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李晴天低著頭小聲地回答著他的答案。
面對著李晴天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明確,就算是再好耐性和脾氣的人都忍受不了,方澤文放開了她,漠然的一個轉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做了下來,嘴裡冷淡地說了:“SUNNY,你出去忙吧。”
李晴天知道他肯定是在生氣了,只不過是在強硬地壓制著自己的怒火,趁他還沒爆發之前,李晴天早已學會了趕緊開溜的本事。二話不說的她馬上地逃出了他的辦公室。一整天下來難得方澤文也沒有過多地爲難自己,李晴天還是提心吊膽地熬到了下班。
一如既往地在臨近下班的時候李晴天拿上了自己的手袋,剛邁出幾步又回頭看了看方澤文的辦公室,依然是大門緊鎖。
估計他等一下又會追上來的吧?李晴天微微一笑轉身就獨自下樓了。站在公交車的車站旁,李晴天時不時地往後看了看他有沒有追來。一輛回家的公交車過去了,李晴天還在繼續地等這,又一輛過去了,確實沒有耐性的李晴天終於在第三輛來的公交車時走上了車。
坐在位置上,李晴天慪氣地打了幾下袋子。他到底算是什麼東西?昨天到今早還是好好地對自己,又不說喜歡我嗎?現在又是這樣不理不睬的,到底算是什麼個東西?
李晴天真是越想越覺得氣憤,對於他這種喜歡了就給顆糖吃,不喜歡了就不理不睬,她真的是討厭至極了。
李晴天走下了公交車,心裡堵著這口氣雙腳卻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中央廣場的音樂噴泉前。今夜的音樂噴泉很安靜,水池裡一點水花都沒有噴出來,整個池裡的水安安靜靜地平躺著。煩惱的思緒這幾天確實是纏繞著李晴天的心坎上,她還不想要回家,因爲回去了也只是自己一個人的,更會胡思亂想。
穿著高跟鞋走累的李晴天坐在了水池邊上,眺眼望去,眼前的那一塊空缺了的地方,幾天前自己還和方澤文在肆無忌憚地嬉水。兩個幾十歲的人竟然像小孩子一樣地皮的在玩,李晴天只要一想起自己和他的這些幼稚的行爲便藏不住心底裡的笑。
正當她回憶著的時候,手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李晴天收了收掛在臉上的傻笑拿出了手機問:“喂?”
“是晴天嗎?我是志研?!?
沒想到在此時此刻黎志研竟然會給自己的電話,她通過歐陽鑫知道其實他平日都是很忙的,現在的他打了電話過來,李晴天確實是感到意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他的話:“哦。”
“你現在在哪裡?下班了嗎?我想見見你?!崩柚狙欣u剛忙完一個案例,律師事務所繁重的工作雖然忙得他透不過氣,但不知道爲什麼越是想要休息時,他便越想要看看李晴天,哪怕不說一句話,只要能看見她笑也頓時會覺得輕鬆。
心煩意亂的李晴天突然地接到黎志研想要見面的消息,說白了她的心裡現在不知道爲什麼有些抗拒和他見面,難道是因爲方澤文對自己表白的關係嗎?她還不明白也弄不清楚情況,現在她只想自己一個人好好地待一下,於是開口委婉地拒絕了他:“我現在在陪媽媽吃飯?!?
聽到她那樣直接的拒絕,黎志研也不是不會擦眼觀色的傻子,也輕聲地對李晴天說:“哦,晴天……..那改天我們有空再約……..”
“嗯,不好意思,志研?!?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嗯,那………再見……..”
“好,再見。”
掛掉了黎志研的電話後,李晴天依然坐在水池邊上無聊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腳在發著呆。一道黑影落在了她的腳背上,李晴天擡起頭看見了方澤文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心裡有那麼一閃而過的興奮,但有很快地轉爲平靜了,她又繼續低下頭不說話。
方澤文看著這個像是被人遺棄在路邊的小貓咪,輕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坐在了她的身旁。李晴天扭頭又看了他一眼,抿了抿雙脣,雙腳交疊在一起,在空中慢悠悠地前後擺動著。方澤文伸手輕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問:“坐在這裡幹什麼?”
李晴天沒有開口說話,撅起小嘴,悶悶不樂地轉過身,伸手指了指背後的水池。
方澤文看了看水池的噴管,大概懂了她的意思,又開口問:“你還想玩水?都不怕感冒???”
