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還在低著頭認真地閱讀著黎志研寫的卡片內容,一道黑影卻不知不覺地正濃罩在她的頭頂上。
晴天
有時候你就像是那隻小貓一樣可愛
但你確實最閃耀的存在
研
李晴天抿著雙脣正低著頭偷偷地笑著,一把沉重的男聲在頭頂處問:“不用幹活啊?”
李晴天好奇地一擡頭便看見了方澤文的臉正陰沉沉地對著自己,提了一口氣卻屏住了呼吸,瞪大了雙眼看著他。
方澤文隨手地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HELLOKITY杯,仔細地看了一下,話裡帶著些酸意說:“哄小孩的玩具。”
李晴天生怕他會不小心地摔爛,立馬從他的手裡奪過了保溫壺攛在胸前說:“是我的。”
方澤文此時的臉更加黑,擡手指了指牆壁上的鐘說:“還沒下班了。”
說完便推門走進了辦公室,門被重重地關上了。李晴天嚇得站在原地怔了一下,眨了一下雙眼,一直停在胸口上的悶氣終於都呼了出來。
像是犯了滔天大罪等待審覈一樣,李晴天整個人都癱軟地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神,原本緊攛著保溫壺的雙手終於稍微地放開了一下下。
方澤文將行李箱隨便地放在辦公室的一角,太過於趕的舟車勞頓使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但沒有辦法,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回來,李晴天就會成爲別人的女人。坐在沙發上他正想著自己剛纔對她不知大會不會太兇了,不過在他的心裡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開小轎車的男人絕對的是有一套追求李晴天的辦法,至少方澤文從剛纔李晴天注視那個鑲滿水鑽的保溫壺的眼神裡可以看出她心底裡的喜歡。
他太會捉摸李晴天的心了,所以方澤文才會如此的忐忑不安。他畢竟不是曾傑,他是一個勇敢的追求者,而且還是那麼的光明正大,這一盤棋,方澤文要認真地好好想想該怎麼走。
他擡頭看了看壁鐘,還有五分鐘就下班了。方澤文行李箱也沒拿直接推開門便對李晴天說:“SUNNY,等下下班了和我去吃晚飯。”
這幾乎是命令式的口吻讓李晴天無從拒絕地點頭答應了。可方澤文還是會害怕她會隨時反口於是便再沒有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守在她的身邊,看著她一點一滴地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方澤文像是押解犯人一樣地緊緊走在李晴天的身旁。
李晴天時不時地擡頭偷瞄了他一下,想說點什麼,卻又怕自己開口說錯話再惹他生氣。
兩人坐上了公交車,方澤文低頭問了句:“SUNNY,你想要吃什麼。”
“隨你自己喜歡……..”從她的語氣裡聽得出是委屈的,晦氣的語氣。
“還在生我的氣?剛纔是我說話太大聲了嗎?”方澤文主動地低聲下氣地認錯。
“哪裡敢……..”
“哈哈。”方澤文別過臉笑了笑,伸手輕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心裡想著這個野孩子,哪裡會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想她纔會這樣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李晴天感覺有些厭惡地瞅了他一眼,撅起嘴巴卻不想要搭理他,要不是因爲你是我的上司,我還有供房子,我的年度考覈掌握在你的手上,鬼才願意理你。
“今晚的晚飯就當作是我賠對你剛纔的不是,可以嗎?親愛的,李晴天小姐。”方澤文充滿紳士風度地在對李晴天發出邀請。
爲了顯示自己也是一個大度的人,李晴天有些驕傲地擡起頭說:“ANDERW,是你自己說要請客的,那是不是我想要吃什麼都可以?”
方澤文有些驚奇地眼神看著李晴天,心裡想著這個小女人現在是越來越大膽了,竟然還學會了講條件,那麼就放長雙眼看看她能耍出什麼花樣,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嗯。”
李晴天探出顆頭看了看窗外,連忙地摁了一下下車玲,車恰巧靠站停了下來,李晴天對著方澤文笑了一下說:“下車。”
方澤文就這樣沒頭沒腦地跟著李晴天下了車,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往回走著,他問了句:“SUNNY,我們要去哪裡?”
李晴天頭也懶得回他說:“跟著我走就知道了,ANDERW。”
方澤文真的不知道這個小女生到底是什麼葫蘆賣什麼藥,但是既然自己已經答應了,那也只能跟著奉陪到底了。最後,在街盡頭的轉角處,李晴天停在了一家火鍋店。
方澤文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方澤文的身旁問:“這麼熱的天氣要去吃火鍋啊?”
