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安撥打了金夢瑤留在信封上的電話,他聽到了電話那端金夢瑤驚喜若狂的聲音,他冷笑著告訴她,“金夢瑤,你就這么喜歡拍我,要不要這個周末,我讓你拍個夠?”
他掛了電話,他翻看著報紙上所有關于金氏的報道,他一把將報紙撕得粉碎。(.)
他去了墓地,那一天,天空下著雨,秋雨,涼。
他靜靜地看注視著墓碑前那一片已漸漸枯萎的草,他說,媽,我找到當年那個人了,他是不是叫金世煥,憑什么他現(xiàn)在還可以無比榮耀地活著,而你卻要蒙受不白之屈,媽,我替你討還公道,好不好。
拒他在墓碑前跪了下來,他看著雨水開始浸染著他的衣服,可他卻感覺不到那種沁骨的涼,父親后來說,瑞安,你出生的時候正打著雷,一記雷過,你就出生了,哭的聲音比雷還響。
可今天,天空是灰蒙蒙的,秋天的安城,是不會打雷的。
他開始哭了起來,他記得母親走的時候,他已經知道男子漢不能輕易掉眼淚了,可今天,他卻忍不住了。
搟哭夠了,雨也停了,軍帽邊沿下,雨滴卻依舊濕潤著他的臉。
周末,天空有著雨后的明朗,蘇瑞安倚在七星湖的涼亭柱子上看到金夢瑤款款而來。
他冷冷的笑著。
他由著她對著自己不停地換著鏡頭,不停地調整著焦距,他問她,你是不是對每一個帥氣的男人都這樣瘋狂地拍?
他看著她帶著嬌羞地低下了頭,她嬌嗔地抬眼看著他,“蘇瑞安,我只拍過你一個男人,我連我的兩個哥哥,都沒有這樣用心地去拍過。”
他用手指勾起她的下頜,極其輕佻地看著她,“是嗎?”
他對她柔柔地笑著,他看到了她眼里閃動著的光芒,真的,我只拍過你一個,以前是,以后也是。
記憶里無比驕橫的金家大小姐,此刻在他的目光注視下,仿佛軟化成一只乖乖的小綿羊。
他知道他的計劃邁開了成功的一大步。
他脫去了外衣,解開了襯衣的兩粒紐扣,他知道他有著古銅色的肌膚,他站在11點的陽光下,對金夢瑤勾勾手指,拍吧。
他不知道他那個表情加上那個動作,是何等的邪魅,是何等的讓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罷不能。
他聽到快門瘋狂按下的“咔嚓”聲,他看著她不停地轉換著角度,他隨著她的鏡頭變換著姿勢,甚至于,對著空氣吐著煙圈。
香煙的味道,迷離的煙圈,他看到金夢瑤放下了相機,怔怔地看著他,“蘇瑞安,你娶我好不好,我天天給你拍最美的相片。”
他淡淡的笑笑,擰滅了煙蒂,套上了外衣。
點到為止。
他要一步步地滲入,一滴滴地走進她的生命里,然后,全部摧毀。
金世煥,我要你眼睜睜地看看玉蓮若的兒子是如何讓你金家的女兒生不如死地活著!
“娶你?為什么?我蘇瑞安可是整個華北軍區(qū)最年輕最有前途的校官,這是你說的,”蘇瑞安索性躍上樹桿,居高臨下地看著金夢瑤。
“我金夢瑤,可是堂堂金氏唯一的千金,蘇瑞安,你娶了我,我的整個家族都會有你的一份,你不會不知道我的父親吧,金世煥,金融巨子的名頭都沒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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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瑞安淡然地搖搖頭,“說說看,他是怎樣一個人。”
蘇瑞安倚在樹桿上,看著金夢瑤無比崇拜地講述著金家,講著金世煥,講著橡樹莊園幾千坪的地下酒窖和安城最大的雪茄吧,講著莊園門前那兩百棵從馬來西亞運回的平均壽命達2oo歲的橡樹。
他在心里冷冷的笑著。
他在每個周末請她去吃西餐,他紳士地為他拉著座椅;他請她喝咖啡,替她點最昂貴的布丁;他一張張地欣賞著她拍的相片,稱贊她是他見過的最好的攝影師。
他在晚上將自己久久地扔進劍道館里,直到大汗淋漓,筋疲力盡,直到渾身乏力癱軟在地上,卻依舊緊握著手中的劍。
他有時候想,倘若手中是一把真正能刺穿心臟的劍,他會不會一把劍結束了金世煥,再將劍尖對準自己的咽喉狠狠地扎下去。
他越來越恨那張臉,他清楚地記得那一段沒爹沒媽的日子,那時候,父親天天把自己關進房間里,天天狠狠地用拳頭砸向那堵土墻,直到那片土墻在一個夜里轟然倒塌,夜里寒涼的風進來,裹著露水舔噬著從睡夢中驚醒的自己。
那一晚,父親蹲在土墻的廢墟堆里抱著母親的遺像無聲地痛哭。
無聲的,可他后來卻明白,那個時候,他的心里是怎樣的淌著血。
他在夜里走進筱婉的房間,他看到筱婉抱著依依沉沉地睡去,他在床邊坐了下來,他現(xiàn)筱婉長得越來越像母親了,他看過那些黑白的泛著歲月久遠痕跡的相片,她們,有著相同的臉龐和眉眼,他突然明白了,父親為什么會經常看著筱婉呆,為什么在筱婉出事后狠狠地懲戒著她。
父親的心里,依舊愛著母親的,不管歲月如何變遷。
總有那么一個人,會住在你的心里,一生,直到死去。
他依舊在每個周末的時候回那間小院子里吃飯,他打量著孫姨看向父親的小心翼翼卻帶著哀怨的眼神,他同情孫姨,他知道她為了這個家,白白付出了一生所有的幸福和快樂。
他將金夢瑤寄來的所有相片焚毀在了火里,看著它們瞬間面目全非,瞬間化為灰燼。
時鐘敲了九下,蘇筱婉依舊沒有回來。
他在下午的時候接到了蘇筱婉的電話,她讓他替她接依依回家。
他去接了依依,看著依依生龍活虎地沖進他的懷抱里,他抱依依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甚至在進了小區(qū)后,讓依依坐在自己的腿上轉動著方向盤。
他換了鞋,提著外套出了門,下弦月,如鉤,月色朦朧。
他一眼就看到了大門口的蘇筱婉,蘇筱婉的肩膀,正被一個男人死死的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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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骨子里天生就有逢場作戲的能耐,我猜是的~~
感謝訂閱,這個故事帶著火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