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董博笑了一下說:“還兄弟呢?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那就姐妹………”
關董博規矩地把車子停在了鄒綺麗家的樓前,他解開了安全帶正打算下車,鄒綺麗卻說:“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
“都已經這麼晚了,還是我送你上去,也不差那一點路,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姐妹的話。”
鄒綺麗笑了笑點了一下頭,兩人同步走進了電梯。關董博瞄了一眼鄒綺麗,其實他很想開口去問今晚的她爲什麼要去喝酒,因爲據自己對她的瞭解,如果確實沒有什麼特別煩心的事,她是不會去喝酒的。可是話正要到嘴邊卻都沒有勇氣說出來。
電梯噔的一下停在了六樓,冰冷的鋼門打開了,鄒綺麗踩著高跟鞋慢慢地走出了電梯,而關董博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
鄒綺麗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她回頭對關董博說了句:“謝謝你送我回來。”
“我還是看著你進門了才放心。”
“你一個大男人的到底在怕什麼啊?”
“現在新聞上不是都常播的嘛,那些壞人就是趁著主人進屋的時候纔出現的。”
“我真是服了你的想像力,其實你不應該在電視臺做工程師,你應該去做編輯。”
“你就不要笑我了。”關董博紅著臉,低著頭一臉不好意思。
鄒綺麗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好了,晚安。”
“晚安。”
關董博雖然嘴上說了道別但他還是站在門口等鄒綺麗走進屋關上了門才下樓。坐在車內的他一直盯著六樓爲熄滅的燈,因爲他知道她肯定又要卸妝、護膚什麼的一大堆,終於忙活到了三點多,鄒綺麗家的燈關掉了,而關董博纔開車離開。
週末的清晨,李晴天總是不願意早早地起來,可是老覺得這牀睡得一點都不舒適。她翻了一下身,腦袋裡的意識是清醒了可眼睛就是不想要睜開。
又是往左邊的一個翻身,頭和肩膀像是碰到了很硬的東西,李晴天剎那間吃痛地睜開了雙眼望著陌生的天花板。
“好痛啊………..”
李晴天摸著自己的腦袋從地上坐了起來,她看了一下週圍自己怎麼會在方澤文的公寓?閉上雙眼盡力地回想昨晚的一切,只依稀記得自己昨晚和鄒綺麗去喝酒然後是在酒吧上遇見的方澤文,然後他好像是喝醉酒了還說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之後的李晴天卻記不起來了。
她扶著茶幾慢慢地站了起來,可是左腳的腳腕有些痠痛,低下頭一眼淤青了一塊,肯定是鞋子太高昨晚不小心崴腳了也不知道。
李晴天直接脫下了高跟鞋,赤腳地在客廳走了幾步也沒看見方澤文的人,這倒是奇怪。反正也不管了,趁他還沒回來之前還是趕緊地逃走爲上策。李晴天拿起了自己的手袋便放輕了腳步準備逃之夭夭。
突然聽到嘩啦啦的水聲,李晴天又有些好奇地順著水聲走進了他的臥室。上次是因爲公司年會他喝醉酒送他回來的時候進去過一回,和以前看見的一樣乾淨整潔,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單身男人住的地方。沒準他可能不是單身,藏了好幾個情人幫忙打掃衛生的,李晴天躲在門框邊上認同地點了點頭。
“你在幹什麼?”
頭頂上傳來了一把熟悉的聲音,李晴天擡起頭一看,方澤文裹著白色的浴袍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拿著一條灰色的毛巾正拭擦著自己剛洗過的頭髮,腰間的白色帶子並沒有收緊,胸前的地方微微地敞開,隱隱約約能看見他結實的小麥色胸肌。
李晴天倒吸了一口冷氣,她趕緊地捂著自己的雙眼小聲地說:“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看見………”
方澤文笑了笑把她的手拉了下來,他一邊解開自己的腰間的帶子一邊說:“你可以什麼都看見。”
“別別別………”李晴天慌亂地伸出雙手擋在自己的面前,不經驗間碰到了方澤文的胸膛,那屬於他身體內的溫熱從指尖傳來,李晴天又趕緊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哈哈………”方澤文使壞地大笑了幾聲,他往前跨了一步,李晴天本能性地後退昨晚崴腳的地方一個不慎便整個人往後倒了。
“小心!”方澤文伸手立馬地把李晴天抱住,在這單身的男人公寓裡,一對男女緊緊地摟抱在一起。
方澤文儘量地剋制住自己心中的興奮,他忍住了呼吸也慢慢地在調整著自己的內息。臉靠在了他的胸前,李晴天能清晰地聽到他心臟強而有力地跳動。
兩人互相樓抱著誰也不敢先開口說話,直到李晴天的電話設定的鬧鐘想起了鄭容和的歌聲。
“那個我鬧鐘響了………”
“沒事,就讓它繼續響吧。”方澤文實在不願意放手,自從上次喝醉酒在天臺上親了李晴天后,在無數個接下來安靜的夜裡他也思考著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上了這個傻帽的女人。
李晴天扭過頭指著茶幾上的手機小聲地說:“如果不把它關掉的話,它會一直響的,很頑強。”
“那它總會有沒電的時候,能比我頑強嗎?”