“我感冒了還不是你害的?”李晴天企圖想將那天的責任全推在方澤文的身上。
“你是姓賴的,你不姓李。”方澤文揶揄了她一句,不過能看到她還如往常那樣充滿朝氣地和自己鬥嘴,那證明她現在的心情不再是剛纔的陰天。
“你管我是姓賴的,還是姓李的,但都比這個無賴要好?!?
“這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麼說人話呢?”方澤文擺出一副嫌棄的嘴臉。
李晴天也沒好氣地瞅了他一眼,無緣無故地把人捉上天臺又親了人家,你不是無賴的話那誰還是無賴?
方澤文看她不再說話,站了起身伸了伸懶腰。低頭問了句:“吃飯了沒有?!?
“不餓?!?
方澤文彎腰一手牽起了李晴天的手放在自己的西裝外套口袋裡說:“最近音樂噴池要維修,走吧,去填報你的肚子?!?
還沒等李晴天反應過來,方澤文便拉著她的手往前走了。李晴天跌跌撞撞地跟在他的身後問:“ANDERW,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不是說過嗎?如果連自己女人的肚子都填不飽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他的意思是說我現在是他的女人嗎?李晴天感覺瞬間零亂了,自己什麼時候答應做他的女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自戀狂!
方澤文就這樣半推半拉著李晴天走進了一家韓國料理。李晴天看了看菜牌便要了個冷麪,而方澤文則阻止了她吃自作主張地幫她要了幾份烤肉。
“又說請我吃飯,又不給我吃冷麪?!崩钋缣炻裨沟爻粤艘豢诶卑撞恕?
方澤文不嗜好吃辣,所以他吃了一口打米糕接著說:“冷麪凍冰冰的,多吃無益。還是多吃點肉好。”
“我已經很胖了,還吃肉?!崩钋缣斓皖^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方澤文揚起嘴角笑了笑,對她微微地招了招說:“SUNNY,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李晴天好奇地把頭伸了過去,方澤文靠近她的耳邊說:“我覺得你有點肉抱起來睡會舒服一點?!?
李晴天刷地一下臉紅了,一手掌拍在方澤文的臉上,用力地將他推開,自己稍微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方澤文裝作可憐地捂著臉,扁了扁嘴巴,撒著嬌說:“SUNNY,真的是太兇了,牙齒都好像被她打掉了?!?
“哪有那麼容易?!”李晴天兇巴巴地對著方澤文吼了句。
坐在周圍桌子旁的客人都對著他們投以奇怪的眼光,李晴天才意識到自己剛纔說話可能太大聲了,慚愧地低下了頭。方澤文看著她懊惱的樣子心底裡便覺得很好笑,只要和李晴天在一起,他覺得好像連喝水都感覺是甜的。而這種感覺不但沒有因爲時間的推長而消失,反而越來越覺得真實,想要擁有。
服務員將兩份生的五花肉端了上來,方澤文親自下廚地爲李晴天烤了幾塊肉放在她的碗裡。
李晴天拿起筷子挑了挑碗裡的肉並沒有要放進嘴裡的意思,方澤文實在是看不過眼她的舉動,用筷子將她碗裡的肉夾了起來放進一片生菜裡。又將一片辣白菜和生的青瓜條一同包進了裡面,一個韓式生菜包便做好了,他伸出手對著李晴天發出了一聲:“SUNNY,啊……..”
李晴天左顧右盼了一下週圍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ANDERW,你自己吃?!?
方澤文站了起來,越過桌子走到李晴天身旁的空位置坐了下來,依然伸出手對著李晴天出了一聲:“啊……..”
李晴天扭了扭頭,方澤文指了指自己嘴巴的位置,示意她張嘴,可李晴天還是搖了搖頭。方澤文開口說了句:“SUNNY,原來你那麼地想要我親自餵你。”
話畢方澤文便伸出一隻手摟住了李晴天的腰,慢慢地將她往自己身上靠過來,將手裡的生菜包放到她的嘴邊。
李晴天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小聲地說:“ANDERW,放開我啦。”
“把它吃了就放開你?!狈綕晌耐{著她。
“那我不需要你喂,我自己吃就可以了?!?
“那趕緊的吃下去,一整夜餓著肚子怎麼行?”
李晴天舉起手接過了放在自己嘴邊的生菜包,慢慢一口口地放進嘴裡。方澤文看著她吃了下去,這才滿意地放開了她又繼續爲她做另一個生菜包。他一邊夾肉放配料一邊問:“SUNNY,你明晚有空嗎?”
“嗯?”被大大的生菜包滿滿地塞住了嘴巴,李晴天暫時說不出話來。
“明晚八點,凱悅餐廳二樓九號房等你,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