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廢物!”某處深宅的書房里,伴隨著嘩啦啦一片茶具被打翻在地上的碎裂聲,同時傳出一聲怒吼。
接著,另一個半陰不陽的聲音勸說道:“那南宮睿本就深不可測,此次暗殺全軍覆沒本就在意料之中,相爺又何必發(fā)這么大的火!”
這里正是喬府,喬相此時又勃然大怒的重重拍了一下桌面,怒聲道:“你明知如此,是故意要本相損兵折將以示試探了?”
“故意不故意的,暫且不提!我只問相爺,在秦庸徹底完蛋之后,你就真的沒有為自己早做打算?而只是聽憑老夫一言,便做出此安排?”那人陰沉沉的冷笑反問道。
喬相眸色一沉,并未做出回答,只盯著面前這個明顯戴著人皮面具,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男子看著:“那接下來你有何打算?攖”
“應該是喬相準備如何打算才是!”那人道,“靖王府明顯就是站穩(wěn)在太子一邊,坐收名利,而喬相你想要擁護三皇子,自然不能坐以待斃,等著太子與靖王府先發(fā)制人不是!”
“看來你知道的可不少!”喬相聞言,面色又冷了幾分償。
“明人不說暗話,老夫既然這么唐突的找上相爺,自然也是有所依仗才來的!相爺要滅的是太子,而老夫是要找靖王府的晦氣,雖然我們目標并不完全一致,但卻可以因著靖王府與東宮的關系而結成聯(lián)盟。有道是多一個幫手便多一份力量,老夫相信,這么好的買賣,相爺不會拒之千里之外吧!”那人死板的人皮面具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但是一雙陰鷙的眼神卻透露出他的狠戾。
喬相低眸沉默片刻,再抬眼時,已是做出了決定道:“既然兄臺這樣說,那本相倒是有一個要求,只要兄臺答應了,本相自然也會爽快答應與你合作!”
“相爺要什么,老夫明白!只是,老夫這臉在多年前拜靖王爺所賜,早已經(jīng)面目全非,老夫不是不愿取下人皮面具以真面目示人,只是擔心喬相怕看了害怕!如此,相爺還要親眼見證么?”那人反問道。
“兄臺將本相當成什么人了?嬌滴滴的后宅婦人么?別說是毀容,便是缺胳膊斷腿,也是常見的!”喬相卻堅持要那人掀去面具。
“好!只要喬相不怕,老夫自然從命!”那人說著,便已經(jīng)伸手將人皮面具揭了下來。
喬相縱然因為他的提醒而有所心理準備,但看到那張面目全非,猙獰恐怖扭曲的早已不成樣子的臉,還是忍不住老臉一白,只覺得胃里一陣難受,幾乎就要嘔吐出來。
那人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別人看到他臉時的反應,并未出現(xiàn)自慚形穢的焦憤,而是淡漠的重新將人皮面具戴上,并解釋道:“正因為老夫的臉完全毀去,因此再好的人皮面具也不能做到完全貼合老夫的皮膚,才會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戴了面具。”
“你究竟是誰?”喬相掩去胃中的惡心感之后,盯著那人的眼睛問道,“你說是南宮棣云將你害成這樣,那你總歸還是有著自己的姓名吧!”
“老夫姓誰名誰早已經(jīng)拋卻了,能夠在大火中僥幸幸存下來,只要記著這世上還有南宮棣云這個仇人就足夠了!”那人眼中爆發(fā)出一道恨意。
看得喬相心里沒來由的一陣抽緊,竟然下意識的不再追問,只道:“既如此,本相便相信你一回!”
“合作愉快!”那人扯了扯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那老夫先行告辭,若是需要合作時,相爺只需在書房的屋角上系上一根黃絲帶即可。
說罷,出了門,人影一閃,便立即沒有了蹤跡。
喬相看到他露了這么一手,暗暗心驚的同時,招來隨身近侍,吩咐道:“去查一查,近年來可有在一場大火中家破人亡的事情發(fā)生過,且還是跟靖王府有關的,查到了立即稟告于我!”
“是!”近侍立即領命退出。
喬相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一臉深思。
他卻不知,就在他府中某一處樓頂上,一個人正嘴角噙笑的看著他這邊的方向,同時順手將面上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那張猙獰的臉。
再度笑了笑,手在臉上一抹,那些坑坑洼洼的猙獰疤痕,就像是干粉一樣,撲簌簌的掉落,被風一吹,四下散去。
——
一晃又是月余過去,天氣越來越冷,還下了好幾場大大小小不等的雪,很是喜人。
眼看著就是年下,京城家家戶戶都熱鬧的準備著年貨,靖王府當然也不例外。
趁著下雪期間,著實實實在在的做了好幾場好事的苗采瀟等級上漲了兩級,心情也很不錯,一早起來就哼著小曲飄出了疏墨軒。
一直守護在外的秦堯立即緊隨其后,表揚了一句道:“還真是勤快的小鬼!”
