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亞倫發現了你的身份,”威科姆憂心忡忡的看著他,然后又輕嘆一聲說:“如果你是假賓利的身份一旦暴‘露’,那么以后你再用這套證件恐怕就不行的了,那你將再次成為一個沒有身份的人,恐怕,又將回到從前,是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了-”
賓利心里即刻咯噔了一下,亞倫發現了他的身份?這一點,他心里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畢竟她和瑪麗走了一趟濱海,而亞倫就是陸震御,估計,他已經知道他是小凡了。
可這和亞倫有什么關系呢?他憑這個怎么去威脅威科姆呢?
其實賓利不知道,威科姆的兒子賓利在****上犯了大事,現在是躲起來不能見人了,有他這個能干的假賓利在前面替他做事,他一個人躲在后面就優哉游哉的過快活的日子就好了。
而威科姆只有賓利一個兒子,他怕那些人找到他真正的兒子,那樣的話,他真正的兒子估計就會死于非命,所以他寧愿有這么一個假的兒子在前面擋著,即使有人找這個假的報仇什么的,死了他也不心疼。
這樣一件事情,原本是絕對保密的,而小凡自己因為沒有身份,所以他是不會跟任何人說他的賓利身份是假的,雖然泰爾斯一直懷疑,可一直也沒有抓到任何的證據。
威科姆原本以為是一件天衣無縫的事情,找這么個假兒子,既能替自己賺錢又能替自己的兒子阻擋那些江湖上的刀槍,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偏偏,賓利的身份不知道為什么被圣龍幫的亞倫給知道了,亞倫找到他,以此為要挾,說要贏回日落城送給泰爾斯,如果他不同意,他就把賓利是假的公之于眾,那么,他真正的兒子賓利,恐怕就是藏都藏不住的了。
正因為如此,威科姆才要求賓利輸掉這場賭局,他寧可不要日落城,也要保住自己真正的兒子賓利,至于假賓利么,大不了讓他回來繼續替他管理賭場,反正假賓利就是賺錢的工具,用在哪里都賺錢。
賓利從來都沒有想到,一場賭局,壓在他身上的卻是兩個不同的期望,威科姆希望他輸掉賭局,目的是不想讓他的假身份曝光,因為曝光對他不利。
而泰爾斯希望他能贏這場賭局,說他贏了不僅可以獨立的擁有日落城,同時還能通過贏了賓利而提高自己在****上的名聲。
于是,他忍不住就惆悵起來,是贏好呢還是輸好呢?
以前賭博,從來不曾考慮這樣的問題,既然參與進去了,那肯定是全力以赴的去贏,而不會去考慮輸的問題。
贏了他能得到這艘日落城,可關鍵是,他假賓利的身份會曝光,一旦曝光,大家就會知道他是個沒有身份的人證件的人,如果威科姆再在背地里使壞的話,那么,他很有可能再次回到拉斯維加斯的街頭,或者,干脆被警察給關起來。
輸了呢?他可以繼續用賓利的身份,但是泰爾斯估計不會饒過他,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他贏日落城對泰爾斯非常的終于,否則的話,泰爾斯不會親自來找他說這個事情的。
不管賓利如何惆悵,又過了半個月后,亞倫在泰爾斯的陪同下親自到了日落城,而威科姆也親臨了日落城。
和亞倫見面時,倆人臉上都裝得‘挺’自然的,握手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亞倫的手加重了力度,而他也毫不示弱的握了回去。
因為這場賭博的重要‘性’,所以安排了在晚上,下午他休息的時候,瑪麗特地來找他,他剛拉開‘門’,還沒有反應過來,瑪麗已經用搶抵住他的額頭了。
“喂,怎么回事?”他即刻反應過來,朝后退了一步,伸手把瑪麗的槍口拉下了,臉‘色’本能的一沉,然后譏諷了一聲:“你貌似找錯對象了,你的亞倫在客房,你去找他就可以了。”
“哈哈哈,”瑪麗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后又用槍指著他的額頭說:“賓利,我就一個要求,一定要贏了亞倫。”
賓利聽了她的話,即刻用手做了個擦汗的動作,然后再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為什么,你不是喜歡亞倫嗎?居然不幫他幫我?該不會是……。你看上我了?”
