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教訓一下吳珍珠,卻是不想顏查散突然出現(xiàn)。
元芳芳隱在山路密林中,淡然地看著這一切。顏查散拼命護著珍珠的安危,連自己生死都不顧。她心中疼痛,她到底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女人……她撇過頭去,不再看那景象。
身邊的柴七將她攬入懷里,問道:“怎么?心疼那個男人了?”
元芳芳冷冷看了一眼柴七,將他摟著自己的手拉開,說道:“柴七,我怎樣用不著你管。”
“呵呵,你可是我的女人,怎么用不著我管?”柴七伸出右手托起元芳芳的下巴,說道,“你以為你逃得掉么……”
元芳芳皺了皺眉,說道:“柴七,你究竟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很簡單。我可以不把你不是完璧之身的事說出去,但是你每三天就要來伺候爺一次。”柴七看著元芳芳猥瑣地笑。
“你做夢!”元芳芳“呸”了他一口。
柴七擦了擦臉上的穢物,依舊笑著:“那好,那我現(xiàn)在就去外面喊,元村長的女兒已經(jīng)被我柴七糟蹋了。”
見柴七要出去,元芳芳趕緊拉住他。咬了咬牙,說道:“我可以給你錢。”
“我可更喜歡你的身子!”柴七答得直白。
“你!”元芳芳氣急。
柴七卻是不管她,看了眼外面的形式懶得再管。一個躬身,橫抱起元芳芳,往她臉上親了一口,說道:“你的身子已經(jīng)臟了,就別妄想還能洗干凈了。”說完他疾步往山上走,“我答應你的事已經(jīng)做到了,現(xiàn)在……呵呵,跟老子快活去吧。”
“放開我!柴七你個畜生!”元芳芳不敢大聲叫喊,只在柴七懷里狠狠低語。
柴七不理會她的拳打腳踢,說道:“元姑娘,你說讓我教訓珍珠,我如今做到了,你怎么又想反悔了?”
“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第一次都有了,再幾次又有何關(guān)系呢。”
“還是乖乖的,對你自己也比較好。”
元芳芳掙扎無用,折騰了許久手腳都已無力。恍惚間被柴七往口中倒入藥粉,入口即化,她都來不及反應。她驚詫地看向柴七,只聽得他猥褻的聲音:“我還是喜歡主動的妞兒。元芳芳啊,你自命清高,到如今還不是任我擺布,等會兒你的模樣恐怕你自己都會不認識。”說著腳步更加快了。
元芳芳心中大駭,只覺得胸口一團火漸漸升起,腹部酸脹。她恍惚間又想起了那晚的情景,只覺得忿恨難堪……
她被糟蹋了……顏查散還會要她么……
應該是搭理都不會搭理她了吧……
所以,她絕不能讓他知道。
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灑在了山間的青葉上。青葉顫動了幾下,也是留不下它,隨它落下,溶入塵土……
*
顏查散身上的傷不輕,而以珍珠的醫(yī)術(shù)是可以應付的。但是白玉堂非說要帶他去看醫(yī),顏查散也是連聲附和,說什么黑醫(yī)館離這里近,而且他和黑醫(yī)生是熟人可以打折。珍珠只想轉(zhuǎn)身走人,卻礙于在顏查散面前她是個知書達理的模樣,便咬了咬牙,跟著去了。
這個醫(yī)館還是記憶中那副模樣,而那里面的人卻是要比前世蒼老許多,臉上也鮮有笑容。白玉堂扶著顏查散進了醫(yī)館,珍珠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黑大夫見有病人來,趕緊迎了上來。一見顏查散的臉有些吃驚,忙拿了藥箱,問道:“顏先生這是怎么呢?”
顏查散還未答,只聽得藥柜那邊有一細聲笑道:“顏先生莫不是被學生打了?”
這里還有其他人?
珍珠疑惑,看向聲源。藥柜那邊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童正趴在柜上好笑地看顏查散。
這個孩子,珍珠并不認識。
她緩緩走近那小童,裝作一副喜愛的模樣:“這個小娃娃是誰?如此可愛!”說著就要去捏那小童的臉,那小童趕緊躲開,一副嫌棄模樣。
黑大夫這才發(fā)現(xiàn)珍珠竟也來了他醫(yī)館,心中欣喜。或許她不是自己的女兒,但就這么看著,心里也是寬慰許多。
白玉堂好笑地走到珍珠身邊,說道:“小珍珠,你與這小童差不了多少年歲,竟然叫他小娃娃?”
珍珠訕笑:“白公子,珍珠心理年齡并不小。”
那小童覺得這邊氣氛不好,趕緊跑出柜臺,到黑大夫身邊。搶過他手里的藥箱,說道:“師傅,我來幫顏先生上藥吧。”
師傅?