“那是!”苗采瀟十分樂意的接受了表揚,笑嘻嘻的道,“而且,南宮睿說了,最近府里為了忙過年,事情會很多,難免會有人需要幫助,我只要不嚇著別人,就能只待在靖王府就能繼續(xù)做好事升級啦!”
“他也真是盡心了!”秦堯有些酸溜溜的道:那小子,還不是希望她早些返陽成人,就能雙宿雙飛了嗎!切!
秦堯心里想些什么,苗采瀟當然不知道,她就是一心著急著趕緊升級,其他的暫不在她的考慮范圍當中。
二鬼說話間,就從玄曲居的上方飄過。
但苗采瀟很快又折了回去。
“怎么了?”秦堯一心想著南宮睿的事情,因此并未注意到下面有什么吸引了苗采瀟下去。
“南宮商院子里好像有陌生人!”苗采瀟一邊下落一邊說道。
“南宮商如今被南宮棣云安排在衙門里做事,也經(jīng)常在朝中走動,他院子里出現(xiàn)幾個陌生人也正常啊!”秦堯不解這有什么可奇怪的。
而且,南宮商與南宮睿已經(jīng)完全達成一致,兄弟二人絕對不會因為爭奪世子之位而手足相殘,因此,也沒必要去暗中注意南宮商與哪些人交往。
“我看到有女人!”苗采瀟神秘兮兮的道,“是不是在給南宮商相親?”
“這個時候相親,太早了些吧!”秦堯看看天色道,不過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走,進去看看!”
于是,二鬼堂而皇之的落了地,進了正廳。
正廳里坐著兩個女人:一個是南宮商的親娘云氏,還有一個打扮的十分的花團錦簇,濃妝艷抹,一身鮮艷的衣著,嘴唇上邊還有一顆大黑痣。
看到那么顯眼的大黑痣,苗采瀟一個沒忍住就噗嗤笑了起來,指著那女人道:“這是媒婆嗎?原來還真是有這樣的特殊標識啊!”
“什么意思?”秦堯不解而好奇的問道。
苗采瀟便將電視劇中看到古代媒婆的形象說了一遍,道:“我還以為不過是一種藝術表演形式呢,沒想到你們古代現(xiàn)實生活中還真是這樣的形象!哈哈哈!太好笑了!”
“這有什么好笑的呀!”聽完之后,秦堯搖頭道,“只有這一個特例跟你們那個世界的夸張相符合了而已,其他的官媒可不是個個都長一顆大黑痣的。”
“好吧!”苗采瀟止住了笑,吐了吐舌頭道,“不說這個了,快聽她們要說什么!”
“官媒上.門還能說什么,當然是要給南宮商做媒了!”秦堯抱著手臂斜靠在門邊,看著打扮得的確有些夸張的官媒,總覺的有些奇怪的感覺,卻又一時說不上來哪里奇怪了。
“可是南宮商后來不是拒絕了,說還不想成親的嗎?”苗采瀟嘟囔著。
不由想到了小小,那可憐的孩子,一腔單戀的情誼最終付之東流了。
但她并沒有覺得南宮商無情,畢竟像他這種性情中人,在任何朝代都比較罕見了。
“他不想,不代表南宮棣云不想,更不代表云氏不想啊!”秦堯朝著云氏努了努嘴道,“有的女人,在默默無聞道時候,或許還能認命的守住自己的本心!但是一旦有了機會,都會對未來充滿期待的!”
“我覺得你陰謀論了!”苗采瀟聽著秦堯話里有話的言語,朝他呲牙道,“就算云氏因為一步登天而對未來有所期待,但是她心性還是算好的!最多也就是希望南宮商在南宮棣云心目中的地位更加牢不可破一些。其他的我想應該還不至于吧!”
“那我們就且行且看,拭目以待吧!”秦堯的嘴角揚了揚。
忽然察覺到了之前的那種奇怪的感覺來自何處了。
南宮商此時正滿臉無奈的等著云氏先開口。
云氏多少有些不自在的微微避過兒子的視線,小聲的開口道:“年關將近了,你父王說還是早些將你的親事先議起來,等過了年就能先小定,你也就能安心留在京城做事了!”
