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耶律畫兒在鎮北王府的院子里停留了一段時間,趙之齊就以不讓耶律畫兒睹物思人傷心,回了耶律畫兒的玲瓏閣,又哄了耶律畫兒睡著,這才出去與文宇碰頭。
“如何?”趙之齊急切的問道。
文宇行禮之后,面色凝重的道:“回稟皇上,事情恐怕有些棘手!攖”
“怎么說?”趙之齊肅顏問道。
“鎮北世子的院外設下了結界,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沒有強行突破進去查看世子的情況!就直接去了鎮北王的院落,發現他的住所也同樣設下了結界!”
“你是說,鎮北王手下也養了術士?”
“是養了術士,還是與術士勾結,暫時還不得而知!現在能斷定的就是,這些術士在鎮北王府應該已經有一定的年月了,而且,藏得極深。因此主子才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文宇凝眸道。
“術士中那些敗類的事情,是你們玄門內部的事情,你立即傳信給阿睿,看他定奪!”趙之齊道,眉頭卻皺的更深了,猜測著鎮北王與術士相連,究竟有什么目的。
“奴才已經傳信回去了!”文宇實話說道償。
“嗯!”趙之齊贊同的點頭,“還查出什么來嗎?”
“再有就是鎮北王妃的事情了!”文宇下意識的朝著耶律畫兒的臥房看了一眼,凝重的道。
趙之齊也不由順著他的視線,往后看了一下,沉聲道:“說吧!”
“奴才找到一個曾經在鎮北王妃小廚房燒火的仆婦,運用玄術偷窺了她的記憶,發現鎮北王妃最后吃的一碗血燕羹里是被人下了毒藥的。當時那仆婦偷懶在小廚房柴堆的后面打瞌睡,聽到了響動,偷偷看了一眼,看到有人在血燕羹里放東西!因為她本身就是在偷懶,因此,即便是懷疑鎮北王妃的死就跟那個她偷看到的人下的藥有關,也沒敢出聲!”文宇道。
“情理之中的事情!”趙之齊道,“她更多顧慮到的應該還是鎮北王妃在府中已經名存實亡的存在,不可能為了一個死人都丟了自己的性命!”
“皇上說得是!”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有效的證據嗎?”趙之齊問道。
“其余的就沒有了!鎮北王妃院中近身伺候的侍女嬤嬤,都被鎮北王借口以沒有好生照顧鎮北王妃而一并杖斃殉葬了!”文宇捏了捏拳頭道,“鎮北王向來殺伐果斷,十分的殘忍,跟鎮北王妃親近的自然不會留下!”
“那駐府的大夫呢?”
“除了眼下正在給小世子治病的那一位,之前只要接觸過鎮北王妃的都不是暴斃,就是請辭了去,但那些請辭的估計也已經被滅口了!”
“這像是鎮北王的手段!”趙之齊長長的深吸口氣道,“好了,朕知道了!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明日開始,我們還有場硬仗要打!”
“是!”
——
翌日,用過早膳,鎮北王就安排了車駕,陪著耶律畫兒和趙之齊一起去鎮北王妃的陵墓拜祭。
鎮北王對于死人還是很大方的,鎮北王妃的墓地修得十分奢華搶眼,足足占了一座山頭那么大的地方。
一般子女看到這樣奢華的墓地,一定會非常的欣慰,但是耶律畫兒卻在墳前一陣上香磕頭痛哭之后,十分不悅的質問道:“父王,為何沒有將母妃的墓地歸于我們祖陵之中?”
趙之齊挑眉,他說怎么就覺得這鎮北王妃之墓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呢,原來原由在這里。
古人注重家族團結,就算是平常百姓家,也都會把一家人葬在一起,也好讓他們在陰界也有個照應。
更別說富貴權勢之家了,就像趙家皇陵,只要不是什么千古罪人和名分太低的,死后都是要圍著先租的主陵建造其他陵墓的。
鎮北王也在北地世襲了三四代了,而鎮北王妃又是郡主出生,得封公主之名賜婚給鎮北王的,怎么說不能不入祖陵,違背規矩啊。
“皇后娘娘息怒,且聽臣一言!”鎮北王倒是淡然若素的解釋道,“非臣不將王妃的墓安排進祖陵,而是王妃自己的意思!”
“母妃自己的意思?”耶律畫兒詫異的道,“怎么可能?”
母妃那樣一個賢良淑德識大體的女子,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不合邏輯的要求?