珍珠隨意笑了笑:“原來是黑大夫的徒弟。”重生前他父親有她,所以沒有徒弟。如今他獨自一人,找個徒弟已是不見怪的。
“這是我的徒兒,名喚雨墨。”黑大夫走進珍珠,細細看著她。越是看她,心越是覺得親近。
珍珠見他如此眼神,別過頭去。
白玉堂撇了撇嘴,扇著扇子問黑大夫:“黑大夫,您這姓氏可真奇怪。還有您這醫(yī)館,取的名字如黑店似的。”
因為白玉堂叫他,他只得收回目光,看向白玉堂,說道:“我這姓氏的確極少。至于這店名。”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眼珍珠,笑道:“是我女兒三歲時胡亂謅出口的。當時也沒想太多,女兒喜歡,自己也覺得有趣。便用了這名字了。”
珍珠強忍自己眼中的酸澀。她忘不了那日的大火,那日他的不相信,那日他的見死不救……如今這些,他定都是做給人看的。給自己一個理由,心里便好過了許多。
“黑大夫,說句失敬的話。我……不喜歡這個姓,大抵是因為我姓白吧。”白玉堂說道。
黑大夫好笑地搖了搖頭,說道:“白公子直爽,但也莫說的太滿,或許以后你再聽到老夫這個姓后會有另一番感受。”
“或許。”白玉堂將折扇收起。將注意力轉(zhuǎn)向珍珠,只見她盯著地上發(fā)呆。他用扇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無果。撇撇嘴,說道:“珍珠,莫不是想展昭了?”
果然一聽展昭,珍珠立馬有了精神:“展大哥在家定然無聊,我們得趕緊回去才是。”
“那要不把我義兄丟下?”白玉堂勾著嘴角看她。
那個,白玉堂和顏查散剛剛真的結(jié)拜為兄弟?
敷著藥被點名的顏查散,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當然是等著顏大哥一塊兒回。”珍珠暗自翻了個白眼送他,面上耐心地說道。
顏查散縱使聽到的是這話心中卻還是不快。展昭……他看了眼珍珠,然后垂下眸子。她的心里是展昭么……不知為何心中微微刺痛。
雨墨看他難看的表情還以為是自己上藥的手重了,便手輕了些,趕緊給他處理好傷口。收拾東西時,雨墨仍舊沒好話:“顏先生日后再被欺負了,正管來我們黑館,我?guī)煾到o你打些折扣。”說完,趕緊笑盈盈看下黑大夫:“是吧,師傅?”
黑大夫無奈地笑笑,然后看向顏查散:“雨墨說的沒錯。”
顏查散感激地看了一眼二人:“多謝了。”
珍珠突地開口,與黑醫(yī)館的兩人唱對臺戲:“顏大哥,你若找珍珠,珍珠分文不收。”
聽了她的話,顏查散心中一股暖流,說道:“珍珠是女子,還是有諸多不易的。珍珠的心意顏大哥領(lǐng)了。”
“這位姑娘會醫(yī)術(shù)?”黑大夫突地發(fā)聲。
珍珠心中一冷,面上卻是笑:“嗯。珍珠只剛?cè)腴T而已。”
黑大夫面上有些傷悲,想著以前的往事說道:“我女兒在五歲的時候,便開始讀醫(yī)書……當時我只當她鬧著玩……”
白玉堂聽黑大夫一口一個女兒,卻是未見到他女兒半分,問道:“不知黑大夫女兒是……?”
“老夫的女兒在六歲時便失蹤了……她、她和這位姑娘名字一樣,叫做珍珠。”
白玉堂見黑大夫面上愁容,安慰道:“黑大夫莫悲傷,這……”看了眼珍珠,然后咬著詞說,“這黑珍珠姑娘定還好生活著,或許也在另外一個地方想著回來呢。”
顏查散也隨著說道:“黑大夫,我義弟說的正是。”
“兩位說的是。這么些年了,老夫一個人也習慣了。她回不回來要不要緊,只希望她好好活著……”
……
離開黑醫(yī)館,三人都默契地不說話,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珍珠不用說,煩心的事一大堆。顏查散也是想到了珍珠喜歡展昭的事情。至于白玉堂……經(jīng)過剛剛的醫(yī)館之行,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珍珠和遇杰村似乎又可以連接上一些。雖然情理不通,但是他卻覺得很有可能。
搖著扇子,悠悠地走著,腦中卻是飛速地轉(zhuǎn)著。
珍珠怕來遇杰村……珍珠的一系列表現(xiàn)……珍珠聽到以及見到黑大夫時的行為……但是,珍珠的身份在陳州府就得到了完全的確認。公孫先生肯收她為徒定是查過她底細的……那么,這里面究竟又存在著什么聯(lián)系呢?
將疑慮收入心底,看向珍珠,勾起嘴角:“小珍珠,你覺得跟你同名的那女子現(xiàn)在還活著么?”
珍珠心中一跳,緩緩答道:“珍珠不知。只能說希望她活著。”
“那么,你覺得黑這個姓呢?”
珍珠不明白他的意思。
白玉堂卻是笑了笑,不再問。轉(zhuǎn)向前方不看她,少頃,他嘴里緩緩溜出一句。
“若是你叫黑珍珠,五爺我可……真有些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