歸根結底,南宮棣云以為南宮商從一開始的接受親事安排,到最近幾次的推脫,是因為還想要出游在外。因此,便自以為只要南宮商有了家室有了牽掛,必然會安心留在京城了。
一旁的媒婆見云氏將話題提及了,立即順水推舟的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幾份庚帖,一一展開遞給南宮商道:“三公子,這些是老婆子要了幾位小姐的年庚,前去長寧寺批的最匹配三公子的時辰八字,您先過目一下!按照老婆子為官媒這么多年經(jīng)驗來看,工部尚書家的三小姐與北郡王家的幺女與三公子的時辰八字最為匹配!當然,兵部侍郎家的大小姐也還好……”
“哇塞,這回南宮棣云可真是把南宮商捧上了天了啊,說媒的可都是朝中重臣家的女兒呢!”苗采瀟吐了吐舌,不免為南宮睿打抱不平道,“為真是要覺得南宮老頭子太過偏心了!南宮睿究竟是不是他親生的啊!”
“這就是權貴之家的悲哀!”秦堯也附和感嘆了一聲道,“若是嫡子無所作為,父輩便看不起他。但若是作為太過,掩蓋了父輩的威風,即便是親生的,也是要時刻防備著,就怕哪一日自己被取而代之了!”
“這也太復雜了吧!有道是長江前浪推后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是很正常的輪回代謝!換了我,要是我生了一個比我聰明厲害,又有所作為的孩子,一定驕傲死了!干脆直接拋下?lián)樱诩抑邢砬甯A耍 币恢倍际敲紫x心理的苗采瀟說道。
“所以你就到今日還不能將玄術入門最后一式突破啊!”秦堯順勢打擊了她一下。
苗采瀟立即苦了一張臉,小眼神中閃爍著一片黯然的瞪他:“你能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以為她不想嗎?以為她一直就放任自己成為南宮睿的一根軟肋嗎?
她每天也在為這事犯愁的好不好?
“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秦堯看著她,心里微微一酸,趕緊承認錯誤的道。
而對于秦堯的不抬杠,苗采瀟還一時有些不大習慣,愣愣的看著他研究了好一會兒了,最終確定這老鬼是在同情她,不由撇撇嘴,反而不好意思的道:“好吧!其實也真是我自己沒用,這么簡單的入門都學不會!”
“好啦,不說這個了,還是聽聽南宮商說些什么吧!”秦堯不忍她在這件事情上面糾結,轉移了話題。
南宮商并沒有立即接過那些庚貼看,而是詢問的目光看著云氏問道:“娘,這些人選是您挑選的,還是……”
“自然是你父王屬意的!”云氏立即解釋道,“原本娘也就是挑選了幾戶差不多人家的姑娘,是你父王不滿意,覺得門庭不對,便又讓娘重新挑選的!”
說罷,云氏的視線朝著媒婆拋了過去。
媒婆會意,立即附和道:“的確如此,老婆子正是得到王爺?shù)拿睿鸥牧俗h親的人選的!”
南宮商倒是并未在這上面繼續(xù)深究下去,但還是沒有看一眼那些庚貼,只平靜的對云氏道:“既如此,孩兒知曉了,娘就先去忙自己的吧,孩兒該去衙門做事了!”
“可是……”云氏還要說什么。
南宮商已經(jīng)起身道:“娘放心,孩兒會自己去跟父王請示的!”
“商兒!”云氏的面色微微一變,有些哀傷的樣子道,“你父王會責怪我的!”
“放心吧,娘,孩兒知道怎么跟父王說,定然不會令得父王誤會娘親,并責怪于你的!”南宮商十分堅定的說著,已經(jīng)起身做送客的姿態(tài)了。
媒婆看了看南宮商,再看看云氏,等著云氏的意思。
云氏拗不過南宮商,只能無奈的起身,又叮囑了南宮商幾句,類似于不要太勞累之類的,才離去。
“小鬼,南宮睿大約快要下朝了,你先回去等他吧,我有事離開一下!”秦堯眼眸微微一瞇說道。
“你要去做什么,我要跟!”苗采瀟卻察覺出他有事瞞她,非要跟著。
“有要事要做,對南宮睿有好處的,等我回來后再跟你說,你跟著我不大方便!”秦堯哪里肯讓她跟,而且熟知了她的性格,直接說明與南宮睿相關,就知道必然可以阻止她跟來。
果然,才跟著飄出墻頭的苗采瀟立即停住了,雖然不甘愿的嘟著嘴,但還是與秦堯背道而馳,先回了疏墨軒。
等了沒有多久,南宮睿便下朝回來了。
他換下朝服從屏風后出來時,就看到苗采瀟噘著嘴托著腮坐在桌子旁邊,一臉不樂意的樣子。
“怎么了?”南宮睿隨意的問道。
“剛才我們?nèi)ツ蠈m商的院子里了!”苗采瀟托著腮的姿勢沒變,將在玄曲居看到的一幕說了一遍。
“哦!”南宮睿不甚在意的點頭表示知道了。
“你不生氣?”苗采瀟驚訝的問道。
“這有什么好生氣的!”南宮睿笑道,“三弟不是拒絕了嗎!”
