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先生,小店什么花都有,就是沒有玫瑰花,”一個很悅耳的女聲從花架子后傳來,一張清秀的臉龐綻放在花海里。(.)
金晨珞轉身離去,又是一陣風鈴的脆響。
“先生,西島只有這一家花店,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屋內的聲音在門將要關上的時候飄了出來。
金晨珞止住了腳,慢慢地轉身。
威脅么?
“是嗎?”金晨珞依舊歪著頭笑笑,抬眼看著眼前這位神情甚至有些傲慢的店主。
“是,僅此一家,先生不信的話可以再進城找找,”蘇筱婉拍拍手上的花泥,微笑著打量著眼前闖入的主顧,他穿著一雙質地優良的馬靴,她認得出,那是一雙純手工制造的,鞋帶上綁著一個笨拙的結。
她篤定他會停下來。
“玫瑰容易凋謝,先生要不要送其他的花?”蘇筱婉試探著問著,她不會放過每一次賺錢的機會,她要養活自己,養活依依。
“哦,那小姐給本人推薦什么花,既不容易凋謝,還能討女人歡心?”金晨珞的視線落在蘇筱婉的頭巾上,那是一塊淡紫色撒滿黃色小花的頭巾,頭巾下,她的額角沁著細密的汗滴。
他突然現她很適合紫色,尤其是這種淡淡的紫,她的皮膚很白皙。
“三色堇、天竺葵再配上櫻草,先生,您的女朋友一定會喜歡,”蘇筱婉順手將三樣花各取了一枝遞到金晨珞的面前。
“你這么確定她會喜歡?如果不喜歡,我是不是可以來退貨?”金晨珞盯了眼眼前的花枝,透過花枝的間隙盯著蘇筱婉的臉。
那是一張與沫兒絕然不同的臉,沒有嫵媚,沒有妖嬈,沒有對他的諂媚,與他身邊的各式女子都絕然不同的臉,金晨珞想了半天,依舊想不起眼前這張臉有何不同,他只想到,素面朝天。
素面朝天也能有如此的紅潤和光澤。
可他喜歡看女子精致的妝容,他不喜歡女人的不修邊幅,她從頭巾里散落的一縷上,掛著一片花枝的枯葉,腰間的圍裙上,沾染著她擦手時落下的花泥,盡管他知道自己的馬靴上沾染著草屑、混合著草汁和泥土。
他記得自己好像點了點頭,他看著她微笑著轉身,然后像花蝴蝶一樣穿梭在一排一排的花架子上,取著花枝,團在一起,再麻利地恨繩子系了,剔除了多余的葉子。
他看著她的手泛著紅。
門鈴接二連三地響起,他看著她抬眼和他們淡淡地微笑。
“里邊不管是買花的還是看花的,都統統給左七少滾出來!”一個很囂張的聲音傳了進來,“這花店里所有的花,我們七少全包了!”
蘇筱婉抱著懷中那束未曾完工的花快步走了出去,金晨珞看到,她是用腳踹開的門,風鈴依舊是一陣的脆響。
“賈六,你從哪里來,就給我再滾到哪里去!告訴你們七少,我蘇筱婉今天打烊了,關門送客,不接他的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