方澤文捏著李晴天小小的下顎,輕輕地擡起她的臉。他一雙深邃的雙眼注視著李晴天圓圓的眼睛,豐潤的嘴脣微微地動了一下。他慢慢地低下頭,李晴天屏著了呼吸,睜大了雙眼望著方澤文。
她以爲只要瞪著大眼睛他就會退縮,而不知道她明媚的雙眼纔是能把方澤文的魂勾走的最厲害武器。
方澤文高高的鼻尖率先碰到了她翹起的鼻尖,在他親下來的一剎那,李晴天用力地一扭頭,方澤文的吻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臉龐上。
他放開了李晴天,她像是得到了救贖的兔子,趕緊地赤腳跑出了方澤文的公寓。方澤文雙手抱在腦門後,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開始責備自己爲什麼就連這都忍不住,現在在李晴天的心裡肯定會以爲自己是個亂搞男女關係的變態上司。
他彎下腰撿起了李晴天的高跟鞋放在鞋櫃裡,又拿起了她的手機關掉了鬧鐘的鈴聲。他坐在沙發上看著李晴天的手機想這個丟三落四的女人,鞋子都不穿就走,要怎麼走回去?
方澤文脫下了浴袍換上了衣服也跟著李晴天的腳步走出了公寓,騎著自行車在半路上終於都找到了李晴天。
方澤文把自行車橫著停在她的面前,阻止了她前進的腳步,語氣有些強硬地問:“喂,手機不要了?鞋子不要了?”
李晴天一手奪過了他手裡的鞋子穿在了腳上,把手機也搶回在自己的手裡,可是纔剛走一步,那昨晚崴腳的地方就痛得不行。
方澤文垂下雙眼看了一下她的腳說:“上來吧,我送你回去。”
“黃鼠給雞拜年。”
“什麼意思?”
“不告訴你。”李晴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打算繼續往前走,但腳卻疼得邁不開步子。
“我書讀得少,你別欺負我。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肯定是罵人的話,對不對?”
李晴天瞄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纔剛走一步,她便忍不住地擡起左腳握著崴腳的淤青地方。
方澤文把車放在一旁,一手抱起了李晴天說:“別任性,我送你回去。”
“那你的車呢?”
“偷了就算了。”
李晴天看了一眼周圍看過來的目光,她趕緊地說:“ANDERW,你還是放我下來,我坐你車回去,總行了吧?”
“那也行。”
方澤文點了一下把李晴天從自己的懷裡放了下來說:“上車。”
李晴天坐在了他自行車的後座,方澤文輕鬆地在慢悠悠地騎著。
“ANDERW,你爲什麼不買個車?”
“我支持環保事業。”
“那將來你結婚了你也要你的老婆陪著騎車?”
“有什麼問題?”
“問題是沒有問題,只是你這種生活方式想要找一個老婆比較困難。”
“那你呢?你也是一定要覺得男人有車有房有事業才行?”
“不是我一定要,而是現在這個社會上的人就是這樣要求的。”
“那你認爲呢?”
李晴天擡起頭想了一下說:“對我好的就可以了,反正車子房子我都有,雖然房子還在供。”
“小富婆啊………”
“就別笑我了,現在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希望找個有車有房的女人,這樣可以少奮鬥十年。”
“哦,看來我真的是太久沒回國都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到底是怎麼談戀愛的。”
“你肯定不是單身,女朋友都在國外吧?”
“我單身。”
“那你肯定是結過婚又離了婚的,兒子都幾歲大了,是不是?”
方澤文突然停下了車,他回頭望著李晴天一臉認真地再次重複了句:“我單身。”
“那你爲什麼昨晚要去酒吧找什麼一夜……….”
“我只是一個人在公寓覺得寂寞。”
李晴天便再也沒有說話,她呆呆地望著方澤文寬廣的背影。他說他寂寞,爲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