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文清了清聲音,像是個說書人一樣的開場白:“話說南宋中葉,局勢紛亂,郭、楊兩家慘遭滅門,其後人各散東西……..”
李晴天拿著手機放在耳邊,聽著電話那頭方澤文低沉的聲音自愛自己的耳邊迴盪著。先不說他講的說故事有沒有吸引力,但是聽著他的聲音,李晴天的心就彷彿能夠安靜下來。
隨著時間慢慢地流逝,李晴天雖然心情平復了些便對打斷了方澤文說:“ANDERW………睡了………”
方澤文聽到她說睡了,自己也確實有些困了便說了句:“晚安,如果晚上有什麼事的話都可以隨時打給我。”
“嗯,拜拜。”李晴天放下了電話便合上了雙眼。
在牀上輾轉反側了接近一個小時,李晴天還是隻閉著眼睛但腦袋卻異常的清醒。越是想要自己睡著反而越是睡不著,李晴天掀開了被子下牀去了躺廁所回來,雙眼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想著今晚究竟是怎麼了?竟然無緣無故地失眠。
眼珠子在左右地看著四周,拿起枕邊上的手機一看已經是凌晨的一點多了。不知道爲什麼,李晴天只要一閉上雙眼腦袋裡就好像會聽到方澤文在自己耳邊講故事的聲音,甚至會無緣無故地幻想自己就是黃蓉,而轉身回頭竟然看見方澤文穿著郭靖的衣服,兩人站在懸崖峭壁上笑看風雲。
方澤文真的是自己的魔咒!李晴天心裡有些怨恨地想著。他弄的自己睡不著,是不是也不應該給他好過了,李晴天突然腦海裡閃出了一個邪惡的想法。
她拿起手機回撥了一下方澤文的電話號碼,原本是想要吵一吵他睡覺便掛線了,可是電話竟然在響了一秒後便接通。
“SUNNY?!”方澤文聲音嘶啞地問了句。
李晴天被嚇得是完全清醒了過來,拿開了手機確認現在是在通話的狀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掩飾自己的罪行。
“SUNNY?不舒服嗎?爲什麼不說話呢?”方澤文有些擔心地問了句。
“沒……..沒事,ANDERW,我只是………”
“手癢了還是皮癢了?那麼大還玩電話?”方澤文大概也能猜出她的一點心思了,只不過是睡不著想捉弄自己罷了。
“手癢了………”
“以爲你皮癢了就等我回來打你屁股………”
三更半夜聽到方澤文說著如此露骨的話,李晴天一下子覺得非常不好意思便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方澤文突然玩心起了,既然你這個小妞想要捉弄自己,那麼現在輪到我來逗你玩玩了,在牀上轉了一下身子接著說:“如果是手癢的話,那就等我回來幫你咬一下手指頭就不癢了。”
什麼?!咬手指頭!從他充滿磁性的男性聲音裡說出這樣的話,李晴天的耳根更是一熱。自己也不是一個不諳世事的人,在大學的時候便被林燕曼這幾個損友活生生地上了一堂生動的生理課。當時幾個人躲在宿舍裡頭偷偷摸摸地看片的感覺,如今又浮上了心頭,頓時覺得更加羞澀。
方澤文知道自己大概已經成功了,又接著說下去:“我也喜歡SUNNY的小手指頭,圓圓的,軟綿綿的。”忽然地方澤文撒嬌地問了句:“我明天回來好不好?”
李晴天怔了一下小聲地回了句:“不好。”
“女人說不好那就是好的。”
“沒有……..”
“說吧,大半夜的爲什麼不睡覺,該不是想我了吧?”哪怕她說句謊話來欺騙自己也是好的,方澤文心底裡期待著。
“聽了你說的故事我睡不著,都怪你!”李晴天埋怨地說出了原因。
“哦,原來是這樣,那簡單不是有句話叫解鈴還須繫鈴人嗎?我繼續爲你說下去,知道你睡著了爲止。”
“那你說吧。”李晴天轉了一下身子,將手機放在自己的耳邊上仔細地聽著。
“嗯嗯。”方澤文清了清嗓子開始在模仿著收音機裡說書人的口吻:“上回我們說道楊過是誰的兒子.......”
漆黑寂靜的深夜裡只有方澤文的聲音在迴盪著整個房間,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太想念這個故事情節還是想念講故事的人,李晴天這回總算是睡著了,在方澤文那幾乎是哄小孩睡覺的溫柔聲線中沉穩地睡去了。
方澤文說了這麼久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乾渴,拿起牀頭櫃上的手錶一看原來已經是凌晨的兩點多了,他聽到電話那頭沒有再說話便輕聲地喊了句:“SUNNY?”
