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們倆吃著我做的桂花糕,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之后,守信與繼勛不得不告辭了。送他們走后,我就被蓉兒叫了去。我問蓉兒是什么事,蓉兒只是急急走,根本來不急回答我。我還以為有什么要緊事,馬上沖去趙母那里。門還是被我用暴力打開的。當趙母見到我的時候,她被嚇得一楞一楞的。我有點被騙的感覺,臉色馬上變了,正欲走開卻被趙母拉住,她眼含熱淚地說:“顏兒受苦了。”我甩開她的手,說:“干什么啊?受什么苦?”她又把我拉過去,拉得我生疼。她說:“顏兒,你有什么委屈就都哭出來吧。”我說:“哭你個大頭鬼啊。我為什么要哭?”說完,我就后,悔了。因為這,話說得實在是太粗俗了。尷尬局面可怎么解?
這時,正巧,蓉兒,說:“該用膳了,夫人。”太好了,來得可真是時候。趙母竟說:“顏兒她不餓。”我立即反對道:“誰說的?我餓,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現(xiàn)在給我一頭豬,我都能干掉。”來到飯桌后,我就后悔了。就是聽趙母無休止的話都好一點啊。我想回退,趙母卻熱情地推我坐下。坐南朝北的,是趙母,雖說“夫死從子”,但趙母是有威望的,家里上上下下還是靠她打理。這樣做還是挺好的。而唯一不爽的是,我的正對面是趙匡義。
“來,虞兒吃這個。”說著就給我夾了一塊肉。我強顏歡笑,收回碗,快快吃飯。但趙匡義熱情不減,依舊為我夾菜。出于禮貌,我也得給他夾,不料,他變本加厲,我的碗都被他夾的菜塞滿。“你們一味叫我吃飯,現(xiàn)在菜都盛滿了,到底是讓我吃飯還是吃菜啊?”
“都吃都吃。”趙母一句不知趣的話讓我要接下去的牢騷話全給打回。我只得一個人生著悶氣,半天才啃完一筷子菜。
“菜不合口味嗎?”
“沒有。”我也一句話把趙母的話給堵截住.我可不愿多說什么。客氣,這玩意,太折騰人。不管我愛不愛吃這碗里的東西,我都得,干掉。本來趙母想來與我飯后散散步的,但被我拒絕了。趙母馬上懷疑我生病了。
其實,我是想早點離開這氣氛鬼異的飯桌。我謊稱自己是困了想睡覺了。趙母是讓我回去躺著了,卻怕我路上太困了,路上會碰到什么東西,她馬上喚趙匡義陪我。我哪里敢拒絕,真是哭笑不得,這算是說謊的代價嗎?趙匡義自是樂意送我回去。面對這般結(jié)果,我能說什么?還能說什么?我總是與趙匡義總是保持五步的距離。當然不是趙匡義的意思。他倒是想縮短距離,可他一靠近,我立馬走快些。我才不想與他有過多的接觸。好不容易走到門口了,我解脫似地轉(zhuǎn)過身子,說:“看!我已經(jīng)到了,你不用再當護花使者了。別以為我會請你進去喝一杯。你現(xiàn)在快回去吧。”
“你進去了,我才走。”
“什么啊,你以為我會跑了不成?我是回房唉。”
“你進去了,我才放心。”也行,懶得與他再說下去。我五步做一步地走到門前,馬上開門進去。然后急急地關(guān)上了。我貼著門背,呼出一口氣。我以為走到桌前喝些茶水來定定神,但我還是不放心地開門看看。
說不出是出乎意料還是在預(yù)料之中。趙匡義還是站在原地,笑盈盈的。我馬上吼道:“你快給我走啊。”他說:“不想走。”我說:“你不走,我睡不著!”他卻說:“那虞兒與我散散步,待有了困意再睡。”
開什么玩笑!我氣沖沖地向他跑去,用像把尖銳的刀的食指戳向他,說:“勸你快點走,要是本姑娘發(fā)飆啊,有你好果子吃的。”趙匡義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好像好特別樂意,說:“發(fā)飆的時候應(yīng)該是很可愛的。”聽了這話,我都快氣昏了。要是他在現(xiàn)代,我定叫保安把他轟走。騷擾啊!心靈攻擊啊!等一下,這是他家啊。我是沒有什么權(quán)力的啊。可悲啊。我輕拍著自己的胸口,自語道:“沒事的,別氣,別氣。沒事的,紅顏。”
“虞兒這樣也很可愛啊。”
“可愛你個大頭鬼啊。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個變態(tài)啊。窩火。”
“虞兒生氣了?”
