斗,但天諭院及裁決司專管此事的神官道人始終不聞不問,明顯已經失責,直到她們散去,才過去尋問。
令長棋坐在長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眼中情緒驟然變得極為寒冷憤怒,對著一眾神官道人厲聲說道:“喚無余呢?讓他出來。”
不知道為什么,令長棋居然選擇在這時開腔搭話,坐在后面的喚無余笑著應了聲。喚無余揮一下手,所有的神官都下去,留下兩個人后,喚無余看著他緩緩說道:“什么事情,讓你生這么大的氣,是帳本落在別人手里了,還是被神座發現了什么。”
“這算是威脅嗎?”令長棋聽愣了,隨后笑了笑說道。
喚無余依舊平靜的看著他,淡淡應了聲,然后把手一招,停頓一會兒后說道:“什么威脅不威脅的,我只是在問你問題,畢竟我們是同一船上的人。”
話音一落,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誰也不動,誰也沒有說話,令長棋先前只覺得喚無余有能力幫助自己在未來成為新一任裁決司神座,而不是止步于司座掌管護衛騎兵這么簡單,但現在看來,真是如赫連蘇木那樣所言,面前的他絕對不僅僅只是為了天諭神座,甚至更大,大到他一旦完成便會立刻踢了自己。
喚無余倒是沒有令長棋這么多想,只是單純的利用他而已,用他在裁決司的勢力來鏟除異己,到時候一把踢掉你,可是喚無余有一天發現,面前的令長棋也沒了當初的那么傻,曾經為南寧王辦事的陳家,在滅門的那一刻時,記錄著西陵至燕國王室所以的商貿,金錢交易的帳本消失不見。
他去燕國,南晉,同時暗地里偷偷調查,除了還活著的顧言,所有知道的帳本的人已經死完了,但帳本依舊不見蹤影,曾經試探過顧言,喚無余認為她不知道,那帳本到底在誰身上呢?喚無余看向有些生氣的令長棋,淡淡說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不會就是單發脾氣,讓我看著暴躁的你吧!”
“林德,你為什么讓他去燕國執道,還是現在?”一直環抱雙臂冷眼相待的令長棋說道。
“他是天諭院的神官道人,執道授籍,是他的責任,再說一直在裁決司似乎不合適吧。”喚無余緩緩回道。
令長棋不在緊繃,反而釋懷的說道:“行了,都自己人,你到底想要什么。”
“赫連蘇木回來了,林德殺的姚燕灰,出于保護,我還是有必要把他外放一年,才好,當然如果她沒有入洞玄,我也沒必要放林德出去,畢竟你用的趁手。”喚無余笑了笑說道。
令長棋說完這句話,沒有感到喚無余的好,只是在覺得,他在防著自己,林德知道我一些事情,放他出去是給你留我的把柄,還是讓你喚無余以后用我更方便。
“既然這樣,我也無話可說,只是哪位光明的傳人,陳家的兒媳,怎么辦?”令長棋雙手交搓的說道。
“我聽人說過,雖說是陳家的兒媳,但從未同房,依舊是處子之身,也更好的修道論性,如今入西陵光明圣殿,想來以后會是和現在光明大神官一樣偉大的人吧。”喚無余怪腔怪調的說道。
“是啊!她是光明殿未來的光明大神官,神座之上,蒼穹以下,咱們能不能好好的想個辦法,既不得罪人,也能解決事情。”令長棋沒有在意喚無余陰陽怪氣。
“做人做事要想不得罪人,那是不可能的,要是想解決事情,還是有的。”喚無余微微皺眉望著令長棋終于問了一個正題,同時細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么辦法?”令長棋問道。
“嗯,把事情處理干凈,干凈到以后,裁決司三司,掌教過問也不會被發現。”喚無余回道
“怎么處理?”令長棋心中有所想,但還是不懂,又問道。
“賬本。”喚無余一字一句話的說道。
“你怎么又說到這件事情上來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不知道賬本。”令長棋有氣無力地說道。
喚無余點了點頭,看著令長棋若有神思,又緩緩說道:“那把赫連蘇木給殺了,總行了吧!”
“什么?”令長棋瞪大了眼睛,往前走了幾步,問道。
“殺了,赫連蘇木!”喚無余又重復了一聲。
“理由!”令長棋淡淡的說道,語氣有些偏冷。
“今天兩個人共同上山,沒有打也沒有爭吵,后面我只是覺得,她們可能認識,或者說服令一個人,共同合作……”
正說著這話,只見令長棋眉頭忽然微微一蹙,打斷喚無余的話,說道:“她沒有什么問題。”
“你要是有什么難處跟我說,我可以幫你解決。”喚無余說完看著令長棋招著的手,就知道現在怎么說都是徒勞的。
“她是裁決司的人。”令長棋斬釘截鐵的說道,對他早已經沒了當初的相信。
“姚燕灰也是!”
……
兩人談了很久,看似談妥了,但喚無余感覺,今天的事情沒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簡單,令長棋率領手下瀟灑離開,喚無余等人聚在一處商量了會兒,也緩緩離開。
喚無余想到自己的猜測,想起那件事情,他的眉頭微微蹙起,今日的目的是挑起新的爭端,同時洗腦令長棋,那些麻煩的、留給他去解決,殺赫連蘇木有他自己的私心,但麻煩、須日后必須去解決,新仇怨也是,只是留在今日之后再去思考吧。
這樣的紛爭就這樣結束,但結果還是沒有,正如那位所說,這種事情,雙方看似談妥,實則是利刃從未落在他們二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