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李晴天單手扶著洗漱臺,上下地把那女人打量了一番。
“哼?!”捲髮女人望著李晴天身上的那件白色吊帶背心,一臉嫌棄地說了句:“真像是出來賣的,我真的是怎麼都不明白爲(wèi)什麼D*E會看上你這種女人。”
她往前走了幾步,肩並肩地站在李晴天的身旁問:“你其實是D*E花錢包的女人吧,根本就不是什麼女朋友,對吧?”
她的眼神像針一樣刺進(jìn)了李晴天的心口,直到如此近距離地對上她的雙眸時,李晴天才想起來她就是那一晚自己跟著歐陽賜尚去參見什麼設(shè)計師交流晚會的SUSUN,那時她是方澤文的女伴。
又是一個方澤文的女人,李晴天今天算是過得有夠背的,好像一天之中把方澤文所有的前女友都遇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看著一臉猙獰的SUSUN和想起了那晚被綁架的事,李晴天回頭拿起了放在洗漱臺上的小花瓶便值直接朝著她的額頭上狠狠地砸了過去。
在瓶子砸下去的一剎那,她幾乎以爲(wèi)自己砸的就是彭偉莉,那個曾經(jīng)有機(jī)會和方澤文結(jié)婚的女人。
“啊!”聽到SUSUN一聲慘叫,她雙手抱著頭蹲在了地板上,鮮紅的血從她的指縫中流出來滴在地板上。
李晴天看了一下週圍沒有人便快速地跑出了洗手間,她在門外看見了歐陽賜尚便拉著他的手狠狠地往外跑。
“SUNNY,又幹嘛了?”纔剛和方澤文說完電話的歐陽賜尚被李晴天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像只盲頭蒼蠅一樣地胡碰亂撞走出了酒吧。
SUSUN捂著額頭從女廁裡追了出來,眼尖的她看到了剛跑出酒吧門口的李晴天大聲地喊了句:“你這個臭三八!別跑!”
歐陽賜尚一邊跟著李晴天跑一遍回頭瞄了一眼,那SUSUN和身後幾個男人一直朝著自己跑來,他看見了那晚綁架李晴天的柳澄夏。他雖然不是很明白究竟發(fā)生什麼事,但現(xiàn)在唯一就是趕緊和李晴天逃命。
歐陽賜尚用盡全身的力氣,跑在李晴天的前頭,她回頭望了一眼李晴天笑了一下,李晴天覺得兩人就這樣緊緊地握著對方的手逃命也是一種幸福的快樂。
兩人跳上了跑車,呼的一聲消失在黑夜的公路盡頭。
李晴天把車停在了自己家的門前,兩人坐在車內(nèi)互相看了一眼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真的太爽了!”李晴天不顧自己深夜是否會打擾到鄰居,她大聲地喊了一句。
“她的頭是你敲的嗎?”
李晴天把手指放在脣邊示意他保密,她笑著說:“沒把她敲暈我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
歐陽賜尚把手一橫,緊緊地把李晴天的頭摟在自己的胸前說:“你這瘋丫頭,就不怕出人命啊?”
“那時沒要想那麼多,原來那晚讓人綁架我的就是她!”
“你怎麼知道?”
“她剛纔在廁所承認(rèn)了。”
突然在昏暗的街道里有人咳嗽了幾聲,歐陽賜尚和李晴天又開始緊張起來。他們伸長了脖子左右地張望了一下,一張熟悉的側(cè)臉出現(xiàn)在李晴天家的門前,原來是方澤文。
李晴天看清楚是他後便走下了車?yán)淠貑柫司洌骸澳氵€來我這裡幹嘛?”
方澤文低著頭往前走了一步,他伸手想要牽著李晴天的手卻被她狠狠地打了一下,李晴天感到恐懼又憤怒地往後退了一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SUNNY,你能不能夠冷靜一下來聽我解釋清楚。”方澤文的語氣裡充滿著哀求。
“解釋?!”李晴天別過臉冷笑了一下問:“你想要解釋什麼?想要解釋你和她其實是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她只是又一位迷戀的女人而已,是這個意思嗎?”
面對李晴天一系列的咄咄逼人的問題,方澤文開始感到有些不服氣,但他始終還是耐住性子說:“我承認(rèn)我和FIONA六年前是在一起過,但那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過去式?!”李晴天伸出手指著方澤文的胸前說:“我告訴你,方澤文,現(xiàn)在的我也是你的過去式!”
對於李晴天現(xiàn)在飛揚跋扈的樣子,方澤文的內(nèi)心裡是十分地不喜歡,可是他知道她現(xiàn)在是氣在頭上,也便原諒了她對自己的無禮。歐陽賜尚看著他們兩人的情況好像越來越不受控制,他也從車上走了下來說:“你們兩個都先冷靜一下,再來談FIONA的問題,好嗎?”
