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賜尚和李晴天吃過了晚飯,大概交代了去N國需要的一些事情便將李晴天送回了家。李晴天在家門口和歐陽賜尚互相揮手道別後便掏出鑰匙打開了家門,人才剛走進去要關(guān)上,黑夜裡一張粗大的手掌擋住了。
“誰?”李晴天感到有些害怕地往後退縮了幾步。
“是我,ANDERW。”黑暗中方澤文推開了門,露出了冷峻的臉龐。
知道是自己熟悉的人,李晴天內(nèi)心感到不那麼慌張,她嘟起小嘴問:“ANDERW,又想要幹什麼?”
方澤文從自己的身後拿出了一個粉色的大袋子放在李晴天的面前說:“SUNNY,N國在南半球,那邊現(xiàn)在正是冬季。雖說那裡是非洲國家,但入夜了也還是會有寒意的,所以我剛纔去給你買了件羽絨外套,明天一起拿去吧。”
突然收到方澤文的關(guān)心,李晴天反倒覺得有些不自在。她伸手再把門打開了一些說:“我衣櫃裡有棉衣……….”
方澤文往前跨進了一步,站在門邊拉起了李晴天的手,把手裡的那袋子塞進她的手裡說:“這裡面除了羽絨外套還有一些暖寶寶貼和熱水袋,拿著吧,我走了。”
方澤文轉(zhuǎn)身剛要走出家門,李晴天卻在他的身後輕聲地問了句:“ANDERW,你吃飯了嗎?”
方澤文回頭,臉上先是感到有些錯愕,但又迅速地恢復(fù)了平靜淡淡地回了句:“還沒……….”
李晴天低下頭嚥了咽口水,聲音有些小地說:“我家裡面還有些吃的,要不你先吃一點再回去吧………..”
方澤文感到有些喜出望外地點了點頭說:“好。”
方澤文關(guān)上了門便跟著李晴天一起走進了客廳,李晴天把袋子放在沙發(fā)上便轉(zhuǎn)身走進了廚房。方澤文擡頭仔細(xì)地看了看客廳的一切,這裡他是再熟悉不過了。纔剛坐下,臀部便被紮了一下,方澤文低頭從沙發(fā)空隙裡拿出了一支眉筆。他端詳了一下,笑了笑便放在茶幾上。
李晴天從廚房裡忙碌了一番便端著一盤熱辣辣的海鮮拉麪放在方澤文的面前。
如果是往日被方澤文看到了這樣簡單簡陋的晚飯,他肯定是會要笑話自己的,但今晚的他竟沒有嘲笑自己,而是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好吃。”方澤文一邊剝下了一隻蝦子一邊往自己的嘴裡塞。
這是他第一次正式地讚美自己的廚藝,李晴天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臉,伸手摸了摸頭問:“真的有那麼好吃嗎?我只是隨便煮一下……….”
方澤文捧起碗大口地夾了幾口面放進自己的嘴裡,把自己的嘴巴塞得滿滿的。他一口氣把碗裡的湯都喝得一滴不剩,放下碗筷說:“SUNNY煮的面最好吃。”
“是每個煮飯給你吃的女人你都會這麼說的吧。”李晴天拿起了碗筷,用紙巾擦了擦桌面走進了廚房。
方澤文也起身站在廚房的拉門邊上,看著李晴天洗碗筷的背影,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的老婆那該有多好,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感到有些荒謬的想法。
別說是她願意做的自己的女人,現(xiàn)在她不嫌棄地讓自己進門,方澤文的心其實也感到無比的感激與安慰。至少證明在李晴天的心裡,自己還不是討厭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李晴天擦乾了自己的雙手,一轉(zhuǎn)身便看見方澤文站在門邊上注視著自己,她感到有些曖昧的氣氛。
方澤文大概知道這個小妮子現(xiàn)在到底在害怕些什麼,所以他決定自己先開口說:“SUNNY,有些晚了,我先回去。”
“哦。”
李晴天跟著走出門,把方澤文送到了自己的家門口。方澤文突然回頭望著李晴天,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現(xiàn)在的他肯定緊緊地抱著她,給她深深的一個離別之吻。可考慮到現(xiàn)在兩人的關(guān)係那麼僵,他還是打消了所以強烈慾望的念頭,伸手替她理了一下頭髮說:“今晚就不要玩手機,上網(wǎng)那麼晚了,明天還得早起去坐飛機的。”
聽似無關(guān)緊要的簡單問候,但李晴天的內(nèi)心卻能實實在在地感受得到方澤文對自己的關(guān)心,她微笑地點了點頭。方澤文深吸了口氣,依依不捨地望著李晴天轉(zhuǎn)身往前走了。
李晴天鎖好了家裡的門也開始收拾行李,她把方澤文剛纔送給自己的羽絨也裝進了行李箱。洗了個熱水澡也聽話地早早便上牀睡覺,第二天清晨醒來,雲(yún)淡風(fēng)輕。李晴天才剛換好衣服便聽到樓下有人按喇叭的聲音。
在房間的窗戶往外探出顆頭往下看,便看見歐陽賜尚擡起頭正對著自己的揮揮手,他摘下了諾大的墨鏡,點點的陽光照射在他那雙湛藍(lán)色的眸子上,靈動、熠熠生輝得就像是天上最明亮的星星。
