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賜尚一早便醒來了,他一睜開雙眼就能見到牆壁上掛著那兩幅自己親手畫的李晴天畫像。翻開手機,那張無名無分的婚紗照,歐陽賜尚深深地吸了口氣。他換好衣服,稍作整頓便開始收拾行李。今天是他離開回N國的日子,已經刻意一個星期不去找李晴天,本以爲能夠忘記得一乾二淨,可事與願違的反倒倍感思念。
歐陽賜尚吃過簡答的一份早餐,他拉著行李箱走下了樓。再次地把停在車庫的跑車蓋好,剛開始爲了能夠追求李晴天,這管接管送的跑車現在也只能空閒在黑暗的車庫裡了。
他戴著墨鏡安靜地坐在候機廳,知道耳朵邊響起了廣播提醒可以登記的消息。歐陽賜尚起身拉著行李箱,手裡拿著機票站在驗票口排隊準備登記。
“D*E!”
歐陽賜尚像是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但想了一下應該不會有人來送自己機,所以他低著頭淺淺地笑了一下並沒有回頭。
“D*E!”
聲音由遠及近,而且聽起來有些熟悉。歐陽賜尚摘下墨鏡回頭一看,李晴天手裡拉著個行李箱正開心地朝著自己走來。
直到她的臉清晰地出現在歐陽賜尚的眼前,他才知道自己現在不是在做夢。
李晴天開心地對他笑了笑,小手在他的眼前揮了幾下:“喂?!”
“SUNNY………”歐陽賜尚輕聲地問了句:“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晴天舉起了自己手裡的機票說:“不是說好了要帶我去N國的嗎?你怎麼可以一個人偷偷地走掉。”
歐陽賜尚擡起頭四處張望了一下問:“ANDERW呢?”
“那個老男人我不要他了。”說著李晴天便勾起了歐陽賜尚的手臂,拉著他繼續排隊登機。
歐陽賜尚讓自己現在發熱的頭腦稍稍冷靜了一些,開著玩笑地問:“怎麼?還是最後決定選擇我這個花美男,是吧?”
李晴天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說:“臭美!”
歐陽賜尚挽了一下金髮嘀咕了句:“沒辦法,人長得漂亮就真的沒辦法。”
李晴天推了他一把說:“走了,到你了。”
李晴天一坐上飛機就開始準備睡覺,因爲今早她趁著方澤文還沒醒來的時候就偷偷地走了。她害怕看到方澤文依依不捨的表情,自己會捨不得。
方澤文昨天夜裡根本就沒有睡著,他清清楚楚地知道李晴天換衣服刷牙的動作,直到聽到門被關上的一剎那,他的眼角卻不知不覺地流出了一滴眼淚,又很快地在枕頭上消失了,依稀還能聞到李晴天的味道。
飛行了接近十個小時,歐陽賜尚拍了拍李晴天說:“準備下機了。”
李晴天還是不願意脫下眼罩,歐陽賜尚捏了一下她的臉說:“還要睡,小懶豬。”
李晴天一手摘下了眼罩,發脾氣地打了一下椅子。歐陽賜尚笑了笑說:“還有起牀氣呢?真是受不了你。”
飛機已經安全的著陸,歐陽賜尚輕輕地地摟著李晴天走下了機。再做啦半個小時的車,就來了一間郊外的農場。
“這是你的家嗎?D*E。”
“算是吧。”歐陽賜尚推開了圍著農場的柵欄,他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兩人稍作了整頓,幸好這房子裡有三間單獨的房間,歐陽賜尚住了一間,李晴天也單獨住了一間。
晚餐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也就只有乾乾扁扁的麥片面包和牛奶,再配些蔬菜和水果。
歐陽賜尚將一抹黃油抹在了麪包上,他遞了一塊給李晴天問:“吃得還習慣嗎?”
李晴天接過了麪包咬了一口點了點頭,歐陽賜尚笑了笑說:“說謊。”
“沒有。”
歐陽賜尚笑了笑,他點燃了一下桌子上的那根香薰蠟燭。李晴天聞了一下說:“好舒服。”
“那是肯定的。”
李晴天注意到了蠟燭的背後放著一張小小的相架,她伸手想要拿過來看一下。歐陽賜尚卻阻止了她說:“那是我媽。”
李晴天偷偷地瞄了一眼那相架,是一張黑白的照片。
“那是我找了很久,最後在一位熟悉的人手裡得到的,是媽媽唯一的一張照片,可是她已經不在了。”
李晴天聽著心一酸,她擦了一下眼淚。歐陽賜尚笑著摸了一下她的臉說:“我真不應該,竟然讓一個孕婦爲我哭。”
李晴天破涕爲笑地說:“最壞是你。”
歐陽賜尚再喝了一杯牛奶,伸了一下懶腰說:“這裡小鄉村,吃飽了就早點洗澡休息。明天可是有很多農活要做。”
李晴天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地問:“有什麼農活?”