李晴天上下大量了一下方澤文,他穿著一套正式的黑色西裝,襯衫的領子口還圍著一條深藍色的領帶,半帶笑意又有些諷刺地笑著說:“對於你來說是有些熱。”
“你特意的?”方澤文挑起眉毛問了句。
“那你要不要來?”李晴天用激將法刺激了他一下。
“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陪你去。”方澤文給了李晴天一個肯定的眼神。
“OK!”李晴天高興地拉著方澤文的手走進了火鍋店。
火鍋店雖然開著空調,但對於西裝革履的方澤文來說都是悶熱無比,兩人才剛一坐下,方澤文便忍不住地脫下了西服,解了領帶,挽起了襯衣的袖子也解開了幾顆釦子。李晴天看著他這樣子被自己捉弄也不敢哼聲,心裡美滋滋地安爽著,伸手叫了服務員過來說:“麻煩要一個麻辣火鍋!”
一聽到是麻煩火鍋,方澤文便忍不住地嚥了一下口水,將頭靠近李晴天小聲地問:“沒有鴛鴦鍋嗎?”
“這裡沒有的,只吃辣。”
這個小妞明知道自己不能吃辣還特意帶我過來,明擺著就是要給我難看,方澤文開始有些不爽地看著李晴天。
李晴天就知道他現在心裡是怨恨自己的,對著他擺了個鬼臉,畢竟這幾天都是和黎志研出入那些高檔的餐廳吃飯,對於自己最愛的街邊小吃還是心生想念的。
服務員將一鍋紅通通的麻辣火鍋端了上來,隨著熱氣的慢慢升溫,花椒和幹辣椒在空氣裡揮發出陣陣刺激人味蕾的味道,方澤文忍不住地捂著嘴巴打了個噴嚏。
李晴天看著那鍋麻辣火鍋早已在摩拳擦掌了,壞壞地扭過頭望著方澤文問:“怎們樣?是不是太香了?”
方澤文瞅了她一眼,就知道這個小妞沒安什麼好心思,但是一天多沒見,看著她現在就坐在自己的身旁,管他面前是麻辣火鍋還是麻辣燙都無所謂。
李晴天從滾燙的鍋裡撈出了一隻蝦子放在方澤文的碗裡說:“ANDERW,吃吧。”
然後自己也撈了一塊嫩豆腐放在碗裡,不知是不是自己太久沒有吃這些街邊小吃的關係,太想念了以致於一口將豆腐咬下,又熱又辣的湯汁直噴喉嚨,李晴天被嗆得咳嗽了幾下。
方澤文替她拍了拍背,試探性地問了句:“這幾天餓壞了?像是從非洲來的爛民似的,吃那麼急?”
李晴天又咳了幾聲,聲音沙啞地說:“是好久沒吃過了。”
“好久?是多久?”
“自從過年和你去吃過一回麻辣火鍋後,這是第二次來的。”
“哦………”方澤文提起了心裡的勇氣又再進一步地問:“那個開轎車的沒有和你過來這裡吃過嗎?”
“哪個開轎車的?”李晴天一時想不起來。
“你收花的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方澤文特意找了個藉口搪塞了過去。
李晴天想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方澤文正在說黎志研,喝了口水說:“沒有啊,他都不來這些地方的。”
“所以還是和我一起來吃開心一些,對吧?”方澤文試探性地問了句,挑起直直的眉毛注視著李晴天。
李晴天扭過頭笑瞇瞇地對方澤文說:“看著你吃辣的樣子就很好笑,像只心急的老鼠在吃熱辣辣的麪條。”
“你才老鼠呢?!”一聽到李晴天竟然將自己比喻成一隻老鼠,真是打從心底裡服了她的想像力。
李晴天傻乎乎地笑著說,拍了拍方澤文的手背說:“只是打個比喻,比喻,吃吧。”
方澤文一邊剝開了蝦子的殼一邊問:“那個男的很好啊?”
李晴天咬了一小口豆腐,想了一下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無論在家世、收入、外形等條件來說,黎志研是無可挑剔的,自己在臨近三十歲還能遇上這麼一個男人是應該需要珍惜和好好爭取的。但是事實上,每次和他在一起不是說不舒服,但是就是感覺上差那麼一點點的親近,在他的面前,李晴天總是顯得有些拘謹。
方澤文將一隻剝好的蝦子放在李晴天的碗裡,輕聲地問:“怎麼,他不好嗎?”
李晴天搖了搖頭,從鍋裡撈了一塊嫩豆腐放在他的碗裡接著說:“也不是說不好,但就是覺得……..反正也不知道怎麼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快脫單了!”
“但是如果兩個人在一起是不快樂的,我寧願一個人。”說完,方澤文便鼓起勇氣咬了一口嫩豆腐,嗆得他連續地咳嗽了幾聲。
李晴天對著服務員喊了句:“麻煩這邊來兩瓶啤酒!”
方澤文喝了一口冰凍的啤酒,才感覺勉強地順了口氣,吃辣對他來說可是會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