李晴天早已睡熟了,根本就沒有聽到方澤文叫自己。方澤文確認她已經睡著了便對著電話小聲地說了句:“我愛你,SUNNY。”
在說完後方澤文淺淺地笑了一下自己,便掛掉了電話也跟著合上雙眼準備睡覺了。在夢裡他彷彿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是擁抱著李晴天一樣,軟綿綿的,溫溫熱的女人。
只睡了幾個小時的李晴天肯定是睡眠不足的,可是鬧鐘卻總會那麼無情地響起。李晴天從牀單裡滾了出來,坐在地板上,拉開衣櫃的門,雙眼壓根就沒有睜開過,憑著自己的感覺拿出了一條連衣裙便自顧自地穿上了。
揉了揉睡眼,刷牙洗臉便走出了門,沒有了方澤文在的日子,一個人坐公交車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擁擠,也沒有早餐,肚子空空如也。
千辛萬苦地擠下了公交車,李晴天站在公司的大門前嘆了口氣。自己往日裡就真的不應該這麼依賴方澤文的,她摸了摸餓扁了的肚子四周張望了一下也沒有賣吃的,只能打消心裡的念頭走進公司上班了。
坐在位子上的李晴天還是忍不住地打了個呵欠。曾傑看到了她那雙又黑又圓的黑眼圈確實怎們樣也是於心不忍。雖然李晴天多次表明了她對自己的意思,可是讓自己管住自己的心不再去關心她,想她,曾傑的卻好像再怎麼努力都做不到,他便拿起了一個檸檬替她泡了一杯水。
“昨晚失眠了?”曾傑將檸檬水放在李晴天的桌子上。
“嗯嗯。”李晴天點了點頭,拿起檸檬水喝了一口。頓時一股酸澀的味道直奔喉嚨,她連聲咳嗽。
曾傑替她拍了拍背脊緊張地問:“晴天,怎麼了?”
李晴天擰緊了雙眉,指了指那杯檸檬水。曾傑好奇地拿了起來,自己也喝了一口,同樣的一陣酸澀苦味直奔喉嚨,曾傑是在是咽不下去,隨手地拿起了李晴天種在電腦上的小盆栽吐了下去。
“哎!曾傑!”李晴天雖然心中有些憤怒但又覺得此刻的曾傑的樣子極爲好笑,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臂說:“我的盆栽!”
曾傑不好意思地對著李晴天笑了笑說:“剛纔確實是忍不住了,我明天送你一盤新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你很噁心!”
“嘻嘻。”此時的曾傑除了以笑遮醜外也確實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
“你是不是熱水就將檸檬放下去的?”
“嗯嗯,”曾傑點了點頭說:“我以爲這樣沖泡檸檬的味道纔會出來啊。”
“這是誰跟你說的?檸檬不能用熱水泡這是常識,你這個大少爺………”李晴天挖苦了一下曾傑。
“晴天,我下次注意啊。”曾傑還是乖乖地向李晴天認了個錯。
李晴天忽然停住了笑容,擡起頭瞇著眼對他說:“傑,但還是很謝謝那麼地關心我。”
忽地聽著李晴天這麼窩心的一句話,曾傑覺得頓時都被融化了。哪怕她對他是不理不睬也好,如果她還願意回頭看自己一眼,他的目光還是會願意停住在她的眼眸,直到深陷。
李晴天看見曾傑動也沒動地坐在那裡發著呆,舉起手在他的面前揮了幾下,曾傑才從自己的沉思裡回過神來,看著李晴天。
“傑,怎麼了?”李晴天認真地問。
“沒…….沒事…….做事吧。”曾傑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W市,方澤文今天可是拼勁了全身的力氣盡快地將手頭上的工作做完。因爲現在在他的心裡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趕緊地回去待在李晴天的身旁,守著她,要不再晚的話很容易就會被那個送花開黑色小轎車的男人給騙走了。
早上的十點多,方澤文準時結束了所以的會議也將問題處理好。話也沒多說的他趕緊地趕回了酒店,擰起一大早早已打包好的簡單行李退了房便坐車直奔機場了。
約莫是三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他又回到了F市,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站在路邊揮了揮手坐上了出租車,直奔公司。
還有一個小時就準備下班了,李晴天老早地就收拾好東西,肆無忌憚地打開淘寶網頁盡情地淘寶中,座機又很不識事宜地響了起來。
“您好,我是萬煌珠寶的李晴天。”
“你有快遞。”又是前臺打來的電話。
李晴天掛了電話又急急忙忙地跑出去領快遞了,是一個粉紅色盒子裝起的包裹。她小心翼翼地拆了,是一個鑲滿水鑽的HELLLOKITY保溫壺。李晴天看著這麼可愛漂亮的保溫壺心裡高興地不得了。正打開卡片看是誰送來的時候,方澤文拉著行李走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