“適合孕婦的農活。”說完,歐陽賜尚便起身先去洗澡了。
李晴天把東西都收一收也洗完澡躺在異鄉陌生的牀上,她擡起眼便能看到滿天的星空。感覺自己像是在拍電影一樣,她翻了翻手機,沒有方澤文的一通電話或者短信,難道他在氣自己不辭而別嗎?
可是細想之下,他真的是氣自己也是對的。李晴天伸手關掉了桌子上的燈便閉上雙眼了。
方澤文下班回到空空蕩蕩的公寓,沒有了李晴天在的日子,今天才是第一天,他便有些心不在焉了。今天如果不是阿森的提醒,自己都已經籤錯了好幾份文件。
方澤文泡在諾大的浴缸裡,他擡起臉把全身都放鬆,可只要一離開了公司腦海裡便全是李晴天的一顰一笑。
她還會回來嗎?李晴天還會回來找我嗎?方澤文的內心發出了無數個不切實際的問題。
兩人自相識以來第一次分隔半個地球入睡。
“嘿?!起來了,在這裡生活可不能懶惰。”
一把熟悉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李晴天瞇了一下雙眼,但很快地又轉過身打算繼續睡。歐陽賜尚笑了笑,他一手拉開了窗簾,太陽光溜溜地直接射在李晴天的臉蛋上。
“幹嘛呢?”李晴天發脾氣地轉過身望著陽光下的歐陽賜尚,他一頭金髮和湛藍色的雙眸特別引人矚目。
“起牀幹活啊?在這裡可不能白吃白住。”
李晴天從牀上坐了起來問:“D*E,其實這裡其實是你在N國一個特意販賣人口的黑市收容所吧?我就是說怎麼一個珠寶設計師可以掙那麼多錢。”
“嘴再唧唧歪歪說些有的沒的,我就真的馬上把你賣了。”
李晴天對著他做了一個鬼臉便走下牀了,歐陽賜尚看見她打開衣櫃準備要換衣服,他轉身走出房。
李晴天換好了衣服便走下了樓,放在她面前的依然是類似於昨晚一樣的黑色燕麥麪包和牛奶。
李晴天覺得沒有胃口地抿了一下雙脣,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喝了一口牛奶。歐陽賜尚笑著說了句:“這裡暫時就只有這些。”
“連昨晚的水果都沒了。”
歐陽賜尚指了指窗外說:“等一下你自己去園子裡摘,還有牛奶也沒了,等一下你可能要去擠一下。”
李晴天這回真的是連吃麪包的胃口都沒有了,她小聲地問了句:“D*E,我沒聽錯吧?我要去擠牛奶?”
歐陽賜尚瞄了她一眼說:“要不然呢?我這裡可不比ANDERW,他處處都照顧著你,這裡就得靠自己的雙手。”
李晴天拿起了一塊麪包叼在嘴裡便走出了房間,她伸手遮住了一下頭頂上猛烈的太陽,也懶得回屋裡去拿帽子便大步地朝著果園走去。她提著一個空籃子便先去摘自己喜歡吃的番茄。
歐陽賜尚坐在窗邊,他望著李晴天忙碌的身影笑了笑,拿起了手裡的炭筆便細細地在帆布上畫著草稿。
就讓她多體驗一下這裡的生活,或許李晴天會熬不住然後就回到方澤文的身邊吧,歐陽賜尚的心裡默默地想著。
李晴天摘完了番茄就去把地裡的土豆給挖出來,肚子很快就開始在嗚嗚地叫著。李晴天擦了擦鼻子上的汗水,把手裡的小鏟子一丟坐在泥地上。
我難道過來這邊就得做這種苦差事嗎?自己怎麼說也是大學畢竟,雖然不是名牌大學可再怎麼說都不可能淪落到在異鄉做農活吧?李晴天發脾氣地坐在地上蹬了幾下腳。
歐陽賜尚停下了手裡的筆,把頭探出外面問:“怎麼了?才第一天就受不了,拿明天盯機票回去,回到ANDERW身邊。”
李晴天知道他是刻意這麼說的,她回頭對著歐陽賜尚笑了笑又繼續從地上站了起來,拿起小鏟子繼續低頭挖土豆。
擠牛奶李晴天確實沒有經驗,再加上奶牛的體型比自己還大,她今天還是決定放棄了這個艱難地挑戰打道回去了。
歐陽賜尚幾乎一整天都坐在畫板前畫畫,他的世界安靜得讓人不敢靠過去打擾。李晴天拿了幾個土豆削皮洗乾淨後便開始準備做一個土豆泥作爲今晚的晚餐。
差不多入夜了,歐陽賜尚才停下了畫筆走進廚房幫忙今晚的晚餐。
歐陽賜尚在N國的生活非常的有規律,每天吃過了晚飯後他便準備洗澡,早早就睡覺了,和之前每晚去酒吧喝酒的樣子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