“看,這是王妃的遺言!”鎮北王取出一張紙展開給耶律畫兒看,上面的確是鎮北王妃的筆跡,也的確說明了自己喜歡這處山頂的風景,特意表明了山頂可以遙望京城方向的家鄉。
頓時讓耶律畫兒平靜的心再度大怵,悲痛的哭倒在趙之齊的懷中,幾欲昏厥。
“皇后的情緒不能再刺激了,還是先打道回府,讓皇后好生的休息吧!”趙之齊一邊拍撫著耶律畫兒的肩膀,一邊心疼的如是說道。
“皇上說得是,皇后娘娘長途跋涉而來,本就身子虛弱,再怎么傷痛下去,怕是會傷了根本!”鎮北王也立即表現出一個做父親的心疼,附和道。
“嗯!”趙之齊點頭,同時吩咐文宇道,“你留下,幫皇后的香上完吧!”
文宇眼神閃爍了一下,垂首點頭,并代替耶律畫兒跪在了鎮北王妃的墓碑前。
鎮北王見狀,立即道:“皇上,毋須這樣吧!王妃生前最是疼愛皇后娘娘,她現如今的心意已經到了,倒是不必如此了!”
“鎮北王,正是因為王妃生前最寵愛皇后,皇后才更應該在她事后聊表一些心意!皇后因為沒有能夠最后看一眼王妃,已然心存不安!若是再不讓她盡一份心意,怕是日后心結難解了!”趙之齊憐惜的看一眼懷中被自己偷偷點了昏睡穴的耶律畫兒道。
這丫頭,要是清醒著,絕對是不可能就此撤走的。
但是如果她不走,許多事情他也就不好安排,比如讓文宇留下。
那小子,跟著南宮睿也不是白混了這么多年的,剛才與自己的一個對視中,他就知道他也察覺到了一點異樣了。
只是,就是不知道鎮北王這么老奸巨猾的,是不是也會有所防范。
不過,那也無妨,他相信南宮睿安排文宇跟著他,必然因為文宇有著值得南宮睿認可的本事。
趙之齊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鎮北王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拿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文宇跪在墓碑前的背影,試探的道:“那臣就安排兩個人陪著這位小兄弟一起吧!”
“好!”趙之齊沒有反對,爽快的應允著。
倒是讓鎮北王有些意外。
但他老謀深算,又豈會被趙之齊這一點小伎倆給蒙混過去,立即點了兩個護衛,留下陪同文宇一起。
隨即,一行前來上墳祭掃的人又浩浩蕩蕩的沿著山路返回。
耶律畫兒睡到午膳的時候,趙之齊才解了她的穴位,讓她自然醒來。
她看到自己已經回到了家中,忍不住又啜泣道:“你這么沒讓我多陪母妃一些時候!”
“那邊我讓文宇代你留下了!你的身子弱,我不放心你在山頂吹風!”趙之齊表現自己的心意道,“而且,你忘記了嗎?府里還有你的弟弟,你必須養好身子,你父王才沒有借口阻止你見他!”
聞言,耶律畫兒猛的一震,道:“對!你說的對!母妃走了,再也回不來了,但是我還有禎兒!我必須先要見到禎兒!”
“這就對了!你眼下必須要先養好身子,不然鎮北王會以你身子虛弱,被肺癆傳染而繼續阻攔你見禎兒的!”趙之齊欣慰的道。
“好!我明白了!”
逝者已矣,來者可追,她不能讓弟弟再出事,那就真的對不起母妃了。
耶律畫兒下定了決心,然后整理了一下情緒道:“我餓了!”
“好!這就叫人傳膳!”
——
京城,南宮睿正在御書房代理批閱奏章,南宮商在一旁幫忙,時而還閑聊積幾句,吐槽一下有些無病呻吟濫竽充數的折子。
不一會兒,萌總管急匆匆的進來道:“靖王爺,出事了?”
“什么事?”南宮睿淡然的問道。
“也不知道是哪個多嘴的奴才居然把話傳到了慈寧宮里,現在那位正在慈寧宮中大吵大鬧,說靖王爺您狼子野心,故意把皇上攛掇走了,好篡位呢!”萌總管一臉狂汗的道,“但因為那位畢竟是皇上的生母,又掛著皇太后的頭銜,奴才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置!”
“她是吵著鬧著想要出來了?”南宮睿問道。
“正是!”萌總管一頭冷汗的道,“禁衛就快招架不住了,才叫人來傳報的!”
南宮商抬頭看了眼南宮睿道:“皇太后當年是被先皇軟禁在宮里的,后來皇上登基,為了孝道,還是封了皇太后的名分!此時皇上不在宮中,她倒是是有資格鬧著出來了!”
“就是啊!奴才這可連頭都大了!”萌總管汗流浹背的道。
南宮睿卻鄙夷了他一眼道:“瞧你這出息,還真是白跟了皇上這么多年!”
