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a絮絮叨叨著,“我們若年說你那家小小的花店怎么裝修一下折騰出那么多的材料,是不是被監理將材料混出去自個兒買了???”
他含糊著回答她的問題,他問Tina,他多年前是不是見過蘇筱婉?
“我的金大少,什么樣的女人入過你的法眼啊,我確實帶她參加的你的生日聚會,可我去找你的時候就和她走散了,后來找不到她的人,又被你狠狠地傷了一把心,哪還有心思問她去了哪里?”
“那你知不知道依依的父親是誰?”
“依依?是誰?我不認識啊,”電話那端的Tina一頭的霧水。(.)
“你不知道蘇筱婉有一個女兒?今天滿三歲了?!苯鸪跨篌@訝。
“我說金大少,這個問題你應該直接去問筱婉才對,我后來沒過幾天就出國了,這次也是剛回來,這幾年哪和她還有什么聯絡,那孩子應該不是她的吧。”
金晨珞訕訕地收了線,依舊坐在小鐵屋子里看著自己離天空一分一分地遠去。
蘇筱婉抱著依依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依依玩累了,在她的懷抱里沉沉地睡去了,她將她的絲巾從脖子上摘了下來,裹在依依的背上抵擋著偶爾吹來的風。
她記得三年前的這一天,白天也是這樣的秋高氣爽,可入了夜,月色卻是一地的寒涼,她的疼痛中被查房的護士推進了產房,她聽到護士急急地通知著蘇瑞安。
數次的陣痛后,她聽到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她聽到那個聲音漸行漸遠,她想伸手去抓住,可手臂卻是一絲力氣也沒有。
父親說,他要帶走這個孩子,送走它,送得遠遠的,他蘇家,就算不要這個女兒,也蒙不起這樣的羞!
她記得是蘇瑞安將依依抱到了自己的面前的,小小的嬰孩子,睜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她。
整整一個月,她從醫院被送回到療養院里,她依舊時時緊緊地抱著依依,甚至是睡著了也會緊緊地握著依依的小手,她怕她在哪一天突然醒來,身邊卻是空空如已。
她在依依滿月的時候抱著依依逃了出來,她告訴護士她滿月了,想帶著依依曬曬秋天的太陽。
她在出了大門后瘋狂地跑到大馬路上,瘋狂地攔著過往的車輛,如果不是一輛偶爾經過的拖拉機,蘇筱婉想,她估計是逃不出去了,可老天眷顧她。
她在最近的長途車站下了車,忍著一路顛簸的頭暈腦脹,買了最快車的車票,她到了西島。
舉目無親。
如果不是兩天后蘇瑞安尋了來,她依舊借宿在赫連記的一間小偏房時,拿面湯喂著依依。
她什么也沒帶就出了門。
她記得在看到蘇瑞安的那一秒,所有的委屈便如潰了堤的閘門,撲到他的懷里狠狠地哭著。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尋了來的,她也猜測得到父親的大雷廷,可當她狠狠地推開蘇瑞安時在,他卻說,“筱婉,我會替你保密的,我是哥哥?!?
而如今,三年了,西島的日子也早就結束了。
安城,她要帶著依依精彩地活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