生氣?為你而氣!想得美!我說:“你,最好,立刻,立馬,馬上給我滾!”這句話說完之后,我明顯底氣不足,但眼睛始終緊逼他。以氣勢勝人嘛。
“虞兒好像不喜歡我,能讓我知道原因嗎?”
“能,當然能。”忽然靈光一閃,計上心來。
“可否講一下?”
“如果說了,你就能走了嗎?”
話說完,他猶豫不決。但見我明顯處于上風,最終只得答應(yīng)。
“感覺,感覺,懂嗎?我從第一眼看見你就不爽了。就是不想與你有什么過深的接觸,懂嗎?”“可是虞兒,你知道嗎?有時候人是會看走眼的你……”
“別再說了,我不想聽。好了,我已經(jīng)回答了你的問題,現(xiàn)在,你請回吧。”趙匡義看著得意的我,忍俊不禁。他畢竟是答應(yīng)我了,現(xiàn)在他必須履行承諾。他走開,還不時地回頭看我,我看了便覺惡心。管他的,我飛快跑進房里。
過了些時日,趙匡胤與新娘子回門回來了。我沒有去迎接,因為我沒有這個義務(wù)。但主要還是因為我不想去湊這個熱鬧。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又以為我吃醋了。我的天啊。我真是有些惱了。為什么老是誤解我?我對趙匡胤真是沒什么意思。說白了,趙匡胤只是我棋盤里的一顆有用的棋子。現(xiàn)在,我不過是在利用他,僅此而已。
“篤篤……”有人敲門。我知道,定以為我又想不開了,肯定是趙母,她肯定又想來勸我。我生氣地跑去開門,只見是趙匡義,我馬上陰沉下來,不好聲氣地說:“敲什么敲!沒有嘴啊?叫一聲會死啊?”
“我若是叫了,虞兒你還肯開門嗎?”他這句話問得我無語,只好說:“稍等一小會,我進去梳妝一下再出來。”說完,立即關(guān)上門。趙匡義啊趙匡義,你的心機讓我害怕。他絕對是我最應(yīng)防的人。他年紀雖小,但計謀多多。這也是為什么我從一開始疏遠他的原因。看來我以后,還是收斂一點吧,免得銳氣十足,容易被他報復(fù)。走在路上的時候,他把距離縮短,與我并肩走著。他問:“虞兒,你很愛二哥嗎?”我怒火中燒,大聲地說:“你胡說些什么?我沒有義務(wù)回答你的問題。”我本來是想對他客氣一點的,但怒火中燒了,我就都忘了。話剛說完,我立即就捂住我的嘴巴。他說:“虞兒,依我之見,你恐怕不是因為二哥娶了王將軍的女兒而心煩,怕是另有其事吧?”我驚得啞口無言。趙匡義竟看出了我的心思!我說:“我若說沒有,你會信嗎?”
“信!”一個“信”字干脆利落。可我聽了卻沒了底,不知怎么接下去。他又說:“虞兒,我問你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行嗎?”我既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他還是問了:“虞兒可有意中人?”我猛地抬起頭,緊盯著趙匡義。難道他可以看穿我的心?難道他知道我的心事?可他年紀不大,怎么會如此諳人性,知他人之心呢?我不敢多說話,生怕自己露馬腳,也或許是自己太謹慎的態(tài)度讓他起疑了。可有些事時機未到,不應(yīng)太早暴露的。怕招來不必要禍患啊。我支支吾吾,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