“靖王爺,您就不要嘲笑奴才了,快想個辦法吧!”萌總管都急死了,偏偏南宮睿還這么篤定泰山。
“好了,跟你走一趟,去會會我們的皇太后吧!”南宮睿終于起身道。
萌總管如釋重負,趕緊前面領路。
才路過御花園,就見御花園中太監宮女,還有禁衛們亂成一團,四處亂竄,口中呼喚著皇太后。
“怎么回事?”南宮睿腳下一頓,看向萌總管,后者更是一臉懵傻的狀態。
被南宮睿提問了,才恍然回神,大叫一聲道:“出什么事情了?”
其中一個禁衛領隊聽到聲音,看到是南宮睿與萌總管,立即硬著頭皮上來回話道:“稟告靖王爺,皇太后不見了!”
“不見了?”南宮睿挑眉,“怎么不見的?”
領隊憋了一把汗回道:“早前,皇太后就在慈寧宮中鬧,屬下便立即叫人通知了萌公公!但皇太后鬧了一會兒之后,卻忽然沒有聲音了,門也不拍了,屬下覺得奇怪,又不放心,怕皇太后會不會太過激動出什么事情,便打開儀門進去查看,就發現皇太后已經——不見了!”
“你確定不是你們把門打開的時候,皇太后趁機逃出來的?”萌公公皺著眉頭懷疑的問道。
“萌公公明察,屬下了不敢說謊!靖王爺,您一定要相信屬下的話!”領隊嚇出了一身汗,立即單膝跪地表態。
“先去慈寧宮看看再說吧!”南宮睿沉聲說著,已經大步流星的向著慈寧宮走去。
“還不快跟上!”萌公公踢了一腳領隊,擦著額頭的汗趕緊跟了上去。
一走近慈寧宮,南宮睿便皺起了眉頭,并且也再沒有繼續進去的意思道:“叫他們收隊,不用找了!”
“王爺,什么意思啊?”萌公公不解的問道。
這人都還沒有進去查看呢,怎么就叫收隊不用找了?
“皇太后已經不在宮里了!”南宮睿沉聲斷定道。
“哈啊?”萌總管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皇太后不在宮里了,那會去哪里了呀?”
南宮睿自然沒有回答他,只對領隊吩咐道:“你去傳統領到御書房找本王!”
“是!”領隊巴不得趕緊將這事情移交給老大去,什么都不問,一溜煙就竄走了。
“王爺,王爺,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呀?”萌總管小跑步著跟在南宮睿的身后追問道。
“差不多吧!”南宮睿蹙眉道。
回到御書房,南宮商倒是一臉淡然的正在繼續批閱奏章,看到南宮睿面色沉凝,而萌總管則是一臉焦急的樣子,便問道:“事情棘手了?”
“看來是的!”南宮睿坐下后,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案說道。
南宮商放下手里的奏章再道:“那要知會皇上那邊嗎?”
“只要知會文宇就行了!皇上大約忙著皇后的家事,暫時沒有精力管京城的事情!”南宮睿敲著桌面的手指忽然收起,對萌總管道,“去請統領直接進來吧!”
“啊?哦!”萌總管先是狐疑了一下,他根本就沒有聽到外面的小太監傳報呢,但隨即一想,靖王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既然說人來了,必然就來了。
果然,他才走出御書房,就看到身材魁梧的禁軍大統領覃何一身戎裝正迎面走來,立即相迎道:“大統領快請進,王爺正等著您呢!”
“好!”覃何對著萌總管抱了抱拳,大踏步的跨進了御書房,“靖王爺!”
“統領不用客氣了!”南宮睿免了覃何的禮道,“時間寶貴,我以皇上的名義,命令你即刻點五十精兵,往北邊的方向由陸路前行,然后在淮仰境內包抄水路,不惜一切手段將皇太后安全帶回來!”
“是!”覃何一點疑問都沒有,便直接領命,并迅速的轉身離去。
倒是萌總管對于南宮睿這樣簡潔明了的部署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王爺,您怎么能這么確定覃統領能在淮仰境內將皇太后帶回啊?”
按照他的邏輯思維,皇太后不過是一刻鐘前消失不見的,他們應該先圍堵京城,下令關閉城門,然后一一排查才對!
“皇太后消失已經不止一刻鐘了!”南宮睿道。
“不可能啊,守宮的禁衛門明明……”萌總管不解的道。
“他們聽見的不過是幻聲而已!”南宮睿道。
“二哥,既然他們早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皇太后帶走了,為何還要故意弄出聲響,讓禁衛發現皇太后失蹤了呢?”南宮商也疑問道。
“他們不過是想故布疑陣而已!”南宮睿勾唇冷冷一笑道,“皇太后的一日三餐還是要照舊送進去的,與其等晚膳的時候,被禁衛發現皇太后失蹤,而我就會立即部署追蹤!