“現(xiàn)在的我很冷靜,而且我覺得那個叫什麼FIONA的還是FLOWER的對我來說已經(jīng)毫無意義了。”李晴天擡起臉認(rèn)真地望著方澤文說:“我們已經(jīng)完了,ANDERW。”
說完李晴天轉(zhuǎn)身想要進(jìn)屋,方澤文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說:“SUNNY,別說這些氣話,那是沒有意義的。”
“哼?!沒有意義………”李晴天冷漠地回頭瞄了他一眼問:“那什麼纔是有意義?難道從頭到尾只有你的愛才是愛嗎?”
李晴天說完便甩開了方澤文的手,她轉(zhuǎn)身伸出雙臂搭在歐陽賜尚的肩上,踮起雙腳當(dāng)著方澤文的面前狠狠地吻了一下歐陽賜尚的脣。
“李晴天?!”方澤文最好的耐性和脾氣都已經(jīng)完全被李晴天激怒了,他抓狂地用盡全身的力氣對她吼了一聲。
李晴天放開了歐陽賜尚回頭望了一眼方澤文,再也沒有說話便走進(jìn)了屋裡。
大門哐的一下被關(guān)上,安靜的巷子裡只留下一臉錯愕的歐陽賜尚和滿臉憤怒的方澤文。
他瞄了一眼方澤文小聲地說:“ANDERW,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看到啦………”
“不要說了!”方澤文低沉的聲音吼了句轉(zhuǎn)身便離開了李晴天的家。
夾在他們中間的歐陽賜尚也開車回家了,他望著後視鏡,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脣,那個瘋女人真的是豁出去了。他擡頭看見二樓房間的燈亮了便啓動車子離開。
李晴天坐在房間的地板上,她強(qiáng)忍著聲音在嚎嚎大哭著,她之所以不發(fā)出聲音是不想讓還在樓下的方澤文聽見,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原來是那麼的在乎他,不能失去他。
深夜苦累了的李晴天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她想要起身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雙腿早就麻了。她扶著桌子慢慢地站起來,走進(jìn)浴室脫下衣服正想要洗澡的時候又覺得胸口一陣悶脹,她彎下身對著洗手盆吐了幾次但依然什麼都沒有吐出來,這種乾嘔的現(xiàn)象已經(jīng)好幾天都是這樣了,李晴天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突然便笑了起來。
看看自己爲(wèi)了一個方澤文竟然弄成現(xiàn)在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失戀有什麼了不起的?!李晴天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了句,她扭開了蓮蓬頭將自己洗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地便走上了牀,拿著鏡子塗完爽膚水又是乳液的,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麼的憔悴,她害怕會被方澤文將自己看輕。
已經(jīng)是半夜的三點多,李晴天才躺在牀上,可是隻要一閉上眼就能想起彭偉莉和方澤文在一起的模樣。
兩人都長得高高瘦瘦,氣質(zhì)各方面都是那麼的相襯,反倒是自己什麼都沒有,你就活該被人嫌棄,李晴天的淚水又再次偷偷地從眼角滑出。
她狠狠地擦了一下對自己說:“不是說好了不要再爲(wèi)他哭泣了的嗎?”
可眼裡的淚水就真的一直沒有停歇過,它依然是不聽話地噴涌而出,李晴天討厭如此不爭氣的自己,她從牀上坐了起來,狠狠地打了一自己一個耳光。
一整夜李晴天都沒有合上雙眼,她望著窗外的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這天的陽光好像格外的刺眼,李晴天感到心裡一股莫名的悲傷感,她翻了一下身體拿起手機(jī)給歐陽賜尚發(fā)了條短信說今天的自己不會去公司了。
昨天晚上又豈止是李晴天一人沒有睡覺,歐陽賜尚在牀上也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只要他一閉上眼腦海裡浮現(xiàn)的總是李晴天親吻自己的畫面,她的吻是氣方澤文的,歐陽賜尚的內(nèi)心總是在一直這樣勸告著自己。
方澤文在公寓的沙發(fā)上坐了一晚上,他看到陽臺外照射進(jìn)來的陽光才意識到原來已經(jīng)天亮了,該去上班了。他脫下了昨晚的西服進(jìn)浴室洗了個澡,拖著一臉的疲憊便出門去公司了。
他經(jīng)過李晴天的座位望了一眼,其實心裡也早就猜到今天的她不會來了,甚至以後的日子裡都有可能不會再見到她。方澤文深深地嘆了口氣便走進(jìn)了辦公室,看著桌子上堆著的一大疊文件,他卻無從下手,這樣的自己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一邊是六年前深愛過的彭偉莉,一邊是天真可愛的李晴天,方澤文在此刻茫然了。
歐陽賜尚在去公司前買了些吃的早餐放在李晴天的家門前,知道不方便打擾她,也就給她發(fā)了條短信告知一下便開車去公司了。
一進(jìn)辦公室的門便看見餓了無精打採的方澤文拿著水杯出來,歐陽賜尚竟覺得有些尷尬地別過臉,曾傑擡起臉互相瞄了他們一眼覺得哪裡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