李晴天對著他淺淺地笑了一下,拿起了昨晚早已收拾好的行李,鎖上了門便跳上了歐陽賜尚的車了。
“早啊,D*E。”
歐陽賜尚再次戴上墨鏡,看著李晴天微微地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話便啓動發(fā)動機朝著機場開去了。
李晴天在準(zhǔn)備登記的前十分鐘坐在候機廳也不時地往外張看,但還是沒有看見方澤文前來送機的身影。原本以爲(wèi)昨晚自己退了一步他會理解得到自己的意思,可他的心裡還是認(rèn)爲(wèi)自己和歐陽賜尚兩人有關(guān)係,他還是放不下自己那張高傲自尊的臉。
通知登記的廣播大聲地在耳邊響起,歐陽賜尚摘下了墨鏡掛在自己的衣領(lǐng)前,拍了一下還在發(fā)愣的李晴天說:“SUNNY,走吧。”
“哦。”李晴天站了起來,拿著兩張機票跟在歐陽賜尚的背後。
一路排隊登記確認(rèn)身份,身旁的人對歐陽賜尚都是竊竊細(xì)語,李晴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樣的她看起來真的像是歐陽賜尚的助理。
站在閘口前,李晴天還是忍不住地往回頭看了一眼,掃視了一圈遠(yuǎn)近的人羣,方澤文真的沒有出現(xiàn)。歐陽賜尚回頭拉著她的手腕說:“走吧,SUNNY。”
李晴天就這樣回頭不再掛念任何的人和事務(wù),跟著歐陽賜尚登上了白色的飛機。
飛了接近十多個小時,兩人在機上除了閒聊了幾句外,更多的是不適應(yīng)時差的關(guān)係,多半時間均在睡覺中度過。
方澤文其實一早便站在機場隱蔽的角落偷偷地看著李晴天安全地登上飛機才離開,爲(wèi)此他還破例地遲到了半個小時上班。
今天的他一早起來便覺得渾身發(fā)癢,一直忙到下班都沒來得及顧上自己的身體。他看了看手錶,估算大概晚上的九點多,李晴天和歐陽賜尚便低到N國的首度機場了。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靜靜地靠在椅背上,慢慢地覺得自己的背部又開始發(fā)癢,他忍不住便伸手進去抓了幾下。
纔剛抓完背部又覺得大腿癢,方澤文又忍不住地抓了幾把。臉上又覺得癢癢而且有些熱熱的,方澤文拿起了手機對著自己仔細(xì)地照看了一下,隱約看到自己的臉上有些紅腫的。今早起牀也沒發(fā)現(xiàn)這麼厲害,方澤文正想著自己到底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感到飛機停下來了,李晴天拍醒了一下還在熟睡的歐陽賜尚說:“D*E,我們到了。”
歐陽賜尚摘下了眼罩,睡眼矇矓?shù)乜粗钋缣靻枺骸癝UNNY,我們現(xiàn)在在哪裡?”
李晴天感到他的問題有些可笑便狠狠地捏了他手臂一下說:“到N國了!”
“啊!”歐陽賜尚被她這麼一捏,在疼痛中醒悟了過來。
兩人同步地走出了機場,坐上了一輛出租車,果然在N國已經(jīng)是深秋了,李晴天只是穿了件單薄的外套,感到有些寒意地打了個噴嚏。
歐陽賜尚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出租車停在了兩人將會下榻的酒店門前。歐陽賜尚紳士地替李晴天把行李送到了房門口,他對李晴天說了句:“明天記得喊我起牀去參加早上九點半的會議。”
李晴天笑了笑說:“OK!”
歐陽賜尚忽然抓住李晴天的手臂說:“還有,SUNNY,如果晚上有什麼事情的話馬上給我電話,我一分鐘都不到就可以過來保護你。”
“這裡是酒店又不是什麼奇怪的旅館,沒你說的那麼恐怖。”
“總之有什麼事就儘管喊我就是了。”
“知道了。”李晴天笑著點了點頭便推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洗了個熱水澡,雖然在酒店也感受得到外面的寒冷,李晴天拿出了昨晚方澤文送給自己的羽絨外套趕緊地披在自己的身上。纔想要坐下整理好明天開會的文件,桌子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喂?”是方澤文打來的電話。
“SUNNY,是我。”方澤文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哦,ANDERW,你打給我有什麼事嗎?”
“沒有其他特別的事,就是想問一下你是否安全到達(dá)了?”
“嗯,是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酒店了。”
“那就好……….”方澤文說著便咳嗽了幾聲,聲音不僅是虛弱還有些沙啞。
李晴天關(guān)心地問了句:“ANDERW,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