那就不如讓守門的禁衛以為皇太后不久前還在,混淆他們的視聽。再稟告到我這里來的時候,正常情況下,我必然是要命令先舉宮搜尋,再命令守城搜查。
這樣一來,勢必會驚動朝中文武百官以及京城百姓。
皇上現如今不在宮中,有心人便會以此大作文章,說不定就直接將我捉拿問罪,先斬后奏呢!”
“原來他們是這樣的居心!”萌總管憤憤道,“但是,究竟又是什么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避過宮中守備將皇太后悄無聲息的帶走的呢?”
“答案只有一個——術士!”南宮睿沉眸道。
所以,他才不用進慈寧宮搜查,就知道皇太后已經不見了。
不過,那個術士的本事不過平平,因此,他斷定那人不可能瞬即將皇太后擄走很遠的地方,才會立即部署了覃何去淮仰追蹤。
當然,暗中他也已經通知了自己的隱衛跟著覃何一起去。
“術士!”萌總管驚呼,看著南宮睿,“那……”
“不過是以前殘留下來的一些余孽而已!”南宮睿冷聲道。
“哦哦!”萌總管在南宮睿冰冷的眼眸中嚇得趕緊收回視線,并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暗怪自己沖動之下,居然一閃而過對南宮睿的懷疑,真是不想活了。
“人有好壞,術士亦然,總有些人會迷失方向為惡徒所利用,倒是不拘究竟是普通百姓,還是玄門術士了!”南宮商溫和的對萌總管說道,也算是給他一個臺階下,免得他被南宮睿嚇得等不及趙之齊回宮。
“商大人說的是!說的是!”萌總管揮把汗,感激的順勢道。
“三弟,這些奏章就先交給你了,我回府一趟!”南宮睿說著,便走出了御書房,在沒有人看到的角落,直接施用瞬息之術回了靖王府疏墨軒。
彼時,苗采瀟正在院中的一棵大榕樹下吃著零嘴,看到南宮睿回來,立即挺著肚子迎上來問道:“咦,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啦!”
南宮睿抱著她先親了一下道:“你先吃著,我進書房給無嗔傳個信,稍后出來陪你!”
“好吧!”苗采瀟只有乖乖的回到大榕樹下的繼續躺在美人榻上吃零嘴。
南宮睿寵溺的看著她笑笑,隨即轉身進了書房的密室,才進去就看到文宇傳來的消息,嘴角不由得勾了勾,又即刻傳了消息過去,然后又與無嗔互通了一下消息,這才出去。
“今天胃口這么好啊!”走到苗采瀟身邊,就看到她美人榻旁邊的桌面上堆滿了瓜皮果殼,而且,還有繼續吃下去的意思。
“不是我要吃,是你家寶貝兒子要吃啊!”苗采瀟摸著凸起的小腹,噘嘴道,“你不覺得我都再這樣吃下去,就要變成豬了嗎?”
“怎么會?我家瀟瀟就是再吃多點,也是美美噠的大美人兒!”南宮睿斜靠在她旁邊,順勢把她往懷中摟了摟,以慰這么久以來的寂寞。
每晚只能抱著卻不能吃的滋味可真心不好受啊!
這不,青天白日之下,即便只是摟著她,最誠實的身體就開始有了變化了。
“油嘴滑舌!”苗采瀟嬌嗔的斜了他一眼,還不知道身邊的人有了異樣的心思,拈了一塊點心放到他唇邊道,“自從皇上離開京城之后,你都快要忙死了。你看看你英俊的臉蛋都瘦的下巴尖尖的了,趕緊趁著今天偷溜回來吃點東西補補,不然我要心疼死了!來,張口啊……”
“啊——”他乖乖的順著她的意思張口咬住點心和她的手指。
“哎呀,你都餓成餓死鬼了嗎?居然連我的手指都……呵,睿,你在干嘛?快放開我的手啦!”
苗采瀟原本還要調笑他餓的連她手指都吃了,但隨即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哪里是不小心吃了她的手啊,分明就是故意的。
“瀟瀟,我真的是很餓很餓了!”舔舐了許久之后,他在咽下點心之后,終于把她的手指頭松開,眸色卻是愈發深沉了幾分,看著她因為懷孕而飽滿了許多的某處,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苗采瀟在他的目光注視下,猛的羞紅了臉,垂眸羞澀道:“你、你在說什么呀!”
“我餓了,很餓很餓!瀟瀟,我可以開吃了嗎?”南宮睿垂涎欲滴的道,眼眸直直的盯著她,像是要立即將她吞了下去。
“其,其實……”
后面她說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了,只感覺到身子忽然一輕,被他打橫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