“可我總覺得這一次你老爹一定不會答應他的拒絕!”
“三弟倔起來的脾氣不一定比父王差的!”南宮睿莫測高深的笑了笑,“不過,秦堯呢?怎么沒跟著你?”
“不知道!他說他有事,還是跟你有關系的,非不讓我跟!”
南宮睿正點頭呢,說曹操曹操便到了。
秦堯從窗戶飄了進來,笑著對南宮睿道:“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什么?”苗采瀟比南宮睿更好奇的接口問道。
反倒是南宮睿淡然若素的道:“想必是云氏身上有什么問題吧!”
“切,你能不這么招人討厭嗎?”秦堯的一腔熱情,頓時焉了下來。
“云氏怎么了?我怎么看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對的!”苗采瀟好奇的心里直癢癢,回想迄今而止見過的云氏的表現(xiàn),除了最近因為南宮棣云的疼寵,稍微有些忘乎所以之外,還真是看不出有任何的異樣啊。
“我也只是覺得云氏最近的行為與先前有些不大一樣,具體倒也沒注意到,說說你今日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吧!”南宮睿在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道。
他這樣一說,秦堯頓覺心里好受了一些的接著道:“我跟著云氏回了她的住處不久,就看到一道符咒從她的身上飛了出去。我便立即跟了上去,果然看到一空就躲在離靖王府不遠的一家小客棧中操控符咒!”
“那個一空還真是沒完沒了呀!”苗采瀟忍不住拍案大叫道,“真不知道他究竟是要鬧哪樣!”
“是啊,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南宮睿也挑了挑眉道,“若說他跟無嗔想要爭將來的玄門繼承,那么,現(xiàn)如今無嗔已經(jīng)不在我靖王府,他又盯上了云氏與南宮商是為了什么呢?”
“這也好辦,既然知道了他暗中又想搗什么鬼,那你就派人暗中監(jiān)視著就成了!”秦堯道。
“我倒是覺得不妨把他的下落直接告訴無嗔道好!”南宮睿卻挑眉冷笑道。
“對啦,說到無嗔,他們師兄妹難道還沒有回去?”苗采瀟問道,她其實還真是有些想念小小了,怎么說她也是自己在這個異世的第一個女性朋友呢。
——
京城某處不甚起眼的小客棧里,無嗔將手里的紙條燃燒化作了灰,然后沉凝著臉對小小道:“一空師叔又回來京城了!”
“爹爹也真是的,怎么老是讓師叔溜出來呢?”小小立即噘嘴道,“我這就傳信回去,叫爹爹將師叔叫回去!”
小小話音剛落,從窗口忽然飛進來一只符咒化成的小鳥,自動的飛落在無嗔的手里之后,立即又變成成一張白紙,紙上的字跡漸現(xiàn)。
“是爹爹的傳信符,爹爹說了什么?”小小立即湊上來看,并小聲的念了出來,“無嗔我徒,關于靖王妃的身世,為師暫且也不知!但為師已經(jīng)令一空下山前去京城查探,你與小小既然不愿意回岐山,還要在京城游玩一些日子,那留下便是!只一點,不能妨礙你師叔辦事!若是你師叔需要,你師兄妹二人一定要聽候你師叔差遣!”
讀完這些,小小立即哀叫道:“不是吧!爹爹怎么這樣啊!他難道看不出來小師叔野心勃勃,覬覦門主之位嗎?”
無嗔沒有接話,只默默的將看完的紙張再度以玄火點燃焚滅。
“師兄!”看著無嗔沉默不語的樣子,小小心里有些難受的低喚了一聲,卻又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勸慰的話,只擔心的注意著無嗔的面色變化。
反倒是無嗔在一陣沉默之后,表情并無異樣的平靜道:“師父這樣安排,必然有他的用意,我們只需遵從師父的意思便好!而且,我也有預感,師叔他即便是得到了師父的授意,大約也是不會讓我相助的吧!”
“可我還是不服氣啊!小師叔他心術一點都不正,一心只為自己著想,從來不將玄門大事放在他心上的!爹爹這次卻無端的信任他,我總覺得會被小師叔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小小不服氣的說道。
“小小,你別多想,師父為人處事向來都十分的嚴謹,他怎么會被小師叔牽著鼻子走呢!而且,你我二人在靖王府畢竟露面太多,也確實不適合查探靖王妃的事情了!師父這樣安排是完全合理的!”冷靜的無嗔分析著眼下的情況道。
只是,心里的那一份不確定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