賓利問這句話說心里其實有些小打鼓,說實在的,他還真有些擔心這個瑪麗看上他了,如果真是那樣,估計他就該想辦法跑路了,這樣的‘女’人他可惹不起。
“去,誰看上你了,”瑪麗即刻毫不客氣的推了他一下,然后還忍不住嫌棄的丟來一句:“誰看上你誰沒有長眼睛。”
賓利即刻沉默,好吧,以前的賓利聲名狼藉,這一點他也已經知道了,而他又不能說自己不是真賓利,所以被瑪麗這樣罵也只能默默的承受著。
“既然沒有看上我,那為什么還希望我贏?”賓利越發的不解了,而且覺得這里面水真的太深了。
“你贏了,我和亞倫結婚,”瑪麗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非常嫌棄的說了句:“可如果你輸了,就是我和你結婚了,我想……”
“我不想和你結婚,我有老婆了,我老婆給我懷了孩子了,”賓利即刻沖口而出,然后他看見了瑪麗臉上的笑容。
他終于給‘弄’明白了,亞倫肯定也是不愿意和瑪麗結婚,于是就用幫泰爾斯贏回日落城為籌碼,用以抵消和瑪麗的婚事。
而瑪麗呢,想嫁亞倫想瘋了,所以就擔心亞倫會贏,于是就讓她的父親泰爾斯來給他施壓,現在又親口來告訴他贏這一場的重要‘性’。
天知道,他當然想贏了,可關鍵是,他贏了,威科姆要找他的麻煩,他贏也還是等于輸了,因為贏的后果是他再次回到三個月前。
而他輸呢?威科姆高興了,泰爾斯和瑪麗肯定饒不了他,泰爾斯可是黑手黨的教父,何況,他還真的非常不愿意和瑪麗結婚。
思前想后,直到晚上賭局開場,他都還沒有拿定主意,究竟是該贏還是該輸呢?
依然還是賭的梭哈,他和亞倫分別坐在賭桌的兩方,發牌的是****上所謂的公證人,牌也他們帶來的,威科姆和泰爾斯分別驗證過,然后讓他和亞倫再分別驗證。
沒有問題,這是一副超市里新買來的最普通的撲克牌,所以他和亞倫分別看了之后就簽了名,示意可以開始發牌了。
賓利覺得,他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因為這一次坐在他對面的早就不是四個月前的泰爾斯,而是亞倫,是陸震御。
亞倫,賭場上有名的常勝將軍,當然,背地里很多人也叫他千年老千,也就是說他賭博勸靠出老千,否則的話怎么可能場場都贏的。
他不知道亞倫要如何出老千,可他自己沒有出老千,所以他心里也沒有底,何況因為糾結輸贏的問題,他的大腦其實一直都是‘混’‘亂’的。
開始發牌,他卻沒有辦法全神貫注,要了一些牌在手里,可很明顯,他的牌不大,而對方,好似也不是a,而是k。
他心里愈發的疑‘惑’,梭哈玩的是大或者是清一‘色’亦或者是同‘花’順,可亞倫亮在外邊的牌他只看到一個k,那么就說明他沒有想用最大的四條a來做賭注。
如果不是用4條a,那么他接下來用什么?四條k?這顯然不大可能,那么,他又將走哪一出呢?
他看著自己手里的牌,因為他沒有去賭自己能拿到4條a的緣故,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朝著同‘花’順去拿牌,偏運氣沒有四個月前的好,同‘花’是同‘花’,順也是順,偏偏,不是同‘色’。
6789的梅‘花’贏的機會是多大?輸的機會又是多大?
他在心里衡量著,看向對方的陸震御,其實他心里隱隱約約的一家猜到,他輸了,輸的不是賭計,而是心。
至始至終,這一場賭博,因為兩個人給他施壓,讓他在輸贏中徘徊,于是心‘亂’了,以至于拿牌的時候就無法做到全神貫注。
而陸震御和他不一樣,他是帶著必勝的決心來的,沒有人給他施壓讓他輸,所以他就全神貫注全力以赴的來賭這一場賭局。
他甚至可以預料到,陸震御扣在桌子上的牌是10jqk,而且也是同‘花’順,亞倫,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如果他是清一‘色’,那么他贏,偏偏他不是,所以,他輸,而他也知道,陸震御并沒有拿到清一‘色’。
他稍微的用手‘揉’捏了一下眉心,身體朝椅背上一靠,衣袖里即刻有東西在滑落,他心里即刻咯噔了一下,瞬間明白,剛才從他身后走過的瑪麗,放了一張關鍵的牌給他。
瑪麗這個瘋‘女’人,她的手法高明甚至用的是魔術手法,可他知道,肯定沒有逃脫對面亞倫的眼睛,如果他能拿這張牌做清一‘色’,那么,亞倫的底牌翻開就是清一‘色’,因為他是帶著必勝的決心來的。
他微微閉了一下眼睛,剛想說可以翻牌了,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只聽外邊匆匆忙忙跑進來的小弟在大聲的喊著:“不好了,最底層進水了,老大,駕駛員和安保員現在堵不住,大家趕緊到甲板上去放游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